“十三?”去而复返的兆过看向新来的这位,“你也是为了那把剑来的?”
“剑?什么剑?”被称作十三的其实是个女子,还是一个颇为妖媚的女子。
她的发髻极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倒不是有多怪异,而是因为左边梳得精致繁复,映衬出流畅的下颌。右边却任其披散下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老子又不用剑,要它何用?”妖媚女子的视线从兆过路过有苏纯狐,看了一圈之后最终落在了其厌……不,是其厌身侧的缘何身上。
其厌直呼要完,连忙错步挡在了缘何身前。
“哈哈哈……”这一举动引来女子大笑,“你这个浑身上下嘴皮子最硬的,居然还有护着别人的一天?哎呦,老子今天赶得可真是巧,这里不但有真热闹,还有软骨头,关键的是软骨头居然站在了别人前面。”
“更为关键的是,你身后那位小公子,长得确实是招人疼。”女子止住笑意看向其厌,“软骨头,把那小家伙儿让给老子,不然老子就要硬抢了,反正七姐现在也不在这儿。”
“谁跟你说我不在这儿?”又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
兆过和妖媚女子同时皱眉,其厌面上却瞬间涌上喜色。
一名白衣女子在其厌身旁现身,看着他颇有些嫌弃:“你是嫌我的日子过得太安生了,所以隔一段时间便要找来一回?”
“雨归你……啊不,九姑娘,这人一慌就就容易慌不择言,九姑娘你此时现身,当真是救了在下一条小命呀!”其厌连连鞠躬,险些将肩膀上的小厌摔下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这句话我听过没有八次也有五回了。”白衣女子便是那位九姑娘,说话的同时向一旁挪了半步,避过了其厌的礼。
此时芫芜和陵游也已经过来,其厌直起腰向他们介绍道:“芫芜美人,恩公,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九姑娘,也是赌坊的七坊主。”
“九姑娘。”他又转向白衣女子,“这三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芫芜,陵游,这是缘何,从人界玄门而来。我们此次过来,是有一事要找你帮忙。芫芜美人来的时候……”
“行了行了。”其厌的话被人打断,“老子过来,难道是为了看你们认亲的?看样子七姐你跟那个小家伙儿也不怎么熟,那就快快将他给了我,你们今日的恩怨老子就不参与了。”
“蜃渠。”白衣女子抢先开口,出鞘半寸的上邪停在鞘中。
“你这是在威胁我?”白衣女子看着蜃渠问道。
“你排第七,老子是十三,怎么敢?”蜃渠说着不敢,面上却没有看出半分,“老子倒是有些好奇七姐,怎么如今不相干的闲事都要管了?”
“谁跟你说我们不相干?”白衣女子看了看已经回到芫芜和陵游身边的缘何,然后道:“他穿白衣裳,我也穿白衣裳。单从这一点来看,我和他之间的联系,总要比和你之间的联系深一些。”
她一身清冷,说话时声音也冷冷的。可是这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却让芫芜瞬间对其好感倍增。
“看来七姐今日是执意要和老子作对了?”蜃渠抬手,一条血红的鞭子出现在她手中。那鞭子看不出材质,软塌塌的,活像一条死蛇。
“不会。”白衣女子颇为认真地回答道:“你还不值得我花心思。”
若非场合不对,芫芜肯定要笑出声来,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位九姑娘了。
“你……”蜃渠大怒,手中的鞭子朝白衣女子游过去,“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怎么改了这目中无人的臭毛病!”
二人交手的瞬间,兆过和有苏纯狐也一同工攻向芫芜和陵游。
“今天下来之前就该找巫娘子卜上一卦才对,要是早知道运途如此不顺,晚上一日又何妨?”看着上一秒还能维持平和,下一秒就制造出混战的六个人,其厌无可奈何之下,居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笑什么,快帮忙呀!”缘何也顾不得蹲在他肩膀上的老鼠了,摇着他的手臂催促道。
“我……我的修为还不如小恩公你呢,我怎么帮忙呀?”
“你刚才怎么帮的,现在就怎么帮!”缘何话落的同时,余光瞥见一道烈火卷向陵游。
“他掌心之火非同寻常,尤其针对阴暗污秽之物。”正一脸为难连连摆手的其厌瞬间变了模样,冲着正和有苏纯狐交战的陵游喊道:“但他一时半刻用不了咒术,恩公只专心应对烈火即可。能躲避就不要直面!”
“我阿姐,还有我阿姐呢。”其厌话落,芫芜紧接着催道:“还有那位白衣姐姐,你快帮帮她们。”
“小恩公,你真以为我无所不知不成?”其厌被他摇得险些拿不住扇子,无奈道:“而且你看她们俩,是需要我帮忙的样子吗?”
其厌抬手指向另外四人,只见那条赤鞭在蜃渠手中虽然像是变成了活过来的蛇,每一次出击皆指要害,但却奈何不得白衣女子。
二人交战时蜃渠看似气势十足,却是白衣女子更为从容。
而芫芜像是从上一战中开了灵光,不再拘泥于剑术招式,说好听些是灵活多变,说得难听些便是颇有些无赖。最为明显的变化便是上邪被她握在手中的时间越来越短,独自出击的次数骤然变多。
芫芜用一双手一柄剑对上兆过,硬是营造出了二对一的既视感。如此一来,她灵力修为远不如对方的劣势,即使没能被补足也已经缩短了八九成。
“芫芜美人,留意他下三滥的小手段。”其厌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随即再次将注意力放到陵游和有苏纯狐身上。
有苏纯狐即便受了伤,陵游对上他也绝然不轻松。方才二人围攻加上其厌的干扰,才在他身上讨到了便宜。可是现在,却优势不再。
不过让其厌惊讶的是,陵游对上有苏纯狐像是一开始便用了十成的力气,但是随着对方攻势不断加剧,他却也没有力竭的势头。就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明明再过分分毫便会直接崩断,可是他却能游走于这分毫之间。
“叽!”
两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战局上,小厌的叫声忽然尖锐,其厌心中大惊。
转头便见一股黄沙已经来到近前,直冲着他和缘何。
“缘何!”躲过暗算的芫芜一声惊呼,从未料到兆过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
一道白影闪过,眼看着那诡异的黄沙就要碰到其厌的鼻尖,被白衣女子甩过来的外袍隔绝在外。
“退!”其厌拉着缘何大步后退,没等他们第二步落地,那白色的外袍居然出现星星点点的焦黑,随即凭空自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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