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聪明之人
王禅见三个姑娘都盯着自己,也知道她们的好奇之心。
悠然一笑道:“青裳公主的师傅之所以绑票叶女,这个原因想来两位公主都清楚,就是想嫁祸于人。
至于与叶公还有叶女,实是无妄之灾,青裳公主的师傅与叶公、叶女并不认识,也并无仇怨,但叶公是楚国城主的典范,也是布衣朝臣里的不受任何权贵影响的代表,一月前与申公受封上卿,与你们两位公主的父亲同列。
在几日前的大朝会上,异姓朝臣与世族权贵为中兴楚国之争也是两相对立,包括在下在内,而叶公自然是其中的焦点,而且叶公统领北方四城,是楚国与北方列国边境的门户所在,位置身份都十分重要。
而在此时绑票叶女,这会激化两方的矛盾,而且若是叶公把此事汇报王上,就连王上都会难与处理,而矛头所指当然是你们的父亲楚国令尹子西大人了。
而在下却是这场楚国中兴的主导者,而且与叶女也相熟,若是因为楚国中兴之策而让无辜之人受难,在下心里自然不会忍耐,自然会奋起反抗,那么将会与令尹大人直接地抗,这其中好处,自然属于你的师傅。
所以说你的师傅实在是一个聪明之人,只有一招就可以达到四两拔千斤的效果。”
王禅把事情分析一通,并不忌讳于如此卑鄙的手段是出自青裳师傅而隐瞒,虽然没有得出三人想知道的答案,而是得出一个让人泣笑皆的结论,那就是称赞青裳的师傅孟赢是一个聪明之人,可却也把整件事分析得通透,也间接说明青裳师傅与令尹子西的矛盾。
“你胡乱编排什么,我的父亲与子闾叔叔身为王族子嗣,对于中兴楚国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而这一切也都是你在从中搅乱而已,你说我师傅是聪明之人,那么你为何叶公不把此事汇报与王上,借此发难,以达到师傅的目的呢?
叶公而是只身回叶城,对叶女姐姐被绑之事并不声张,这似乎一点也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你向来对人都是斤斤计较,从来也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打压对手,为何此次又会这样大度呢?”
“青裳,不可胡言乱语,左相大人对楚国忠心耿耿,为中兴楚国出谋划策,若说与叔父还有我父亲有过节,那也是非因个人原因,你不可在此污了左相大人名节,还是让左相大人说完,你再下结论。”
青苹一边训斥着青裳,同时也要让王禅把其中原因说出,她知道王禅并非无的放矢之人,所有话都会有必然的原因。
“两位公主,叶公其人秉公做事,正直无私,这在楚国仍至列国都是闻名的,而他更不受任何威胁,就算是绑了他的爱女碧云姑娘也不会改变初衷,这一点实让人钦佩。
而叶公也知道此事所涉及到楚国权贵朝臣与布衣朝臣之间的矛盾,特别是有四位朝臣因此无雇丧命,那么叶公更不会屈服于此了。
你师傅的目的,叶公十分清楚,那就是挑起布衣朝臣与楚国世族之间的争斗,而叶公四城此次与巢邑三城同时实施新政,也是互为牵制,是楚国中兴的基础。
那么谁会对此而有仇怨,不想叶公也施行新政呢?
不言而喻,当然是与两位公主的兄长白公胜有关了,但新政施行于楚国有利,而巢邑三城只需一道王令即可施行,而叶公却身在楚都,无法亲自管理叶城,所以叶公是势在必行。
而且他也知道幕后之人的用意,所以毅然决然回了叶城,不**人所利用,更以楚国中兴为重,不以私利为念。
当然他也并非不关心叶女碧云,而是叶公对在下十分信任,知道在下不会不管此事,而且在楚都若是有人能救叶女,那当然非在下不可了,只要有在下在楚都,多一人少一人其实并不重要。
你的师傅是聪明之人,可叶公却是一个顾全大义之人,他并没有汇报与王上,甚至现在叶女失踪也只限于此中几人知道,更是不想为难王上,更不想中了你师傅的诡计,让你师傅的挑拔离间之计得逞。
楚国朝堂布衣朝臣与世族权贵其实也是相辅相成,若是没有世族权贵支持,在楚国欲行任何中兴之策都会困难重重。
而楚国若无这些衷心于楚国的异姓布衣朝臣,仅凭世族权贵把持朝政,那么楚国中兴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吴国之所以强盛,就在于用人之策的改变,这些年吴国得伍子胥、伯否、孙武异姓重臣辅助,吴国才能纵横南疆,连楚国、越国联合起来都不是对手,这一点足以让当今楚王警示,同时也是对世族权贵的警示。
所以虽然你的师傅聪明,可却被叶公的大义所化解,这也是她未曾想到的,而且我也并不急着寻回叶女,也就是这个原因。
那时在大江边上,我与你师傅先到片刻,当然就是为了此事,若我要用强,你师傅当然也有自知,所以我和她才设下此赌局,以三日为约,若我不能寻回叶女,当然得受她差遣了,可我若寻回叶女,那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你的师傅赌了什么,你最好亲自问她。”
王禅再把孟赢绑票叶女的想法,以及为什么没有得逞分析清楚,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纵然孟赢十分聪明,可却难抵叶公对楚国的大义,在大义面前不可用常人之想来度之。
王禅说完,一边的叶女也是十分欣慰,首先对于有一个如此顾全大义的父亲而自豪,她被绑票了,此事她自然也知道绑票之人当然会要胁于叶公了,可叶公不受此要胁,顾全大义,于叶女而言并没有任何失落,反而十分欣慰。
其次是王禅对她并非真的不闻不问,而是成竹在胸,这一点刚才王禅说得十分清楚,那就是欲救叶女,非他莫属,这其中有自夸在里面,更多的却是王禅对叶女的情感,若是其它人自然不会如此尽心了,但对王禅,那是不得不尽心尽力。
此时的叶女,脸上洋溢着一股自信,同时也洋溢着女人家那种幸福的满足。
“原来如此,怪不得三日前在你家客堂之上,你与我父亲大吵大闹,其实也并非你真的镇定自若,当时你也受四个朝臣遇害所影响,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知道叶女被绑,失了方寸,所以才会目无礼数,当着王上的面大言不惭。
算了,反正此事若说错,当然也不是你错,自然还是师傅做了小人之事,可你说了半天,还没有解我们三人之惑,你为何就能肯定叶女就被藏在你的府上,而不是其它府上?
虽然子闾叔叔这几日四处搜捕,弄得人心晃晃,师傅自然不可能把叶女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
可纵观楚都,师傅也并非没有去处,至少我家令尹府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而且依你的分析,师傅想的就是嫁祸于父亲,那么把叶女放在令尹府,任谁也不敢去搜查,若藏在我的后院里,就算是子闾叔叔也不会不给本公主面子。
就算最后叶女被查出在令尹府,那么不是更可以挑起刚才你所说的布衣朝臣与王族子嗣之间的矛盾吗?
更可以嫁祸于我的父亲楚国令尹,而且甚至还可以把楚都四个布衣朝臣之死嫁祸于父亲身上,这又是为何?
难道你说的师傅聪明,就是反说师傅愚蠢至极,绑票了叶女姑娘,却不知利用吗?
若是如此让她老人家听了,我看必然不会给你什么好果子吃,况且你现在还受伤了,我劝你嘴上还是留些口德。”
青裳的分析十分周祥,而且也合情合理,若孟赢把叶女藏在令尹府,藏在青裳的后花园里,那是十分保险之事,藏过三日赌约之后,再故意让人知道,那么这种栽赃不是更直接吗?
所以青裳一次把疑惑全说出来,而且有意提醒王禅,可别借此说她师傅的不是,就怕她的师傅生气,那么此时王禅受伤,会对王禅不利。
如此可见,青裳对王禅责问归责问,可心里却处处为王禅考虑着。
青裳说完,青苹也点头同意她的看法,而叶女却一脸淡然,她对王禅的信任显然比两位公主更深,所以知道王禅自然有他的道理,但心里还是十分期待,更是欣慰,毕竟王禅如此冷静之人,却也会因为她而失了方寸,这说明她在王禅心里的地位不一般,特别是在这两位公主的面前,她还是显得十分自信。
“青裳公主,谢谢提醒,想来你师傅也很想知道这其中原因,那在下也不掩饰。
其实你的师傅还是因为太过聪明,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一个好强的女人的特性,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把叶女藏在我的府邸了。
至于公主所说藏在你的后花院,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仅可以让我找不到叶女,也不敢公然去搜,但这样栽赃太过明示,反而达不到你师傅的目的,刚才你的分析这只是你们小孩子的想法而已。
若藏在你的后院,再被人发现,那么只要是稍作思虑,就不会认为这是你的父亲所为,大家都知道你的父亲堂堂楚国令尹,不会如此不智,绑个姑娘家竟然还藏在自己府上,太过明显的栽赃,反而适得其反,这一点你的师傅可比你聪明得多了。”
王禅先解释为孟赢不会把叶女藏在令尹府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其实很笨拙,并不会起到作用,所以孟赢不会这样做。
只是王禅话说得有理,可话里的言辞却让二位公主脸色带怒。
“哼,算你说得有道理,可我与青苹比你大,若果说我们都是小孩,你就只是一个有些心机的小屁孩而已,可别在我们面前得瑟。”
青裳心里不知为何,虽然脸上带着红韵,可却并不生气,反而心里有一种小小的幸福之感,对于女人来说,若能让男人以兄长的身份来关怀,会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不会因为年岁的差距而消弱,对于王禅来说,虽然王禅比她年幼,可她心里却愿比王禅小,受王禅如此关爱,这或许就是一个怀了春的姑娘家的心思!
“对对对,青裳公主说得对,我确实只是一个小屁孩,都已经知道是你师傅绑了叶女,却还与你的师傅与我打赌,其实若说出去,她就算赢了也并没有什么面子。
对于你师傅这样一个身份尊贵,而且好面子,又十分要强的老女人来说,她要赢我当然要赢得我心服口服了。
所以她就把叶女藏在我的府邸,这样让人意料不到,也正应了兵法之用,出奇不遇。
任谁会想到,绑票之人会把叶女放在一个最危险,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而且就是赌约对方的家里呢?
而这最危险的地方,也正是普通人不会想到的,这才是在楚都最安全,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而这也就是你的师傅聪明之处,即与我打赌,又把人藏在我的府里,若是三日之后我寻之不见,那么她当然会引我来此,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她自然就可以心里满足,毕竟也只有她能在楚国灵童我鬼谷王禅面前占得便宜。
由此她也可以向青苹的师傅炫耀,毕竟在吴国之时,还没有那个女人在我面前能讨得便宜的,而你的师傅就是如此想法,觉得自己比其它女人更强,更聪明。
只是可惜呀,聪明的人往往会犯一个错误。”
王禅说完,三个女人都无比崇拜的看着王禅,王禅这种以人度人的想法,确实十分另类,而对于青裳师傅的如此做法,她们身为女人也十分理解,现在她们三人也才恍然大悟,领会到一开始王禅所言,她是一个聪明之人,若不然也不会想到如此藏身之地,如此巧妙的赌局之约。
可三人都更加好奇的是,那就是王禅最后所说,更不知道王禅为何此时竟然不说了。
“我犯了什么错误,还不快快说与老娘听。”
一个身影飘然而致,就坐在客堂的主位之上,也就是正中。
本来四人一边坐着两人,也都不坐主位,是因为此地是王禅的府邸,可却又受让与两位公主,所以谁坐都不适合。
此时孟赢来了,一是身份特殊,二是身为长辈,所以她当然坐在正中了。
青裳与青苹一看,还有叶女一看,赶紧起身行礼,只有王禅依然坐着。
“你们坐下,不必如此多礼,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师傅为何败在这个小子手上的吗?”
三人一听,这才知道王禅为何停下了,原来王禅早就知道孟赢来了,所以这才在最后的时候引孟赢现身。
“老前辈,外面炎热,我看前辈一直呆在外面,作为小辈实不忍让前辈受此烈焰之苦,所以才有意引前辈出来,前辈可不能怪在下。”
“幸好你还有心,也算是不失于礼,不过若你再不说出老娘犯是什么错,那老娘可就不给面子了。”
孟赢看来也知道王禅受伤之事,所以此时虽然有些趁人之威,可却还是有意掂了掂手中的剑,意的提醒王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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