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朝堂弄权
清晨,微风轻拂,楚都从梦中醒来,大江上吹来湿润的潮风,夹在明媚的阳光之中带着一丝丝微寒。
楚国的朝堂大殿之上,众臣再次云集,穿戴隆重,队列整齐,大家都在等待着楚王上殿。
十天一次的大朝会是楚国处理国家大事的重要朝会,楚国与它列国不一样,地域辽阔,城郡众多,不可能随时都聚众参与,平时虽然也会举行朝会,但却并不会召集所有朝臣,而且一些城主也不会参加。
上一次朝会是十天前,三城回归,也是楚国的大事,援令新的城主,赐封楚国空缺一年的新的左相国。
而且在上一次朝会上,楚王还依礼封赐了六位上卿,也是当今楚王第一次大赐朝卧,上卿之礼也只有王候列国才有资格册封,一般诸侯甚至连上卿都不能算,上卿是大周天子当年所封朝臣最高的礼遇,时至今日却也成为列王族对朝臣最主的爵位,在楚国也是首次。
而今日朝会也是六位上卿第一次大朝之日,此时朝会已按规矩,在大殿两侧前列分置了三把庄重的椅子,还有六张茶机,受封上卿者可以见君王不行大礼,可以坐在朝堂之上,算是朝臣的重高尊享,如此尊享也向群臣示范,只要忠君爱国,为楚国而谋,自然可以达到受众臣朝陈的尊宠。
众臣右首坐着当朝令尹,楚国百官之首子西以及楚国司败大人子闾,中间的椅子空着,是留给楚国司空子基的座椅。
左侧首位同样坐着楚国三朝元老,上卿大夫申包胥,曾经为救楚国于危难,只身前往秦国,大秦国大殿哭诉七日的楚国贤才。
其次是为楚国赢回巢邑三城,出生就被楚王封为“楚国灵童”的新任楚国左相国鬼谷王禅。
第三位是治城有方,戎边安民,为楚国守北边四城,守楚国北边国门的叶城城主叶公沈绪梁。
子西身后站着的是武将,驻守各处的将军,还有一些远来的城主,以及其它楚国王家世族权贵重臣。
(在此时的大周列国中,武将的地位远高于文官,虽然许多列国称霸实际得益于治理内务的相国,但武将却是可以征伐保国的基石,在诸多列国之中,依然以武将为首,楚国的令尹、秦国的左庶长,齐国、吴国、越国的中将军等都是百官之首,而在楚国右侧依然是最尊贵的一侧,高于左侧。)
王禅一方身后列队站着的清一色都是文臣,有子西、子基、子闾的属下,大部分都是一些异性官员,这些人即不是楚国世族权贵,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权贵之族的圈子,现在所能依赖的也只有坐在前列的三位上卿了,算起来是王禅此次入楚之后革兴楚国弊端,中兴楚国最大的支持。
这些异性朝臣,也都一心为楚国而谋,却没有太多机会一展所长,重要的职位都被权贵把持,所以他们站在也稍远一些,几乎都是一些偏远卑下的职务。
而王禅身后则站着一个人,此人王禅十分欣赏,这段时日他的下属也与此人接触较多,为破楚都奇案,也成为了王禅另类的助手,他就是司败副职屈江平。
他虽然是司败副职,算是众多异性文臣中职位较高者,可他却并不与楚国权贵有过多交往,平时与那些权贵王族也拘于司败府之事。
而且在司败府,大量案子司败子闾还要仰仗于他,而他是文官,自然也只能站在王禅一侧,此时他依着排位,站在王禅的后面,也算是一种支持。
清晨的阳光,来得有些早,此时自大门而入,一道阳光正好射进大殿中间,把两侧的朝臣分开来,楚王正是踏着阳光,从大殿门口进入楚国大殿。
平时楚王上殿都是从王座之后一则大殿后门走进来,这一道后门可以直通王宫后院,楚王下了朝就可以回去休息。
可这一次楚王有意绕了个弯,从大殿正门而入,一切似乎都显得不一样,显得庄重而神圣。
楚王一进大殿,到让一众朝臣都有些不习惯了,只得躬身朝后作揖,随着楚王向王椅跨去而转着身子。
堂中五位上卿也起身作揖,目送楚王登上大位。
当楚王一踏入王座阶着,除了五位上卿之外仅躬身作揖施礼之外,其它朝臣都跪地朝拜。
齐呼:“楚王威伍!”
(这一点也没有察到楚国礼仪,但至少呼万岁不在这个年代,所以就随便写了这个朝堂用语,未经考证,请勿较真!)
“众爱卿平身。”
楚王坐在王座之上,此地阳光正射到脚下台阶之上,十分威严,巡视着一众朝臣,脸上带着欣慰。
“两位叔父,一切安好。”
楚王还是十分有礼的先问了子西与子闾。
“回王上,老身与四弟一切尚好,三弟子基出使吴国,此次就不能临朝了。”
子西站起身来回完话,这才坐下。
“三位叔父,为楚国奔劳一世,本王十分欣慰,子基叔父代本王出使吴国,想来也不负本王所托,等他回来,本王定当亲迎,再设宴款待,以谢叔父。”
楚王说完,转过脸来,看着左侧的三位微微点头道:“申公看起来气色不错,老当益壮,是我楚国楷模。”
楚王说完,申公也是起身作揖道:“谢王上关爱,老身一切还好。”
“左相国鬼谷先生年少有为,看起来气色也很好,不知这几日可还习惯楚都生活?”
“回王上,楚国本是微臣故里,一切都习惯自然,谢王上关心。”
王禅也是依着礼数,回复楚王。
“叶公一直深在北方边垂,为楚国戎边,为本王守国,这些日子可否习惯楚都南方的饮食?”
“回王上,微臣一生四处奔波,生为楚人,为楚国守边护疆也是职责所在,南方北方都随遇而安,十分习惯,谢王上关爱。”
楚王面带微笑,十分真诚,从申公的身体,王禅的左相生活,叶公的饮食,这些看似十分普通而且微小的事关心,也足见楚王对三位上卿的真诚关爱,也让人听之心里舒服。
楚王问询完这几位上卿,这才正看着大殿群臣。
“今日大朝之会,烦众臣前来,希望众臣以楚国为重,以楚国百姓为念,本王在此先谢过大家。”
楚王也是十分客气,对着这一众臣下致起谢来,也是列国之中十分罕见的场景。
子西一听,心里还是嘀咕着,这两次大朝会,楚王看起来一次比一次精神,一次比一次成熟稳重。
刚才的逐一问询,充分体现了楚王尊老尚礼,怜才爱才惜才的宽阔心胸,也给一众朝臣作出了典范。
现在又降低身份,致谢众臣,比前任楚昭王,还有他的祖父都更懂得拉笼人心,由此可见,他一直没把楚王放在眼里,觉得当今楚王尚未懂事,可现在看来,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
当年尚在年幼之时的楚王就与李悝一道为救楚国,奔走越国,求得越国出兵,与秦国一同打败强吴,保得楚国不灭。
那时子西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相国李悝之功,毕竟要请得越国出兵抗吴,实非一个少年人可为。
但也就是从那时起,楚王的威仪,一个少年英雄的形像就已在楚国建立,得到一众楚国朝臣认可。
而昭王在楚国恢复之后,未过几年就撒手而去,留下一个年幼的当今楚王。
正如昨夜梦魇之人所说,当时子西以为自己可以如愿以偿,再次有机会一登楚王之位,可在当时李悝的奔走之下,秦国与越国都只认当今楚王。
而那时昭王临死之时,当今楚王并不在身边,在其身边的只有子西三兄弟,而昭王有意传位于子闾。
子闾当时不知是否逼于形势,还是本就有心,还是接下楚王之位,可一回到楚都,子西就就向他分析形势,不得不派人接回了当今楚王,而三位王叔,也成为楚王的顾命大臣,得以重用,而且权倾朝野。
(当然,这里边也有子西的谋算,自己连续两次当不成楚王,他当然更不愿意比他弱,比他小的子闾当上楚王,而昭王的意图也是十分明显,不传子西却传了子闾,似乎死时也谋算好了子闾没有当楚王的本事,最后的结局当然还是传位于他的儿子公子章,也就是现在的楚惠王,后面的故事会慢慢呈现。)
现在子西看着已成人的楚王,做事稳重得体,威仪天下,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一言难尽,万分感叹。
“子西叔父,是不是国事操劳,身体不舒服?”
楚王本来说完之后,就看着令尹子西,但凡大朝之会,为了便于简单明了,都会由令尹把军政民所有楚国大小事梳理一遍,着重要的在朝会上请示楚王。
对于一些小事,由主管官员办理,再难办一些的,由朝中几位权臣办理,再重要的也只由令尹办理即可。
在大朝会上需要向楚王汇报的一般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外交礼仪的决策,还有列国相交的兵事等。
所以楚王说完就看着子西,见子西一时之间有点走神,才有意问起。
子西一楞,还是恢复了常态。
“回王上,老臣昨夜思虑过重,所以睡得有些晚,刚才走神了还望王上见谅。”
楚王一听,十分关切。
“来人哪,等朝会结束,送些安神补脑的药材给子西叔父,本王年轻还用不着这些药材。
下次你们担选王物资的时候,这些物资直接送与子西叔父,另外给子基与子闾两位叔父也配一份。”
楚王十分果断,一听之下马上安排,也算是体贴朝中重臣,而且他说完也看了看那空着的坐椅还有旁边的子闾,显得对三位叔父一视同仁。
“谢王上,老臣经过汇总各地上报的呈报进行梳理,把这十日来送到楚都的呈报都查看了一番,各地民生到也顺利,边境边关都还平稳,到并没有什么大事。
只有一份呈报,还需王上亲自查看,老臣也不敢自作主张。”
子西说完,楚王后面的宫奴就已走到子西面前,接过子西的竹简呈报,端送到楚王面前。
楚王展开一看,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微笑,细细品读,以示对此事十分重视,可脸上却又隐现忧虑,紧接看完呈报,又再看了一遍,这才抬头看着令尹子西再恢复和颜悦色之态。
“这个白城主也是心系我楚国安危,人才到巢邑三城不久,这治城方略就已呈报上来了,也够迅速的,值得其它城主学习效访。
这呈报针对巢邑三城利弊,旨在稳固城防,安抚民心,增加三城民众,让楚国流离百姓回归,再开荒拓土,增加百姓收入,实是利国安民的好办法。
削减三城富裕权贵农奴大家的家奴,赐予新回归三城百姓与独立身份,再开恳荒地与他们耕种,让他们真正成为楚民,光凭这一点就让本王十分欣慰,身为王族世家公子,能如此体贴百姓,实是不可多得。
本王想我楚国虽地域广阔,可一旦与列国发生纠纷,以至交战,边境城池,那些大富农奴之家,见风使舵,望风而逃,反而守城的全是那些农奴,可城一旦破了,这些农奴就会成为流民,成为胜者的奴隶。
每次大战之后,那些失了城的百姓、农奴实是苦不堪言,有家难回,让本王心酸心寒,自责难当。
白城主此举甚得本王心意,也是安民的好办法,看来白城主也下了一番苦心,对巢邑三城真是用心经营。
只是他想就地征兵囤于三城,以防将来吴楚再次交兵,这样可以稳固三城防守,制止吴军西进,这一点似乎有违楚国一贯征用兵之规矩,也有违祖上外臣不可拥重兵之法。
子西叔父,你是楚国百官之首,在外为楚国元帅,在内则是相国,掌楚国军政大权,你来说说对于此点,有何见解?”
楚王一直以一种晚辈尊重长辈的态度,首先问询令尹子西,而且脸色表情,似乎是才刚刚收到时此呈报,所以也一时难与决定。
“回王上,白城主此举也是一心为楚国而谋算。
刚才王上所言民生之略,实是三城百姓之福,老臣也无异议。
至于三城自征兵甲再囤兵三城,以作边境防务之用,若从祖上规矩来看确实有些不妥。
可老臣经历三朝,细数我楚国赢弱教训,实也感怀良多。
楚国地域广阔,一旦与其它列国有争,战事一起,皆举国调兵,耗时长久,可纵观楚国周边列国,都以骑兵、水师为主,纵横千里不过十数日,兵贵神速,攻无不克。
而楚国呢,只要边境一开战事,实有远水不解近渴之危,边境城池在敌军铁骑之下,难能防守,更别提等候援兵。
而列国之交,以利为重,列国之间,无永远的朋友,一时利得,一时为友,一时利失,化友为敌。
吴国这百年来得晋国相扶持,国力大盛,与楚交恶多年,此时吴楚交好,也不得不防着它日吴王野心难控再次与楚为敌。
而刚才所言祖上规矩,实与现如今大周天下形势不符,也该势随时变。
想当年吴国不开国门,穷困不堪,楚国先祖连兵事都不愿与吴相伐,可这些年吴国改换门庭,革兴旧制,重用异性贤臣,国力随之大增,在列国之中也是强有匹敌。
特别是重用孙武,强军富国,与列国历经百战,从未有一败迹,如此强盛,纵是当年先祖庄王时期也无此殊荣。
吴国之所以能如此,也在于吴国能改祖上之规,不忌异性贤才,不仅不忌,而且把一国军力交与异性,就连远在南方的越国亦是如此。
异性族人只要忠于楚国,为楚国而谋,想来用之亦可兴盛楚国。
若巢邑三城自征兵甲,再囤兵三城,就算吴与楚再交恶,吴国出兵,那三城兵力可随时上阵,守得一时,就可等待援兵。
若楚国大军与吴国交战于边境之上,至少也避免前王之鉴,让吴国大军长驱直入楚国境内,在楚国境内交战,大祸于楚国百姓,直接祸国而殃民。
一次大战,战火焚烧数月,至楚民流离失所,毁村灭寨,楚国十几年都不能恢复元气,这就是因我楚国兵制所限。
此次难得白城主以楚国为重,为保楚国边垂,提出此策,实是忠心可鉴,老臣以为此法可允。”
子西长长的一席话也是说得十分中恳,从历经三朝的教训说起,再从列国革兴的大计来论,此举都适合于楚国。
此番言论虽然未出乎王禅意外,可如此分析得体,也让王禅欣慰。
楚王听完,见子西微咳,脸上十分关切。
“来人哪,为六位爱卿上茶。”
楚王说完,这才脸带微笑,十分满意的样子。
“子西叔父所言甚是,正所谓时也势也,祖上的规矩也应因时而变。
当年制订此规之时,那时我楚国刚被封王,在列候中是第一强国,那时的大周天子威仪四海,四海之内诸侯无有不服,列国之间也友善来往,可这些年来,大周天子也是守着阵规陋习,以时不进,这才慢慢难与服天下诸侯。
而天下诸侯也因此各自为据,征伐不断,实是自残自伤之行,我楚国也需有自保之策。
想当年大周开朝,封七十三位列侯,其中只有十二位异性列侯。
那些大周王侯一直不思进取,疏于革兴,几百年来,现在再看大周天下,又有几个天子王侯?
正是顺时势者得生,逆时势者亡的道理。
楚国封地广阔,可这些年却被小国欺凌,究其原因就是楚国历代先祖墨守陈规,疏于变革,若不图变,楚国危亦。
此次有白城主提出,本王十分欣慰。”
楚王说完,算是先肯定了白公胜所提的治城方略,可他却并没有说出肯定的旨意,却还是看了看子西,以及中间空着的子基座椅,再看了看子闾。
“子闾叔父,你对此可有异议。”
子闾一听,脸上露出点笑意。
“回王上,臣下对此并无异议,白城主所提实是对楚国利国利民之大计。
只是只是——”
子闾说了一半,却并不明言,而是看着身边的子西。
“四弟,王上问话,你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身为长辈成何体统,你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写着什么旨意吗?”
子西也是没好气,他知道这个弟弟向来没有主意,当年昭王传位于他,他竟然也敢接了,只是后来子西把形势讲与他一听,他才吓得主动去越国接回楚王,此时说话也是吞吞吐吐,让子西恼火。
“回王上,臣下在想的是三哥,他现在出使吴国,若此三城自征自囤,会不会让吴国夫差觉得楚国无心交好,就此为难三哥,反而不利于吴楚边境稳定。”
子闾听得子西训斥,这才把刚才的话说完。
楚王一听,也是手抚下巴,沉思不语。
“王上,此三城皆得益于左相大人之利,想来左相大人定然有解吴国疑惑之法,还是请左相大人说说再行定夺!”
子西见楚王在犹疑,毕竟刚才子闾所说的正是可能导致的不利结果,若楚国同意此治城方略,那么一旦让吴国知道,那么就会觉得楚国没有交好的诚意,为难于此时出访的子基。
而子基也是楚王的叔父,所以楚王才如此忧虑,如此犹疑。
而子西当然也考虑到此后果,但他觉得此三城得益于王禅而收回,与吴国交好之事,当然还是交由王禅来解决,况且王禅对吴国新王有恩,也是最适合解决此难题之人。
楚王一听,这才看着王禅道:“本王险些都忘了左相大人在吴国期间一直与吴王夫差相交甚好,而此三城也是因左相大人才得以回归,不知左相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楚王此时表现得没有主意,当然还得问询王禅了,而这也只是做个所有朝臣来看的把戏而已。
这种大事,一直都只由王上与令尹定夺,毕竟王禅再能也是异性之人,并无发言之权。
若说王禅支持,会让人觉得他有意对抗楚国王族,若是不支持,那么王禅口口声声的中兴楚国就会被人耻笑,所以楚王绕了个弯,再借子闾之口把事引向子基,再由子基的安危,引向吴国与楚国的交好之上,再引向王禅,这样事情就顺理成章,王禅纵是同意与否都不会有人再苟言王禅了。
这一切其实楚王早就谋算好了,王禅也是十分佩服。
他善于谋算大的形与势,而楚王却功于心计,刚才上茶之时,在子基的茶几之上也同时摆了果品与茶水,这就是意在提醒一边的子闾,因为只要子闾一侧目看着楚王或者子西,就会看见子基桌上的茶水,这样子闾就会因此而想到他的三哥子基,那么他此时说起此事关联之处,也然也可以表现得兄弟情深,更不会让人觉得他毫无见解了。
而他刚才说了一半,听子西训斥之后再说出自己的观点,也让人觉得他先有大局之念才会考虑兄弟私情。
王禅看在眼中,心里却是感叹身边的申公,还有端坐正中的楚王,只有他们这种历经考验之人,才真正算是善于朝堂弄权,而相对自己则要稚嫩得多了。
楚王明明知道王禅的主意,可却一直不问王禅,而且当子闾说完之后,表现与最初的兴奋完全不同,一副尊重长辈,在为国为民与保证叔父安全两边考量。
再通过子西,毕竟刚才子西说得如此多的大道理,若是不坚持,那么子西百官之首的面子就会有损,而解决此事,子西却也没有可靠的办法,毕竟对于吴国新王夫差,他并不了解,而这朝堂之中,也只有王禅最熟悉。
并且此事实也是十分头疼之事,昨夜他已答应了梦魇之人,没有反悔的余地,而且对于白公胜此举,他也是抱着一咱别样的心态。
他想依靠白公胜稳固权势,却又不得不防着白公胜,而也如他昨夜所说,白公胜野心初露,若同意他的此治城方略,那么无异于把白公胜推向一条不归路,这或许也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所以他十分支持白公胜的治城方略,同时也是给足了王禅面子,既算还了王禅之情,又算是给王禅出了一道难题,那就是因此治城方略给吴国带去的疑惑和影响。
可他不知道的是,王禅等的就是子西的为难,等的就是楚王亲询,而且如此亲询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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