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相互印证
王禅弄了两张马车,看起来十分简陋,但却可以掩其身份,总比骑马暴露要好得多。
再者化蝶悲痛,也是相国府的孙小姐,自然身份高贵不同凡响,就不能随便骑马显摆了。
而且白灵体型庞大,兽中之王,实在太过显眼。
若随便在乡间行走,也容易吓到吴国百姓,不得而已,只好把它也装在马车里。
王禅却十分随便,扮作一下马车夫,赶着马车。
若不细看,还真就如同一个马车夫,毕竟王禅自小就受孝,自然万物平等,而他也只是虎踞镇的一个小小人子而已,平时也并不着意于仪表,化不化妆都像一个马夫。
赵氏兄弟四个下属反而十分威严,四个下属骑马随行,显得非同一般。
只有化蝶一个坐在马车之内。
此时她有些无聊,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心里却是有些疑惑。
“禅哥哥,为何我们不去吴越边境,却要顺着界河而行,此方向似乎是回吴都的方向。
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禅儿,刚才阿三探查的消息,你也知道了。
这两日越王勾践演了一场大戏给吴越十数万兵甲看。
听说今日吴王气得当场吐血,看来心中也是十分气恼。
当年他的杀夫概之事,本就与虎谋皮,如此秘密自以为无人知晓,可却防不住越国虎皮,想想自然让人震惊。
吴国兵甲虽然对夫概之人并不熟悉,也并不在意,可吴王弑兄杀弟之行,却也让人不齿。
而且淑敏王后不忠之行,对于吴王来说也是耻辱。
对于吴国兵甲来说同样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辱其主帅,必然动摇军心,这该是越王勾践所用的攻心之策。”
化蝶知道,王禅所说并无虚言,但却不知道王禅想表达什么,可提起淑敏王后还是让化蝶心里烦燥。
“禅哥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淑敏婆婆,她本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你我小辈之人,该怜悯才是。
既然她现在已死,而且已以吴国王后国母之身下葬,纵有不是,也望你留此口德。”
化蝶心里有气,淑敏是淑惠(南海婆婆)的亲妹妹,那么淑敏王后与静王妃都是化蝶的二外婆及小外婆了。
此时两人都已逝去,死者为大,化蝶还是不想王禅过多提及,这样会让化蝶心里更加难受。
“好,一切听蝶儿的。
小子也告诉蝶儿,明日吴越边境还会上演一场大戏,所以那该是两军大战之时。
而现在的局势孙武该已知晓,并且该已有了筹谋,所以我们就不去吴越边境了。
想来越王勾践想演的大戏,你我都清楚。
我到想与孙武将军一同学习学习,印证印证!。
孙武兵法诡道在先,他必然不会看着自己多年演练的吴国铁甲被越国兵甲吞没。
若从吴都调兵来援,水路是最快之法,顺流而下,一日千里。
可蝶儿你看那对岸,却也有数万越国大军,就是防着孙武的奇兵。
如何破此僵局,你难道没有兴趣知道吗?”
王禅边赶着马车,却也边指着界河的对岸。
那里驻扎着越国二万铁骑,正是在界河边上,就是要防孙武从吴都出奇兵来援。
化蝶看了看,却并不感兴趣,她对兵法谋略,并不喜欢,毕竟这都是杀伐之谋,有伤修为。
“禅哥哥,依你所猜测,外婆该在越国军中,可为何没有听说她露面呢?
若是她露面,那对王上的打击或许更直接一些。”
“嘿嘿,蝶儿你还是关心南海婆婆,这不怪你。
她确实在越国军中,而且第一天就已显身,只是吴王不懂而已。
听阿二回报,第一日吴王严阵以待,准备大举进攻,可越国境内却是迷雾重重。
与吴国境内有天壤之别,难道你看不出这是谁布的迷雾之局吗?
若不然,吴国二千铁骑怎么会像消失一样,就算全军覆灭,至少也会有些声响。
当时越王得婆婆所布迷雾之局就是想引吴王冒险冲进雾局之中,这该是越王第一计,其后演戏才是第二计。
当时若是吴王攻入迷雾之中,覆灭的就不只是二千兵甲了,有可能是吴国五万兵甲。
可婆婆功力受损,难与维持,而吴王也一时疑惑,才让一些吴国残兵逃出,让吴王知晓。
而越王才在江边布阵,假戏真演,意图用攻心之计,至吴国将帅不睦,士气低落,军心不稳。
想来明日你就可以见到婆婆真身了。”
王禅说完,却看着前方,那里有许多农民在田里耕作,有一个很大的村庄,绿树成荫,而且还有许多竹林,周围有许多低矮的山丘,如此一掩,整个小村庄就显得若隐若现。
“为什么会是明日,而不是后天,难道你觉得明天就是两国大战之时吗?”
化蝶其实也能猜出,明日越王勾践再演大戏,可同样的招数,若是超过三天,那可能就会适得其反。
而且今日似乎已经演到今年的吴国往事变故了,再往下演已经很明确,再演也不会有多少秘密了。
而越王勾践此次阵前演戏,并非没有目的,也不会无的放矢,两军对阵演完大戏之后,当然还是为是进攻了。
“蝶儿,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是因为一直放心不下婆婆,还是放心不下我?”
王禅知道化蝶所问,其实并不需要回答。
而化蝶心里所想当然还是南海婆婆,若南海婆婆执迷不悟,那王禅不得不出手。
可化蝶呢,自然不可能熟视无睹,或许又会站在王禅的对立一面,这样就很难办了。
当时王禅不想让化蝶来此,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王禅也知,无论如何也阻不了化蝶,毕竟化蝶非无情之人,那么这局面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你,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与我何干,而外婆是我亲的外婆,我对她的事自然会关心。
可若是外婆欲行不义之事,蝶儿自会出手,大义之前,蝶儿也非不识体统之人,如此一来,不就省得你为难了吗?”
化蝶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却是想得通透。
王禅因为她的存在而为难,可若南海婆婆还想掀起风波,那化蝶也不会不管。
毕竟一切都该以大义为主。
现在吴国平稳过度已成定局,而庆忌与其它三位她的父亲,也因当年之事,已求仁得仁。
那么南海婆婆应该已经没有理由再报复于吴国,更没有理由妄开杀戒,而让数万兵甲仍至数十万百姓遭战火之乱。
至于南海婆婆与吴王阖闾的仇怨,化蝶也不想过问,也不想干涉。
可若是影响到吴国的政局,影响吴国百姓生计,那么事情就不一样了,以其让王禅为难,不若还是自己动手。
这就是化蝶大善之举,非为个人目的,而是一切皆有仁心,而且化蝶此时民相信自己有能力制服她的外婆南海婆婆。
“蝶儿,你若动手,我并不阻你。
可你却也会因此成为一个不孝之人,就如同雁落峰埋骨的四人一样。
他们其实每一个人都做得不错,可他们却都悔恨一生,终其一身,都是不义之人,直至死。
小子自然不会让你出手,不会让你背负如此不义之名。
我来吴国因我之因,或是其它原因,在我身边死去的人已有不少,再多一个也无妨。
一切都由我鬼谷王禅来背负,我并不在乎,也不会像那四位埋骨之人一样,有什么觉得不义之处。“
王禅说得十分真切,也是为化蝶而想,只是语气有些严厉,自己都觉得有些严厉,于是又嘿嘿一笑。
”蝶儿,刚才是小子语失,勿要见怪。
若说刚才无理,从另一方面来说,若是我杀了南海婆婆,与之相关联的不外乎几人。
一个是你,一个是施子,另一个是赵伯。
至于会不会涉及离魂之人,我就更不在乎了。
想来你与施子当然能理解我的难处了,勿须多疑。
而赵伯呢,似乎也不得不这样,他该不会记恨于我,就权当我只是一个少年人,不懂事而已。
可你不一样,你和我虽然都是天赐灵婴,却行的是不一样的路。
你不该有此行径,再说了你如此更加为难,让你为难的事,我鬼谷王禅怎么会做呢?“
王禅十分体贴化蝶,一语说完,也道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化蝶一听也不再说话了。
可在化蝶心里,还是透着一丝悲凉。
想当年她外婆淑惠三姐妹来吴都之时何等风光,可如今呢,二个已死,子嗣调零。
现在若婆婆死去,伤心吊祭之人都所剩无几,与当年那风光之景实在是天壤之别。
化蝶沉默,王禅心里也不好受。
“小公子,我们进村吗?”
赵阿大不敢打扰两人谈心,却在要进村里之时回首问着王禅。
“进,当然要进,若是不进村,又如何能找到孙武将军呢?”
王禅说完,化蝶这才看着外面,现在已看不见界河,而是深入了吴国境内,她也分不清方位,心里也是十分疑惑。
“禅哥哥,你不是说孙将军会调军从水路来援,那么我们该顺河而上,这样才能找到孙将军。
可你为何刚才说要进村去找孙将军,这又是何故?”
化蝶的疑惑也是赵氏兄弟四人的疑惑,他们一直按着王禅的指示走,所以心里也是弄不懂王禅的主意,此时化蝶问起,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王禅,在等着王禅释疑。
王禅嘿嘿一笑道:“你们都看着我,意思是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
孙武将军用兵注重一个奇字,所谓奇就必须让对方难与揣测。
当年攻楚,他弃船登陆,那就是反常人之想而行之,才能出奇不预。
而列国都知道吴国水系纵横,十分方便,而吴国水师也是列国闻名。
可若此次来援之兵,孙将军也走水路,那就实在太过普通了,称不上奇。
正所谓兵无常势,而孙将军一定早有准备。
吴国水系相通,孙将军并不会轻易放弃如此优势,但却可以藏之于民。
也就是说,此次孙武可能是调兵从陆地运着船只而来,再在各村征调原来已准备的船只,这样让越国反而不知道孙武的行军路线,也无法预测,更无法加以拦截。
此村竹林密布,四周又有不少山丘,正是藏兵之处,至少可藏万余兵力。
若有万余人在手,想来就算是越国十万兵甲,当也不在孙将军的话下了。”
王禅此时话压得十分低,这也是怕被人听到,自己聪明,可不能坏了孙武的大计,毕竟现在两军交战,十分避讳。
“那现在怎么办?”
阿大虽然并不十分理解,可知道既然王禅能说出这么一通大道理,自然是对的。
“阿大,我们再往前走走,该有人引路。”
王禅说完,自己驾车反而走在四人前面,四人骑马走在后面了。
走到临村几十丈之处,路边农田里一个农夫却杵着锄头,看着赶车的王禅问道:“这位小哥,你是要进村访客吗?不知小哥找那一家,我正好要回村,不若顺路带你一带。”
农家大叔说完,走上路来,站在马车前面。
而附近田中的十几个农夫也停了下来都看着王禅。
王禅微微一笑,却依然坐在马车之上,把头上扎的头巾向上一抹,像是在抹汗,却又像是在展示身份。
“有这位大叔相带,小子十分感激。
小子一直还担心,因小子相貌不凡,怕引起村民围观,反而让主人家不方便。
我此次来正是要找这村里的‘子小’之人,不知这位大叔可否知道。”
这个农家大叔一看王禅头上四个肉角,心里已知王禅身份,再听王禅称要找“子小”之人,已经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位先生,还请先生稍候,让我家儿子去问问村里可有此‘子小’之人。”
农夫大叔一脸笑意,话才说完,田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就向村里奔了回去。
“有劳,有劳。”
王禅说完,依然坐在车上,并不言语,只是看着这田地里的这些“农夫”。
眼前这些农夫都十分精壮,只是一看就知并非真的农夫,因为他们使锄头的架式实在僵硬。
王禅看了看,却也是脸上也是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叔,等我进村之后,看样子你们这些种田人,也该换换了。
吴国这些年种田的劳力,并滑如此精壮之人,若说有其一二,到也平常,或若说如此聚集,实让人难与理解。
你们如此布置,可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农夫大叔一听,看了看整个附近田的里的劳力,心里一怔,瞬间明白王禅的意思。
吴国这些年常年征战,一些强壮劳力,都应召入伍,那么留在村里的不可能全是精壮劳力。
再者农田劳力之中当然会少不了妇孺,少不了年暮之人,这样才算是伪装得像样。
“谢谢先生提醒,在下马上安排调整。”
只此几句话时间,刚才离开的年轻小伙已经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个农夫。
王禅一看,指了指自己马车边上,也不言语。
那个农夫一看,也是微微一笑,径自坐了上来。
王禅轻拍马背,马车就顺利进入村庄。
而这个化作农夫之人,正是前来迎接王禅的孙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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