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美人如玉
墨翟手持一把铁剑,剑身漆黑,此时斜日之下,竟然不见一道反光,十分内敛。
剑刃之外亦是如此,显得十分普通,尚且有些钝,一点也不锋利。
而施子之剑则是典型的越剑,全身闪着青光,剑刃十分耀眼,看起来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在施子艳丽的外形之下,更显得此剑之不凡。
“施子姐姐请!”
墨子并不受下面人的议论影响,持剑摆了一个守式。
长剑斜接苍穹,身姿后撤,而左手护住腰腹,双腿虚步半蹲。
施子一看,微微一笑,长剑出手,直刺墨翟面门,出手并不迟疑,也不讲求繁文儒节。
剑到墨翟面门之时,墨翟依然不动,只是两步后退,显得君子有礼,礼让对手。
而施子之剑在此时一个下划,刺向黑翟下腹。
墨子一看,只是微微一动右手,长剑下挑,两剑相交纠缠于一起,墨子将势转了一个身子,却与施子并排,两剑由相对转为相向。
而在此之时施了则原势向前,轻弯其身,一步轻跃,长剑来了个反刺,身子如弓,剑势十分优美。
墨翟则对着施子之剑,直刺过去,一个是施子望月,身形飘浮,长剑斜刺。
一个则由下而上,反刺上去。
两剑剑尖轻轻一点,施子在半空之中身子一旋,正面应对墨子,长?在半空之中有如霓衫惊鸿,正是仙子下凡尘之势。
墨子则就势退后三步,才把住身子。
刚才大家以为施子是在真的“舞剑”,可现在看来施子剑中劲气十足,之所以两剑轻点,一是因为劲气从剑尖传入,并不引人注目,其二是两剑十分迅捷,只是眨眼之间,而且墨子之剑雄浑厚实,所以并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可看墨翟退后才知,这三招二式之间,其实已是正面交锋,实力对抗。
台下一阵阵叫好声,让王禅有些身临其会的感觉。
他能体会到墨翟所受到的压力,显然剑招还是施子的要精妙一些,而且从身姿来看,施子十分轻盈,而墨翟却稍显笨拙,如同剑之比较一样。
墨翟一退而立身子向前飞跃出去,长剑在半空之中一挥,化成一个采用下撩之势,如同彩云追月。而施子此时依然身在半空,势若仙子落尘,正是剑势之末。
施子见墨子来袭,却也微微一笑,并不慌张,而是轻踏玉足,踩着墨子的剑,再次跃起,此次身子若小荷初冒,一飞冲天。
墨翟则也踏了一步,身子追着施子冲向上去。
两人在半空之中互攻十一剑,而墨子则后发先至,身子反而比施子高出一头,在两人落下之际,又互拆十一剑。
刚才飞跃之时,施子在上,而墨翟在下,现在则是施子在下,墨翟在下,如此换了半个身位。
刚才大家以为施子的轻功已经是踏雪无痕,有如一只春风中的燕子,十分灵活。
可现在看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墨翟则更是了得,不仅后发先制,而且在与施子同时向上跃起之际,互攻十一剑,反而跃得更高,说明墨子的冲劲更足,而驿空之能更强。
在即将落地之时,两人长剑互搏,硬拼一招。
墨翟向后飘飞,而施子则轻轻落在地上,连地上的灰尘都没有激起。
施子长剑后背,身姿挺拔,斜阳日暮,正是晚霞如血,美人如玉,实是一副残阳美人舞剑的风景画。
两人再成对剑局势,只是这一次空中对剑,快如闪电,普通宾客,也只能看了个大概。
在内行人眼中却也是十分惊险,稍有差池,就会命丧当场。
场上再次响起掌声。
刚才大家都在为施子叫好,现在看起来墨翟才是深藏不露,不仅不落下风,反而似乎远超施子。
施子之剑,形大于质,十分精妙。
而墨翟之剑,意重于形,剑招简单,却处处制敌于先。
王禅知道墨翟其实处处让于施子,内力修为也要比施子强许多,但他却处处留手,也给施子留下颜面。
若以刚才来论,只要墨子稍稍变招,用上天问九式的几分,施子必然不会轻轻落地,甚至有可能跌在地上,这样不用再比,就已知输赢。
而施子则会有些难堪,有损她国色天香之容。
王禅心里也是捉摸,对墨翟也是十分佩服,并非墨翟体现出如何高超之技,超过王禅,而是有一点却要比王禅强得多。
那就是收放自如,尺度把握十分到位。若刚才换作王禅,依王禅秉性,当然也怜花。
可却做得不如墨翟适当,既不让施子难堪,却又让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优势。
正是进退有度,十分从容。
王禅自己出剑,很多时候都会咄咄逼人,不留余地,自己反而没有余地,这也让王禅反醒自己。
“不知两位主帅对两人如何判别。”
伍子高声向两方询问。
赵伯眯着眼,缓缓答道:“此场该判施子姑娘赢了,我方输了。”
墨翟一听,有些不理解,可还是收剑一抱,对着施子一笑道:“施子姐姐剑法超绝,墨翟甘拜下风。”
施子也收起剑来微微一笑道:“承认!”
施子与墨翟落坐,到是让大家都不解,都在议论。
王禅看了看赵伯,知道赵伯是要让王禅知道这其中之理,让才是攻之道。
“小子,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你竟然敢偷施子姐姐的发钗,主帅对此卑鄙十分看不上。”
王禅同样用传间入耳之法,传给墨翟。
这一次他并非只传一人,为了显耀,他让化蝶与胜玉公主都听见了。
墨翟一楞,憨憨一笑。
“施子取了我的玉配,我自然不能吃亏,这如何叫偷,师兄输了,下面就看你表演,若你如此咄咄逼人,也不见得会赢。”
此时施子那边已有人把墨翟的玉配送还归来,而墨翟则有些不舍的递过施子的发钗。
原来两人在半空之中比剑,手中也未停下,也想着以此来夺得赢面。
施子身在其下,自然取墨翟腰间挂配,而墨翟身在上,就顺手偷取了施子的发钗。
“还不快送还施子。”
胜玉脸上通红,盯着墨翟,墨翟纵是不舍,也只得递给来人,接过自己的挂配。
此时场上慢慢才少了议论之声,同时看着赵伯。
而范蠡却有些阴沉着脸,看了看施子,虽然赢了,他心里却并不高兴。
“范使臣,此次该轮到你们推出下场人选了。”
“有劳伍相国提醒,我们此方就由吴王公子波出场如何?”
范蠡一说,大家都十分意外,可却都看公子波。
公子波提起剑来,就朝上一走。
“在下必不负主帅期望。”
范蠡此举其实也是在考验王禅一方,公子波为长,今天又是代吴王来拜寿,身份特殊,而且王禅一方已输一场,若是再输一场,剩下三场必须全赢。
而第三场由王禅一方先推出人,范蠡可以选优对之,这样稳操胜卷,所以这一场十分关键。
王禅既然已先投伯否,范蠡自然知道伯否在三公子中主推公子波,王禅若上,虽然可以稳赢,但却不想在此失了公子波的面子,所以王禅不适合。
而孙武将军毕竟身为人臣,而且也是长辈,也不适合。
赵伯当然不会亲自下场,那么除了其它不熟悉的宾客之外,就只余胜玉公主与化蝶还有公子夫差了。
“夫差公子,这一场不若就由你兄弟两人一较所长如何,场上比试点到为止。”
夫差一听,向赵伯一揖,提剑上场。
兄弟两人本就是对手,场上是,场下也是,两人正是旗相当,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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