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洌搂着燕衡,睥睨着面前黑压压的几百人,“梨花村村长何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胆战心惊的往前走了五步,跪下磕头行礼,“草民钱通,给王爷磕头请安。”
慕容元洌看着钱通,“你做村长多少年了?”
钱通不解其意,老老实实回答,“十一年了。”
慕容元洌点头,又问,“那么,在你做村长这十一年里,梨花村可有发生过一些不曾禀明官府、被你们村子私底下人为掩埋的惨案?”
听到这个问题,钱通身子猛地一僵。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可看到坐在慕容元洌身边的阿簿时,他迟疑了。
虽然燕知微很少跟村子里的人坐在一块聊家常,可她住在村子里整整五年,别人在村口聊天时她打那儿路过,总能听到几句关于多年前发生的事……
钱通偷偷抬头盯着阿簿,猛地对上了阿簿淡漠通透的双眼,那双眼仿佛知道一切他们隐藏的黑暗。
他打了个哆嗦,不敢心存侥幸,老老实实认了。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回禀王爷,九年前村子里是发生过一件没有禀明官府的惨案……是钱老五的女儿钱双双被村子里不知道哪个混蛋糟蹋了,钱双双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钱老五一口咬定是赵栓子干的,虽然赵栓子一直在喊冤说不是他干的,可我们还是把赵栓子抓起来活活打死了……”
阿簿低声跟慕容元洌解释。
“他说的赵栓子是外村人,他六岁时爹死了,他娘带着他改嫁到梨花村——他娘就是刚刚拦路找我们麻烦的李翠花。”
慕容元洌点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老太婆李翠花。
阿簿继续说,“李翠花带着他改嫁到村里的钱明堂家,他虽然算得上是钱明堂的继子,可梨花村没人拿他当本村人,一直排挤欺负他。而李翠花嫁到钱家后又生了两儿一女,拿那两儿一女当宝,拿赵栓子这个跟前夫生的孩子当草,任由他受人欺凌也漠视不管,所以养成了他懦弱胆小的性子。”
慕容元洌点头,厌恶的看了一眼李翠花。
刚刚李翠花找他们麻烦时,表现得多凶悍多不讲理啊,她若是想护着赵栓子,肯定没人敢欺负赵栓子。
她只是不愿意为这个儿子费心。
这样的母亲,就是个人渣。
他冷冷看着村长钱通,“那么,赵栓子究竟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钱通眼神一暗,舔了舔嘴唇,摇头。
“草民不知道……应该不是冤枉的?当时受害者钱双双已经上吊自尽了,受害者的亲爹钱老五一口咬定是赵栓子做的,那我们就相信是赵栓子做的了……”
他偷偷抬眼看着慕容元洌,又看了一眼阿簿。
“王爷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以为赵栓子是被冤枉的吗?这,草民实在不知啊!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九年了,赵栓子当时就被我们打死了,一口咬定赵栓子是凶手的钱老五前两年也已经因为一场急症去世了,如今相关人等全都不在了,王爷您便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啊。”
慕容元洌看着他那转悠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
他不可能不知道赵栓子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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