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洌让禁军将二公主带出去后,跟阿簿说,“我先带她进宫见父皇,你和衡儿在城外等我,我很快就来。”
阿簿说,“你既然受了伤,那你就留在寿王府,我和衡儿回去就行了。”
走到门口正准备掀帘子的慕容元洌回头望向阿簿,莞尔一笑,“虽然你是在关心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感动,你不就是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寿王府么?你休想。”
他晃了晃自己缠着布的手,“甭说只是这么点小伤,我就是两条腿断了,我爬也得爬到城门口找你。我不跟你一起走,谁知道你会不会带着我儿子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眼神柔柔的凝望着阿簿,“你们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活?”
阿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是并不想理。
她淡淡挥袖示意他别废话快滚,然后对马车外的金龙卫说,“启程。”
再次被嫌弃的慕容元洌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目送自己的马车载着自己的人离开后,立马示意禁军带着二公主随他去皇宫。
他得快一点,否则阿簿那个没耐心的,等得不耐烦了不等了怎么办?
安公公这一次没有随慕容元洌进宫,马车行驶到城门口,他拿出慕容元洌的令牌,守城将士立刻打开最大的一扇城门放行。
听到城门开启的动静,阿簿掀开帘子往外面看。
城墙上,一根长长的竹竿往外延伸,竹竿顶端悬挂着一个小小的笼子,风一吹,那笼子就随风轻轻晃动。
那笼子里是用生石灰处理过的人头。
江洋大盗赵玉虎的人头。
阿簿问安公公,“还没有人领走赵玉虎的尸首吗?”
安公公小跑到马车窗户下,抬头笑呵呵的回答,“回燕主子,赵玉虎的尸体已经被大卸八块分给了他的八个仇家各自领走。这个人头是官府留给孟家的,毕竟孟家被赵玉虎害得最惨,只等孟家的人赶来京城,就能领走这颗头。”
阿簿点头。
见燕衡也要凑热闹往外张望,阿簿伸手抵着他的小身子不让他过来,那人头狰狞得很,这小东西看到了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而就在阿簿应付跟她玩闹的燕衡时,旁边排队入城的长长队伍里,有一个头戴斗笠的老人家正侧眸看着阿簿。
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先是望了望前方写着“寿”字的明黄色旌旗,然后又看向马车里的阿簿,眼神微闪,很快收回视线。
马车很快出了城,在距离城门口三里外的林子里停下,等慕容元洌追上来。
阿簿给燕衡换了药,又把燕衡哄睡着,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而慕容元洌还没来。
她在马车里呆着无聊,走下马车。
林子里绿草如茵,阿簿踩着草地缓缓走到一颗梨树下。
如今已是四月,过了梨花盛开的季节,树上有一个个小小的果子疙瘩,阿簿伸手摘了一个下来,拿在指尖把玩。
忽然,她察觉到了有人在远处盯着她看。
她转过身看过去。
远处枝丫龙蟠虬结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老人家正坐在那里,他怀里抱着一个用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像是抱着什么宝贝。
正是他一直在朝阿簿的方向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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