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冰糖葫芦

    霓虹灯光,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好不繁华,路上行人纷纷,古色古香的街道闪烁着名牌啤酒的广告灯,街道两边摆满了的摊边小吃。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叶辰跟在苏薇身后,她不时的向叶辰介绍着摊边小吃。叶辰只是在这些小吃上略微扫过,目光没有停留。

    “浪叔,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苏薇凑到他身前,眨了眨小眼问道。

    叶辰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我还不饿,没有什么想买的。”

    他一个大男人可没有吃软饭的习惯,即使他现在是个老头子,更何况他非常清楚,这小妞的家庭条件,平时她早饭都是吃馒头的,哪有多余的闲钱去买这些小吃。

    “浪叔,你不必可气,这里的小吃不贵,买几样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苏薇垫起脚尖,看向他微笑道。

    “记得小时候,我父亲带我出去,都是这样问我,想吃什么就给我买,现在我长大了也想像小时候像他对我一样,回报他,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了。”苏薇低下头,眼神有些恍惚。

    片刻后,她抬起头望那张苍桑的脸颊,那张脸颊跟记忆中的父亲一样,历经风霜风霜继续说道,“浪叔,你现在就是我的亲人,我想为你买,就像父亲小时候给我一样。”

    苏薇怔怔的望这他,等待叶辰的回应。

    叶辰看着四周,许久叹了口气,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右手在她头上一轻轻一点,柔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这小妮子的心意他倒能体会,几千载岁月,什么山珍海味,碧露琼浆,他没吃过。这里的小吃虽然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也觉得很新意,不过他不喜欠别人,一步向前走去,这些小吃并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脚步未作停留。

    “浪叔,你不再逛逛吗?我还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苏薇跟在叶辰身后道。

    “早回去休息吧!”叶辰一眼看出她的疲惫开口说道。

    走到街角,一阵吆喝之声,引起他的注意。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一个扮着古装店小二的男子不停的吆喝,这身装扮倒是引来不少人回头,但去买的人却少之有少,毕竟在这个时代冰糖葫芦已经过时了。年轻一辈都喜欢去吃烧烤之类,买冰糖葫芦的大多数也只是孩童。

    也许是生意不景气,男子吆喝一阵子并无人到来,不由得苦笑一阵子,准备收摊。

    他停下脚步,注视着那一串串红的发紫的冰糖葫芦,眼中目光闪动不已,思绪万千。

    在他的记忆中,在无数岁月前,那时总有一个小丫头围在他身边,

    “少爷,少爷,我要吃冰糖葫芦!”

    “你为何那么喜欢吃冰糖葫芦?”他感道疑惑开口问道。

    “因为芊儿家穷,吃过最好吃的就是冰糖葫芦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吃冰的葫芦了”小丫头一脸的天真,回答道。

    看着面黄肌瘦的小丫头,那一刻,他心酸了。答应道:“好,今后想吃多少冰葫芦少爷都给你买好吗!”

    “少爷,太多了我只要五串就够了”小丫头向他摊开五个手指头,巍巍说道。

    “五串?这还不多,小心吃多了长蛀牙”他朝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这五串芊儿只吃一串,一串给阿爹,一串给阿妈,一串给阿弟。”小芊儿小脸微红连忙摇头,解释道。

    “这才四串,还有一串呢?”他寻问道。

    “最后一串是给少爷的,因为少爷对芊芊最好了……”

    还记得,那时他,父母被害,修为尽废,被逐出家族,身患重疾,流落破庙。

    “少爷,少爷,千万别死,挺住!一定要挺住!芊儿这就去找吃的!”

    他不知道,芊儿去哪里去找吃的,只是每次回来之时,手臂都是一阵青红。直到后来才知道她是去做苦工才换回食物。

    “少爷,少爷,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冰糖葫芦。”

    “滚,我现在是废人一个,我不需要你的乞怜。”

    “少爷,不管你怎么样?芊儿都不会离开你!”

    “滚,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冰冷的字眼伤透了她的心,这也是叶辰最后悔说的一句话,她含着泪水,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寒冬来临,天越越冷,在那个饥寒交迫的夜晚。身患重疾的他快挺不过去了。

    “少爷,少爷,坚持住!”她抱着叶辰,想要给他取暖,但自身身体也变得冰凉无比,冻得直哆嗦。

    “芊儿,别管我了,我真快不行了!你是个好女孩,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荣幸的事。”他奄奄一息道。

    “可惜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但愿你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了,这辈子欠的我还不起。”

    夜晚越来越冷,庙宇外大雪纷纷。

    她安详的看着他,冰冷的手指摸着他冰冷的面颊,缓缓开口道:“这辈子还不起,下辈子还啊!”

    “你这又是何苦?跟着我只会让你受苦”

    “傻瓜,当年你为我到处求医时,我就决定这辈子我跟你了,下辈子也跟定你!”两行热泪流过凄美的脸颊……

    庙宇外,寒风凛冽,不时有雪花飘落进来,屋内两人紧紧相拥,抱团取暖。

    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眼皮越来越困,面色越加沧白。

    “芊儿,我想家了,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你想家吗?”

    ………

    “芊儿……我好困,好像睡……”体弱顿病了他,终究承受不住闭上双眼。

    “少爷,少爷,你不能睡!你千万不能睡。”她神色紧张不停地摇动少年,只是少年没有丝毫回应。

    她将仅剩的冰糖葫碎,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喂下他。

    “少爷,活过来……活过来……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她摸着那少年的脸,喃喃中眼里流下了泪水,那泪水滴落在他脸上,顺着其脸颊淌入其嘴角。

    少年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

    “少爷,求求你,醒过来……求求你……”她看着那沉睡的少年,泪流不止。

    那一次次呼救的柔弱,那带着彷徨的双眸,梦中有一个女子一直陪伴她,直到沧海化桑田,日月换青天。他知道,自己,忘不掉。

    在那一刻,梦境碎了,他看到了睫毛轻颤,面色凄美的她。

    “……不要哭……”一只苍白的手,缓缓的抬起,摸着她凄美的脸颊。

    ……

    岁月亦没有等我,你何时带我走

    那庙宇类的温馨,那睁眼时看到身影,那一幕幕往事,在叶辰的脑海里永恒一样,他无法忘记,他不愿忘记,他不能忘记。

    思量间,他已经把思绪藏在心里,目光不做停留,向前走去。

    “浪叔,等等”苏薇所以跑在他身前,微微一笑。

    “怎么了?”叶辰开口问道。

    一阵风吹过,吹拂起少女的长发,她抬起看着他,从身后掏出一串红的发紫的冰糖葫芦递向他。

    “给你,你很喜欢它吧!我看你在那里站了很久。所以就买了下来,只买了一串希望你别嫌弃。”

    霓虹灯光照在少女的脸上,显得朦胧,亦幻亦真。那双眸子里,仿佛蕴含了数千年依旧的温柔,还有那让人心疼的怜惜。

    那串冰糖葫芦,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烁辰着,那颗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浮现,

    “少爷,给你冰糖葫芦……”仿佛当年的芊儿就在他身前。

    他一步上前,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目中带着几千年都不变的柔和,咬着下唇,望向那女子道:“谢谢你!”

    “浪叔,快放开我……有很多人看着呢!”苏薇满脸羞红,不知为何对此她并没有一丝反感,反而心跳的比往常要快。她小声道。

    更明月,夜兰灯。

    抱一言,守一生。

    愿为君挥剑一生,许你一世无恙!

    修一生一世与你演一个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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