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和尚与那女鬼整整恶斗了一天一夜,最后才终于将这鬼魂制服。
和尚让我们村里的百姓们,建造一个达摩神像庙,然后将这个女鬼镇压,从那以后,我们村上才恢复了太平。”
听了这个故事,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这些人都是一个个的讲起了灵异的故事。
有一个在这客栈里面居住的客人说道!
“你说的这个事儿根本就不算奇,我跟你讲一个奇的!这是在我祖宗身上发生的事情。
我祖宗当时有一个朋友,名叫吴宏祥。
吴宏祥是执事太监刘瑾的大管家。刘瑾得宠,家资巨丰,那吴宏祥不仅精打细算,还能让刘瑾的银子小钱生大钱,刘瑾脸上都乐开了花,就赏给了他一处宅子。
但就在最近,那处宅子里却闹起了鬼。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院子里就会刮起一阵桃花旋风,风中隐隐出现一位婀娜少女的白影,站在风中低低地啜泣着。吴宏祥请了几位法师来驱鬼,都未成功。
一个胆大的家奴,几次偷偷窥视那白影少女,感觉似曾相识,仔细一想,还真想了起来。
就在几天之前,他家的一位亲戚病故了,就到秦家纸活店去买纸活,进门就看到了这个纸扎少女,一下子就被她给吸引住了,非要买下来。那秦老板不肯卖,说是别人订好的,这就要来取了。他就拿出刘瑾的名头来吓唬老板。
当时,刘瑾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家奴搬出刘瑾来,那老板自然害怕,赶紧把少女纸活送给了他。但那纸活已经在两天前烧了,却不知怎么会到这里来闹鬼。
吴宏样知道后,恨恨地说:“肯定是秦老板气你拿走了纸活,暗中做了手脚。快把他抓来,让他赶走女鬼!”那家奴就带着几个人赶去,抓回了秦老板。
秦老板大喊冤枉。他做的也就是个纸活,哪能成仙成鬼。虽然吴宏祥知道他说得在理,但却不能给他理。吴宏祥蛮横地说:“纸活是你扎的,女鬼是你做的,你不把她驱走,我就让她缠着你。”
秦老板一听就害怕了,忙对吴宏祥说,真要想驱走女鬼,就只有诚心去请王老道。那王老道有一个特别的本事,就是医纸活。秦老板怀疑这个纸活是得了病,才变成了鬼,给她医好了病,她自然就走了。
吴宏祥惊得瞠目结舌:“天哪,还有这么稀奇的事儿?”
秦老板点了点头说,此话绝非虚言。但那个王老道不畏权贵,非得诚心去请他,他才会给你来医纸活。
吴宏祥无奈,问清了那王老道就住在城西的清风观中,忙命家奴买了很多贵重礼品,这才隆重地赶了过去。
那清风观已经很破旧了,王道士更是穿得脏旧不堪,身上甚至散发着一股臭味儿。吴宏祥掩着鼻子送上了厚礼。
王道士一看到那些礼物,就笑得眉飞色舞,听吴宏祥说明了缘由,就点着头说:“不就是医纸活吗?我今天晚上就过去。”他收拾了一些物品,跟着吴宏祥就到了府上。
王道士来到吴宏祥府上,刚一进门,就脸色骤变,大声说:“好重的阴气啊!”王道士又在府上转了一圈儿,然后就写了一张清单,无非是些作法所用的香烛纸钱,还有几十斤硫磺。
东西买回来后,王道士又在几十张黄表纸上画了符,贴到各处关口,然后又把硫磺沿着院墙撒了一遭。等到天黑,他就让大家各回各屋,他坐在院子正中间,膝上放着一柄桃木剑。
吴宏祥躲在窗后,偷偷看着。
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沙沙的风声。接着,就见院子正中忽然生出一股桃花旋风,围着王道士刮着,风中渐渐现出一个白影,正是那个婀娜女子。她一见到王道士,顿时一惊,转身就跑,却被那硫磺逼了回来。
王道士冷冷地说道:“过来吧,我来给你医病。”那白影倒也听话,果真就来到王道士面前,然后伸出手,请王道士给她号脉。
王道士捏住她的手腕,号了一会儿脉,忽然说道:“怨气竟如此之重。唉,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帮你医好你的病,你就去吧。”
那白影忽然伤心地哭了起来,然后悲悲切切地说道:“奴家死不瞑目,必是要报此血仇,才肯离去。”
王道士忽然变了脸色,怒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都要给你医病了,你还不肯去,我哪容得你再吓人?”话没说完,他就用桃木剑挑起一张画符,刺向白影。那白影被他拉着胳膊,躲不开这一剑,正被刺中胸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竟现出一件纸活模样。
王道士掸掸手,得意地笑道:“我四十年的道行,还治不了你?”他话没说完,却见那纸活猛地跳了起来,转眼又化成了一道白影,携起一阵旋风不见了。王道士气得捶胸顿足,大声说道:“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呀!”
他过来对吴宏祥说:“大爷,这个纸活怨气太重,我难以治住她,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吴宏祥忙拉住他:“道仙,且慢。我听说这上京里,属你本事最大,你走了,我还到哪儿另请高明?你帮我想个招儿吧。”
王道士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为难地说,他要给这纸活治病,还缺少一味药。而这味药又很难找到,他才束手无策。吴宏祥不解地问道:“怎么,给纸活治病还要用药吗?”
王道士正色说道,给纸活医病,不光要用药,而且还要用好药。
吴宏祥暗暗心惊,忙问道:“她已病入膏肓,再发展下去,会怎么样?”王道士给他解释说,纸活不会死,病得再重一些,那就会变成厉鬼,后果不堪设想。吴宏祥吓得一哆嗦,追问道:“要治好她的病,到底需要什么药?还请道仙明示。”
王道士说:“纸活阴气太重,需用至阳之药来调和。这至阳之物,就是一位壮汉的尿,这壮汉需喝过一百人的血。”吴宏祥不禁惊叫出声:“天下哪有这样的人?”
吴宏祥听说需要这样一种奇药,不禁为难起来。没办法,他只好在府外贴了张告示,谁若能找到此奇药,重金酬谢。几天下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却没一人来揭榜。
这天,家奴跑过来,激动地说,有人来揭榜了,吴宏祥惊喜异常,忙说:“我去见他。你快去请王道士!”
吴宏祥兴冲冲地来到前院,却见陈瑶正站在厅外,手中拿着告示,不禁一惊,冷下脸来问道:“怎么是你?”
陈瑶乃是抗倭名将苏俊的副将。苏俊镇守江浙沿海,跟倭寇打了几次仗,都获得了胜利。为此,皇上宣他进京,要给予他重赏。
但当时有个规矩,凡官员从外地进京,都要给刘瑾好处,苏俊不懂这些,也没那么多银子给刘瑾,进京几天,都没人搭理,刘瑾见他不肯行礼,就给他治了个进京不速面君的罪名,给关进了东厂。陈瑶上门求情,吴宏祥竟命家奴把陈瑶轰出了刘府。
陈瑶跪倒在地,说道:“大爷,我喝过一百人的血。只要大爷能放了苏大统领,我情愿出尿,就是出血也成。”
吴宏祥惊道:“你喝过一百人的血?你怎么会喝人血?”
陈瑶这才说,倭寇们为了慑服百姓,就把人的肚腹剖开,掏出内脏煮着吃。官兵们恨透了这群魔鬼,所以他们逮到倭寇,也要先吸他们的血,让他们血竭而死。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喝过的倭寇血又何止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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