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苏安以为何夕燃会有什么骚操作时,何夕燃都会用直球凸他一脸。
他木着脸看着沈长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还维持着最后的风度,“何先生这是在说笑?”
何夕燃像个铁憨憨,完全看不懂别人脸色,“我从不开玩笑。”
沈长修冷下脸,“何先生,做事别太过分。”
程苏青是沈长修的正经女友,未来的订婚妻子,不管他们关上门的关系怎么样,至少大家都知道程苏青在沈长修那里是正常,在何夕燃这里才是惊天大新闻。
想要接程苏青出来,长时间地离开沈长修,总得需要一个正经理由,而不是非法手段。
苏安只能看着何夕燃和沈长修交锋,短短几句话之后,沈长修看向他,“安安很想姐姐?”
苏安硬着头皮陪何夕燃当铁憨憨,“……对。”
配合,苏安,你要配合何夕燃。
程苏青有可能知道了很多东西,包括沈长修曾对前妻做过的事,包括楚特助手里掌握的秘密。这样一个知道了这么多却不是自己人的女人,如果苏安是沈长修,他也绝对不会让程苏青接触到任何人,遑论把这个人送到别人手上去。
沈长修都穿着最后一层遮羞布跳舞了,何夕燃还当众让他自己把内裤脱了。
这事谁干啊。
更何况人留在自己手里还能挟制住楚特助和苏安,沈长修傻了才把人交出去。
果然,沈长修拒绝了,“抱歉安安,你也见到了你姐姐如今的状态,她身体不怎么好。最近生了病,医生建议不能离开熟悉的环境。”
“等她病好之后再去住也不迟,”沈长修看了眼何夕燃,“更何况何先生毕竟是外人,安安想姐姐了,回来沈家才对。”
苏安也跟着看何夕燃,看看这位还能说出什么话。
“她得的是什么病?”何夕燃问。
沈长修摇摇头,叹了口气,避而不答。
何夕燃抽出根烟叼在了嘴里。画展里禁止吸烟,他也只是吸吸烟草味解解瘾,“我送沈先生一幅画,沈先生也拿出些诚意来。”
不等沈长修说话,他侧头吩咐了助理一句,助理跑着给他抱来了一幅二开大小的画作。
作品还蒙着塑料布,何夕燃的苍白手指挑起布,回头问沈长修:“沈先生看看满不满意。”
苏安着看画,整张脸裂出了一道缝。
这哪里是画,就是一个干干净净被画框装起来的画布,画布上连一块色块都没有,何夕燃也太欺负人了。
明目张胆的嘲讽行为让两边的人都脸色一变,青红交加。
“……”沈长修冷笑,“我很满意这幅作品。”
何夕燃道:“去送给沈先生。”
他松开手,助理僵硬着把画送给了沈长修的助理手中。气氛凝滞,沈长修的助理不知道该不该接,手哆嗦着,画布都抖成了波浪。
沈长修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张张嘴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苏安还在这里,“安安,姐夫有些口渴,你可以去给姐夫拿一杯水吗?”
苏安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乖乖地说了一声好,去给他拿水。
他还特意放慢了步调,给他们谈话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双方已经谈妥,只是气氛着实不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安脚步轻悄悄,一过去四双眼睛顿时盯上了他,沈长修接过果汁,脸板着,虚伪的笑扯不出来,“谢谢安安。”
他就要带着人借故离开,苏安突然喊住他,“姐夫。”
沈长修回头,黑眸专注看着他。
苏安笑了笑,眼睛弯起,轻轻道:“工作辛苦了,姐夫早点回家哦。”
沈长修不由笑了,举举果汁杯,“安安也是。”
苏安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笑容越发甜蜜。
他发现了一件事情。
楚鹤将他送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攻略他。这个狗东西藏在沈长修的皮囊下,佯装成另一幅样子来靠近苏安,苏安也装成另一幅样子来提防他。
苏安处于弱势,对现境一无所知,只能扮演原主让身边的人发现不了他的异样,否则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苏安不想被抓走或者被关进精神病院。而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其他能够穿梭时空的怪物或者更多危险?谁也不确定。苏安躲在原主的壳子底下,不想招惹太多双眼睛。
他是个平平无奇的人类,从头开始就要小心谨慎,不能让自己陷入更多危险的境地。
但今天,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楚鹤已经许久没有接近过他,对他进行“攻略”所需要做的事了。刚刚那一下回头,苏安确定沈长修还喜欢他,喜欢他但什么都没有做,只有一个合理解释,楚鹤被其他的事情绊住了脚步。
楚鹤是世界外的人,世界内的东西怎么会束缚住他的手脚?除非,绊住楚鹤的事情楚鹤无法逃避,只能非做不可。
苏安大胆假设一下,这件事情,就是楚鹤除了攻略他以外需要在这个世界中完成的另外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很重要,必须做。重要到楚鹤要先完成那个任务,才能再来找苏安满足私欲。
这个目标会是什么。
如果做不好或者完成不了,会不会到能拿来威胁楚鹤的程度?
苏安舔舔唇,突然觉得心情妙极了。
怪物也有必须要做的事,那就证明还有其他的东西能够克制楚鹤。
不愧是他,细心极了。
*
沈长修和何夕燃双方彼此折中,选了一个最有利的方式。将程苏青送到医院中休养,谁家也不去。
苏安觉得这个方法已经很好,至少程苏青出了沈家。
画展结束后,苏安跟着何夕燃去了他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员工全围在会议桌旁,就等着何夕燃开会。
苏安正要去一旁等着,何夕燃坐上主位后却拍拍腿对他说:“过来。”
会议室里二十几号人齐齐看向苏安。
苏安:“……”
又来了,这男人又骚了。
他转身要出去,何夕燃皱眉,大步过去抓住了他,半抱半搂地回去,旁若无人地强制苏安坐在他大腿上。
抓住苏安挥个不停的双臂,何夕燃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再用蛮力轻松把人按在了怀里,这才淡淡道:“开会。”
一屋子的人被吓得瞠目结舌,干巴巴地汇报着工作。有人偷偷瞄着苏安,视线有如实质,滚烫烫的全是好奇八卦。
程苏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只觉得这些目光跟刀子似地刮得他体无完肤,大庭广众之下,何夕燃还在摸着他的大腿,苏安颤着嗓子:“何夕燃,别这样。”
大了他十九岁的老男人恍若未闻,只是大掌按着他的后脑勺埋在了颈窝中,侧头在他黑发上亲了一口。
员工们赶紧低下头。坐得近的人最后一眼看得分明,被老板强抱在怀里的男孩脊背都在害怕发颤,手脚不断挣扎又被镇压。
老板面无起伏的模样看得他们心里都发凉。
老板虽然长得帅,但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禽兽。人家男孩子这是被强迫了吗?
咳,要、要报警吗?
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当做没看见。
何夕燃这儿随便摸一会,那儿随便摸一会,苏安被他摸得浑身发酥。背后就是何夕燃工作室的员工,众目睽睽之下,刺激感突生,苏安被刺激得呜呜哭了起来。
何夕燃突然感到肩侧的黑色衬衫湿了,他放下钢笔捏过程苏安的脸一看,黑长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一块,何夕燃视线移到自己肩上,那里已经被泪水泅湿,形成一块深黑。
这次真的哭了。
看样子被欺负得狠了,何夕燃的目光在苏安脸上打转,他现在应该停下来,但却不是很想停。
甚至某种想法变得更加过分
拇指擦过眼睛,苏安抽泣着躲开,何夕燃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哭了。”
苏安抽抽泣泣,脸颊被何夕燃肩膀给压红了一块印子。
“你答应过我的,”哽咽,“你说过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白皙纤细的手试着推开成年男人,但就像刚出生的羔羊崽子对雄狮亮出爪子,除了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弱小外,半点也撼动不得对方。
何夕燃平整的衬衫因为程苏安的推拒出现一层层的褶皱,他不在意,轻轻拿着纸巾擦着苏安的脸,“答应你什么了?”
程苏安的手指发颤,委屈十足地道:“你答应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话戛然而止。
他想起来了,何夕燃根本就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他只有一句“我知道了”。
眼睛里慢慢溢出了水光,程苏安整个人一动不动,呆呆傻傻看着何夕燃。
何夕燃堪称是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头看向员工,语气冰冷,“结束了吗?”
工作室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都没回过来神。机灵的助理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率先道:“结束了结束了,老板,我们先出去忙!”
“赶紧走!”眼睛使劲暗示。
员工们打了个激灵,几十个人挤着出了门,像慢上一步就会被炒了鱿鱼。
最后一个女员工贴心地带上了门,在最后的门缝中,她亲眼看着平日里冷硬不吃显得不近人情的老板弯下了头,埋在男孩的耳边吮吸白皙耳垂。
苏安打了个寒颤,面上红云晕染。
他还在推着何夕燃胸膛的手顿时无力,弱弱轻轻。
何夕燃握着他的手,从耳垂旁亲吻到脸颊,又逐一吻去泪痕。
“别亲我,”怀里的人躲着他,倔强,“何夕燃,我们之间结束了两次交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和你一点儿也不熟!”
又忍不住哭腔,“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
太刺激了呜呜呜,好喜欢。
何夕燃撩起眼皮看他,“不熟?”
程苏安眼圈通红,却不认输,“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报警了!”
单纯的话让何夕燃勾起唇角笑了
程苏安心中不妙的预感增强,“你笑什么?!”
何夕燃弯身将他抱起,就这么抱着出了门。苏安一惊,双脚不断踢他,青春期大男孩的力道绝对不轻,但何夕燃的步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会议室外面的人更多,每个人见到他们就是一愣,要么傻在原地,要么装作没看到一样低下了头,该做什么就继续做着什么。
苏安仓促之间抓出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衣服,立刻祈求地看着对方。
对方一怔,突然感觉浑身一冷,转头就对上了何夕燃深沉警告的目光。
对方脸色变得惨白,拉掉苏安的手埋头跑走了。
苏安:“……”
失魂落魄。
何夕燃一路顺畅地抱着苏安来到了停车场。
他将苏安放在副驾驶,正低头为他系上安全带。“啪”地一声清脆掌声,何夕燃被苏安打得偏过了头。
苏安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来没做过打人这样的事,这会手都在颤抖,全凭满腔怒火在支撑,“何夕燃,”咬牙切齿,性子再好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你不要脸!”
只是哭过后的鼻音还在。
何夕燃半长的黑卷发遮住了眉眼,苍白的侧脸很快浮现红色巴掌印。他还维持着被打的姿势,地下停车场安安静静,刚刚那声巴掌声还有回音。
苏安含怒带怯地看着他,寂静逼得人打心底升上来恐惧。
何夕燃慢慢正过了头,他直起身,发丝散落,眼眸深沉。他舔舔嘴角,红痕在白得病态的皮肤上显眼至极。
苏安下意识往车座中后缩了一下。
何夕燃卷起袖口,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然后猛得一把扯下领带绑住了苏安的双手,低头掐住苏安的下巴,狠狠咬住了柔嫩的红唇,狂风暴雨似侵略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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