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正殿上。
见到郝枚出来,原本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二人连忙站了起身。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照着例,两位惠妃和丽妃向郝枚行了礼。
郝枚虚抬一下,示意她们二人起身。
“奉茶!”
郝枚轻声交代,一边示意大家坐下,一边含笑看着两位妃嫔。
“好久不见,二位妹妹过得可还好?”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嫔妾过得很好!”
惠妃谦和的笑着,和丽妃对视一眼,只见二人的眼中都有喜色。
丽妃点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郝枚:“皇后娘娘恕罪,原先嫔妾还以为在宫里的日子会很难过。
可是没想到,现如今的日子可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是半点没有不好的。”
“是啊!”
惠妃见状,连忙点头。
“皇后娘娘,当初大家都去了行宫,而我们俩好不容易被恩准留下来之后,的确是觉得一定要谨小慎微才能活得下去。
当年前皇后在的时候,咱们后宫的女人们,谁不是战战兢兢的活着呢?
可现如今,不必担心皇上的宠爱,只一心守着孩子,看着他好好的长大。
有着皇后娘娘的关照,内务府对我们也没有半点克扣。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下来,嫔妾和丽妃妹妹都心宽体胖了不少。
到了这般光景才知道,原来从前的日子才不是人过的日子。
现如今嫔妾们跟着皇后娘娘,才知道什么叫做平安快乐。”
惠妃长得甜美小巧的,说话的声音也温柔。
即便郝枚是个女人,也天生对这样柔弱的女人有着一丝好感。
当然了,这是郝枚在确定她们对皇上没有过多的想法时,才产生的好感。
郝枚不是个可以将丈夫跟别人分享的人,前些日子虽然同意留下了惠妃和丽妃二人,但也不是完全对她们没有防备。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们二人也确实是对皇上没有了多余的想法。
不论是因为郝枚的威慑,还是因为日子过得舒心。
让她们对皇上的宠爱已经没有了期盼。
不过,原因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郝枚得到的是她想要的结果。
倘若这二人中有那么一个,又或者是两个都有借着孩子留在宫中,趁机接近皇上的想法,那么郝枚是完全不会介意再做一回坏人,将她们通通撵出宫去的。
好在,这二人都经受住了考验。
皇宫之中长日无聊,皇上还有国事为重,自然是不能时时都陪在郝枚身边。
这几个月的日子,郝枚变着花样的找新鲜事儿做,可是时间长了,新鲜花样也翻不出来了。
眼瞅着两个娇娇悄悄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郝枚的心中一荡,突然就生出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笑吟吟地看着二人,郝枚轻声说道:“宫中的日子孤寂漫长,没有人相伴,你们会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冷?”
原本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悦的丽妃惠妃二人,在听见郝枚这句话之后,皆是一愣。
随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惊慌失措。
于是,二人齐齐地站起身来,慌忙朝着郝枚的方向跪了下去。
惠妃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郝枚,试探着说:“宫里的日子虽然漫长,却有着孩子陪伴,嫔妾们不敢感到孤单寂寞,皇后娘娘放心,嫔妾心里谨记着皇后娘娘的教诲,是断断不敢对皇上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妄念的。”
“皇后娘娘,嫔妾嘴笨,不会说话,但是嫔妾的心却是真真的,嫔妾也不敢妄想接近皇上,只要能偏安一隅,嫔妾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是断断不会觉得孤寂的。”
见惠妃急着澄清,丽妃也不甘示弱,慌慌张张的对着郝枚表明心迹。
后宫之中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谁不是小心谨慎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呢?
她们虽是嫔妃,可得不到圣眷的嫔妃,在皇后娘娘面前,那还不是卑贱得如同一片无根浮萍。
若是让皇后娘娘对自己生出了忌惮之心,那自己的前程,孩子的前程,岂不是都要一朝破碎?
二人能够好端端的呆在宫里,可见都是拎得清轻重的人,与这样的人说话,也省却了郝枚很多心思。
郝枚开心的笑着,是因为她们的懂事,也不是因为她们的懂事。
毕竟这会儿,她的心头有了更为让她激动的计划。
伸手虚扶一下,郝枚和蔼的说:“都起来,虽然这件事情你们须得记着,可是现在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二人疑惑的起身,轻轻的坐回了椅子上,看向郝枚的眼神中,都有些飘飘浮浮的发虚。
“那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
请皇后娘娘明示,不怕娘娘笑话,嫔妾胆子小,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实处。”
惠妃轻言细语的说。
“嗨,你们也别害怕,我又不是母老虎,哪儿有那么凶。”
郝枚神秘一笑,随手挥了挥,“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既能让人忘记忧愁,也能让人忘却孤单。
可以让敌人变成朋友,也能让朋友变成闺蜜。
在这漫长的深宫中,最是能让人快活,又能打发时间。”
见郝枚说得兴奋,丽妃惠妃二人,也不由得惊叹连连。
“皇后娘娘,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之物?”
郝枚当然是忙不迭一的点头。
见状,二人只得勉强笑笑,“既然皇后娘娘都说好的东西,那必然是好的,嫔妾很是期待呢!”
嘴上虽然说着期待,可面上的神情却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时不时的交流着眼神,心中都怀疑郝枚是不是信了什么能够迷惑人心智的药物。
毕竟这样的东西在悠远流长的历史中,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前朝的皇帝,不就是因为误信了什么让人快活的长生不老药,才丢掉性命吗?
她们二人在想些什么,郝枚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心中闪电似的出现那个想法之后,郝枚便有些坐不住了。
哪里还管二人信或是不信。
她利落的站起身来,动作快得让守在身边得小茹吓了一大跳。
“我的娘娘诶,你可得小心点啊,您现在肚子里面怀的是龙胎,可不是小鸡崽子!”
小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小茹伺候郝枚多年,两人之间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比姐妹的情谊还要深了许多。
没大没小也是习惯了的。
她这样说话,郝枚听见了也只是笑骂一声‘滚蛋,你的肚子里面才有小鸡仔,你们全家都是小鸡崽子!
’可二人的互动落到了丽妃惠妃眼里,却是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
郝枚着急离开,惠妃丽妃二人便知情识趣的匆匆拜别。
二人从龙吟殿出来,对于刚刚的所见所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边走,丽妃一边搀了惠妃的胳膊,声音里头都在发虚:“姐姐,刚才你听见了吗?
皇后娘娘身边的小茹姑娘怎么跟娘娘说话的,是我听错了吗?”
“呵呵,我也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皇后娘娘诶,那小如姑娘什么来头,竟然敢这么大胆?”
惠妃也有些云里雾里,双脚走在青石铺就的宫道上,仿佛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丽妃摇头感叹:“看来咱们是没听错了,姐姐,可笑咱们俩虽贵为皇妃,竟然连一个宫女丫头都不如,我瞧着她的胆量,可比咱们大多了。”
闻言,惠妃只能苦笑,“可不是?
枉费咱们还是主子,这些年可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姐姐,我瞧着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能这么大胆说话,估摸着皇后娘娘还真是个好相处的性子,想来只要往后咱们真心相对,说不准有一天,也能跟娘娘成为无话不说的姐妹呢。”
丽妃搀着惠妃的双手紧了紧,双眼有些放光。
“好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她毕竟是皇后娘娘,即便是好相处,咱们也得谨小慎微才行!”
惠妃到底沉稳些许,一面冷静提点着丽妃。
二人在宫道上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而龙吟殿里,郝枚已经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番手脚了。
“小茹,给我拿文房四宝,再多拿点宣纸。”
郝枚一面朝着书房走去,一面急急吩咐。
护着郝枚的手有些固执,小茹疑惑道:“娘娘是想要写诗还是作画?
不管哪样,都不用这么着急,咱们走慢点,仔细伤着了肚子里的龙胎。”
“哎呀没事的,小茹你别婆婆妈妈的,我自己就是个医生,肚子里的情况怎么样,我自己清楚的很。”
郝枚随口说着,转眼间,二人便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小茹终究是为着郝枚的,刚到了书房,便连忙按着郝枚的吩咐准备好了东西磨了墨。
郝枚提起笔,沾了墨汁便仔仔细细的在画纸上描绘着记忆中的图样。
她画得那样精细,那样认真,一点点错误,便揉了重来。
小茹一边磨墨,一边歪着脑袋看郝枚笔下的图案,一时之间也是困惑不已。
“娘娘,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可从来没见过!”
“嘿嘿,从前没见过很正常,从现在开始,你不就见过了吗?”
郝枚笑得像只老狐狸似的,冷不丁的瞅了小茹一眼,倒叫她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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