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隐珏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位大臣的家事,听见被要挟陷害的家人已经得救,被点名的大臣无一不是一脸轻松。
“谢谢,谢谢这位小兄弟,这位小兄弟看着有些眼熟,不知道是......”林大人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玉隐珏。
“林大人,在下玉隐珏。”
玉隐珏含笑说道。
“玉隐珏?
可是玉太医?
微臣前些日子听说过,玉太医是专程医治皇上的太医啊!”
一个大臣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感谢玉太医的声音络绎不绝。
“好了,你们也无需感谢我,还是谢谢皇上,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我不过是打了一下下手而已。”
玉隐珏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随口说道。
“谢皇上,皇上万岁,罪臣对不起皇上啊,前些日子被皇后娘娘威胁,若是不跟她串通一气就要把微臣的家人杀害,微臣也是没有办法。
现在微臣的家人已经平安了,微臣便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皇上,微臣为了皇后做事,已然是罪大恶极,微臣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赎罪,只希望皇上能够赐微臣一个全尸,下辈子,微臣定会衔草来报,为皇上做牛做马,绝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林大人跪在地上,朝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有人带了头,自然就会有人跟上。
只见大殿之中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跪了下来。
有的,是家人得到了救助的,有的,是还没有解决问题的。
可现如今,眼看着皇后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谁还会傻傻的跟她站在一条线上。
不反咬一口都不错了。
皇上站在大殿的最高处,看着满朝臣子,一时间,心中感概万千。
“你们都给本宫闭嘴!”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钳制着郝枚脖子的胳膊情不自禁的收紧。
“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疯了,他不过是一个太医,他说的话你们也相信?”
皇后有些慌乱,玉隐珏每说一个人的消息她就越慌乱一分。
因为他说的那些全都是事实,皇后没想到,这个日日都会出现在自己寝殿,给皇上看病治病的太医竟然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
他是从那儿挤出来的时间?
“他可不是什么太医!”
皇上站在高处,沉声说道。
“不是太医?”
人群中传来惊呼,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还说这位是玉太医?
“各位爱卿,大家都是朝廷的老人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朕的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嫔妃是谁。”
皇上双眼看着玉隐珏,想要把他的身世公布与众,沉默了这么久,隐藏了这么久,是时候让他站在众人的面前了。
玉隐珏的面色没有多余的改变,依旧微笑着看着皇上,温润如玉。
“先皇最喜爱的嫔妃,不是太后娘娘吗?”
有人小声的说。
“哪里啊,说句僭越的话,先帝最喜爱的,乃是已经过世很久的喜贵妃娘娘啊!”
说起了从前的事,大臣们也是阵阵唏嘘。
听见这样的答案,皇上点点头,伸手指着玉隐珏说:“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喜贵妃的儿子,也是朕的皇兄。”
‘皇兄’两个字,犹如三伏天里突然响起的炸雷,除了知情的郝枚,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这什么情况?
突然蹦出个人,竟然是皇上的兄长?
在皇上登基以前,这玉太医不应该是个皇子吗?
怎么好好的皇子不当,跑去当太医?
怎么这年头皇位都不吃香了?
“你?
你是皇上的兄长?
不是太医?”
皇后凌乱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玉隐珏,“没想到本宫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这一步。
任凭外面已经做得滴水不漏了,却没想到祸头子竟然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
呵呵,真是家贼难防,你,还有舞儿,你们竟然都是皇上的人,没想到,没想到啊!”
皇后有些崩溃的大喊。
被背叛的痛苦纠缠着她,让她原本就多疑的内心更加的不安定。
只见她钳制着郝枚不断地往后退。
郝枚无奈,尖尖的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感觉到那股尖锐能够刺破自己的皮肤。
一面随着她的脚步往后退,一面对着皇帝使眼色。
“皇后!”
“母后,不要!”
皇上和太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已经有些迷乱的皇后停了下来,视线从皇上所站地方向,缓缓地滑到太子的脸上。
“云柏,本宫的柏儿,对不起,是娘亲没用,不能把江山夺下来给你。”
皇后的眼泪落了下来。
郝枚能感觉到她的伤心,说不定,她拼了命的争夺皇位,还真的是为了太子。
郝枚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母后,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
你知道儿子的,这大夏的江山,从来都不是儿子想要的,母后,你松手,放了骊妃,好不好?
你放了骊妃。
你已经做了很多错事,千万不要再错下去了!”
太子哀求着皇后,一面说,一面试图朝着皇后靠近。
看着自己的儿子靠近,皇后原本是没有戒心的。
可惜太子提到了郝枚。
‘骊妃’这两个字就像是锋利的尖刺一般,横梗在皇后的心中。
即便是别人说起,她都会觉得无比生气,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只见她原本柔软下来的神情猛地变得狰狞。
看着太子,脸上除了愤怒便再无其他。
“你也为她说话,连你也为她说话!”
皇后叫喊的声音变得撕裂。
“刚才是你带着她进来的是不是?
你们俩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想当储君?
为什么不想要这大好的江山,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跟你说的是吗?
傻孩子,你怎么能相信她?
你别看她长得一张狐媚子脸,她不是好人的,儿子,她不是好人的。
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女人背叛你的母后呢?”
皇后的眼泪不断地落下,嘴里的话已经含糊不清。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皇后,无法想象,从来都端庄得体的皇后会变成这副模样。
“皇上,你究竟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进宫?
为什么要让她从冷宫里面出来啊?”
骂完了太子,皇后又一脸悲戚的看向皇上,见对方紧紧的皱着眉头,皇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有她,你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还会是我们的好夫君,皇上,你知不知道,臣妾有多么怀念咱们从前的日子?
哪怕一个月里,只有一天的时间能与你相见,那也是臣妾最幸福的曾经啊......”“可是现在,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你再也不是我们的夫君了。
你只属于她,你的眼里只能看见她。
她究竟有什么好?
难不成后宫里面这么多的女人,都比不上她吗?”
“皇上,臣妾为你付出了一生,你却连一丁点的怜惜都不愿意给臣妾,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不对?
都是她,若是没有她的话,咱们就会好好的是不是?
皇上,咱们会好好的是不是?”
皇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抑了太久,一旦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所有的情绪便会蜂拥而至。
这个口子被猛地撕裂开来,便再也收不拢。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做了很多的错事,可是这些错事都是因为她,只要她消失,只要她消失,一切都会变好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皇后有些歇斯底里,握着发簪的手不住的颤抖,郝枚雪白的脖子就在眼前,皇后再也无暇多想,鬼使神差的,尖尖的发簪便猛地往郝枚的脖子扎去。
“母后不要!”
太子离着最近,可当他扑过去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一步。
发簪的尖刺已经刺破了郝枚的皮肤,嫣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哐当’一声,尖锐的发簪掉落在汉白玉石铺陈的地面上。
发簪的尾部还沾染着红梅,只是握着发簪的那只手,松开了。
“云柏!”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道浓浓的黑影,从郝枚的眼前倒下。
“太子?”
郝枚不敢相信地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太子。
他的脸上尽是痛苦,可那痛苦的神色中,又是一双带笑的眼睛。
“太子!”
郝枚轻声呢喃着,双手捂住了嘴。
“云柏,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
皇后大喊一声,扑到在太子身边。
鲜血很快便染了满地,皇后狠狠的哭着,手足无措。
只见太子的背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的刀把上,赫然雕刻着长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太子!”
皇上快步跑下台阶,他没想到,自己的匕首明明对准的是皇后,可为什么,是太子倒在自己面前。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血脉相连。
皇上的双腿有些发软,心口堵着的大石头让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太子!”
皇上哽咽着,来到太子跟前。
“你滚开!
滚开!”
皇后崩溃的大哭着,抬头看着皇上,象是疯了一般的朝着皇上扑了过去。
此时站在周围的大臣们也反应过来了,哪里肯让皇后伤害皇上。
于是一窝蜂的,全都冲上来。
护驾的护驾,控制皇后的死命驾着她的胳膊。
“啊!
你还我云柏,还我儿子......”皇后跪倒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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