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枫少爷,心中的惊讶甚至比自己姐姐还要多。
自己惹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身手还那么厉害。
就刚才,掐自己脖子的那种力道,枫少爷都不太敢仔细去回想。
难不成,还真是惹到了什么不能惹的大人物了?
脑中思绪不断地转动,身边还有姐姐的唠叨。
一时间,枫少爷便忍不住有些烦躁,转头不耐烦的对着自家姐姐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都说了不是我惹的事,是人家惹的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就少在这里啰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要是换一个人来说,县令夫人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眼下凶她的是自己的弟弟,除了忍着,她又能怎么样呢?
“小枫,要不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就然他们走,好不好?”
县令夫人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官兵站在面前,他也能照砍不误。
听了她的话,枫少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不放过他们吗?
你试试看叫他们离开,他们要是走了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枫少爷害怕了,整天在街上狐假虎威的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狠人。
眼下这一回算是踢到了铁板上,出了人命了,并且出事的还是公差。
他现在只想让这件事情快点结束,至于自己的委屈,在对方手中的那把染血的大刀面前,自己的那点委屈还真算不上什么。
可是他说的没错,现如今的事态,已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即便是他打开了大门让人家走,人家也不一定会走。
更何况门口还有一个姐夫呢。
枫少爷瑟瑟的看着他,只见县令此时正浑身发抖,脸色犹如焦炭一般盯着皇帝。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他是不可能再让人离开了。
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往后,在这运城,他不可能还有安生日子过。
手底下的人会怎么看他?
自己的人,被人当着面砍了,自己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让人家离开。
且不说面子上过不过得去,单就是县衙的衙役,从今往后也不会服从自己。
“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杀害公家的人,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县令抖动着脸上的肥肉,阴沉的问。
“噢?
,那藐视皇权,犯上作乱,又是什么罪呢?”
皇帝淡淡一笑,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县令更是咬牙切齿。
“什么藐视皇权,什么犯上作乱?
你少胡乱栽赃。
我告诉你,今儿这件事没完,你摊上大事儿了。
杀人偿命,你的人既然对我的衙役动了手,就别想安稳的离开!”
县令怒气滔天的望着他。
对于他给自己安的罪名,县令虽是惊恐,但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不光不担心,他甚至想要仰天长笑。
以为什么罪名大就安什么罪吗?
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与其安上这样的罪名,还不如说他搜刮民脂民膏来得实在。
犯上作乱?
哼!
只要他对面站着的不是皇帝,那他就不是犯上作乱。
现如今对面的人是皇帝吗?
当然不可能!
县令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皇帝看得很是有趣。
只见他抬起手来,背对着玥小刀,先是朝着枫少爷的方向指了指,随即弯起手指勾了勾。
这段时间以来,玥小刀都在皇帝的身边贴身伺候着,对于他的习惯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见到皇上的动作,连忙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走到了小枫跟前。
“喂,你要干什么?”
见到玥小刀靠近,枫少爷不由自主地往县令夫人的身后退了退。
可玥小刀哪里会让他如愿?
伸手一捞,就把枫少爷从县令夫人的身后提溜出来。
今儿个是第二次被人这么提着了。
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被人当成小鸡仔似的这么提着,那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只见他扑棱着双腿,扯开嗓子便大声的叫嚷:“姐,救命啊,他们要杀了我,救命啊!”
县令夫人的呆滞不过是一瞬间,就在玥小刀把枫少爷提起来的下一秒,她及时的清醒了过来。
和枫少爷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感到多么的羞耻。
面子不面子的,她倒是没有多大感觉。
只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被别人抓起来了,她心里的慌乱可是做不得假的。
只见她奋不顾身的朝着玥小刀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玥小刀的胳膊。
“壮士,你不要伤害我弟弟,千万不要。
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放了我弟弟......”县令夫人梨花带雨的哭着,声音像是有倒钩一样,勾得人心里直发颤。
若是换一个人,比如县令那样的。
指定是忙不迭一的把手中的人给放下来,并且好生宽慰一番。
只是很可惜,她遇见的是玥小刀。
在他的心里,人类只能分为两种。
好人,和坏人。
皇上,自然是好人。
于是跟皇上作对的,自然就是坏人了。
既然是坏人,就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即便她是个娇娇弱弱的小美人。
但是......没用!
玥小刀看也不看她,被缠住的胳膊用力一甩。
县令夫人瘦小的身躯哪里经得住玥小刀的力气?
就这么一下,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客栈里的人,都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身份。
刚才,一个衙役被一刀砍断了脖子。
现如今,县令的夫人又被人粗鲁的扔到了地上。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在场的人们尽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这画面落到别人的眼里不过是惊诧,可落到了县令的眼睛里,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打了他的小舅子,没关系你可以离开。
杀了他手底下的衙役,虽然气愤,但也忍着没有动手。
但现在他们是干了什么好事?
竟然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着的女人扔到地上,还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你大过了天去,老子也不能放了你!”
县令吹胡子瞪眼睛,大声的冲着自己带来的衙役喊:“都特么给老子冲,抓住他们,死活不论。”
县令受了刺激,心中疼得不行。
脑子里此时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伤害她的人大卸八块。
只是连连好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敢上前去硬接对方的大刀。
一时间,两方人马僵持了,就只有县令一个人在原地有些崩溃的大喊大叫。
“你们这些窝囊废,平日里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现在该你们出力的时候了,你们却一个个都往后退。
好,既然你们害怕,那就给我滚回你们老家去,该砍柴砍柴,该要饭要饭,我这县衙不养闲人,要是不敢往前冲的,明天就不用来上工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丢掉饭碗的威胁一出,效果也不打折。
只见衙役们在听见了这句话之后,皆是无奈的拿起了手中的大刀。
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自己在县令的手底下混饭吃,就算是他要叫自己去拼命,自己也不敢不去啊!
衙役们争先恐后的冲上去送死,皇上的士兵们自然不会客气。
一时间,整个客栈如同炼狱。
惨叫声,惊喊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郝枚被士兵们护在身后,拉着小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头有些难受。
不过是想住一住店,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这大夏人的生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运城的衙役,在真正冲杀过战场的士兵看来,简直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就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没过上一刻钟,便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虽然后面并没有再要了谁的性命,但是,被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也不在少数。
至于受伤挂彩的人数有多少,几乎不用数,除了县令两夫妻和孟师爷,所有的人,就没有一个囫囵个的。
眼看着县令和孟师爷属于尚有反抗能力的,士兵们将他们二人押了起来,朝着膝盖一踢,二人齐齐朝着地上跪去。
“呜......你们是哪里来的贼子?
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样伤害他,你们是会被砍头的!”
半趴在地上的县令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知道这样说不会有什么用处,但现如今,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微微的笑了笑,郝枚走到她的身边。
“行了,你就安静的呆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家老爷和弟弟应该要受点教训了。”
“呜......姑娘,看在大家同为女人的份上,你帮我求求情,放了我的弟弟和老爷!”
县令夫人嘤嘤的哭泣着,乍一听见的时候觉得挺让人心疼的,但现在听久了,也觉得挺烦人。
摆了摆手,郝枚站起了身。
“你先顾着你自己!
小命都快要不保了还在担心别人呢!”
“你说什么?
小命快要不保了?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是运城,我们家老爷就是运城的天。
你别想动我们一根毫毛!”
县令夫人难得的硬气了一回,她抹干净了眼泪,大声的冲郝枚喊叫。
“呵呵,夫人放心,他们不敢把本官怎么样的。
你别哭了!”
县令被人双手朝后反扣着,他大声的朝着皇帝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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