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涂将军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开心的是,自己这眼光未免也太好了,就连皇上都能看上的人,那还差得了?
可让他感到崩溃的是,这丫头的身份也太多了,每当自己尝试着接受她新身份的时候,她总能出其不意的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意外。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涂将军苦笑着拱手说:“是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啊,竟然不知道先生竟然是宫里的娘娘。”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是我有心瞒着大家的,不知道有什么奇怪!”
郝枚挥了挥手,无所谓的说。
“涂将军,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总能够相信我了?
一切就按我的计划行事,怎么样?”
郝枚一脸从容,看着他微微的笑着。
“娘娘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不行的?
只是娘娘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咱们冒充魏尚书暗中调查这件事,千万不可以让皇后娘娘知道。
万一她......”“哎呀,知道了!
涂将军你真是啰嗦。”
郝枚皱了皱眉,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即便是皇后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呢,有皇上在呢,就算是找麻烦,也找不到你。
这样,你能够放心了吗?”
“放心了放心了,有娘娘你这句话,末将还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你放心,找人假扮魏尚书这件事情交给我,他究竟是跟谁有牵扯,跟谁有猫腻,你放心,我老涂全部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的。”
有了他的保证,即便是只能信个八成,郝枚也放心了许多。
眼下,就只有皇上身体的事情让她忧心了。
告别了几人之后,郝枚转身朝着皇上所在的帐篷走去。
一路上,守卫的士兵都奇怪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毫无意外,他们的视线都在郝枚的身上,而郝枚对于这一切,似乎都恍然未觉。
她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
掀开帐篷的帘子,郝枚径直走进去。
此时,玥小刀站在皇上身边,一手直直的放在身侧,一手放在刀柄上。
而大嘎子就轻松得多了。
只见他窝在帐篷的一角,席地而坐。
耷拉着脑袋,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见状,郝枚不由得摇摇头。
还好自己有先见,叫了玥小刀一起来守着皇上,要是指望着大嘎子......算了,对这货就不能有指望。
视线从大嘎子身上收回,郝枚转身往皇上的身边走去。
却在就要接近皇上的时候,被玥小刀拦了下来。
“姑娘?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出去!”
郝枚:“?”
“姑娘,我最后再说一遍,赶紧出去,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玥小刀抽出了随身佩戴的长刀,就要拦在郝枚的跟前,却见到郝枚‘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玥小刀,你看看我是谁?”
说着,郝枚拿起手中的小胡子放到自己的唇边。
这一下,玥小刀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是?
女的?”
老半天,玥小刀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摇摇头,退后了两步,连忙把手中已经出鞘的刀收了回去。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大嘎子,只见他迷迷瞪瞪的坐在原地,看着郝枚,双眼直发愣。
“好了,你们都出去!
我想跟皇上单独呆一会儿!”
看见皇上就这么躺在床上,郝枚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闻言,帐篷里面的二人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意见。
行了个礼,便垂首出去了。
靠到皇上的行军床旁,郝枚跪坐在地上,上半身轻轻的趴在皇上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抚到自己的脸上。
“皇上,你要赶紧好起来。
你知道吗?
魏尚书已经畏罪自杀了,他身后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皇后,若真的是皇后,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照我看来,皇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皇上你,她还是有真心的。
再说了,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皇上,你赶紧醒来。
只要你醒来了,这件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了。”
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郝枚趴着爬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似乎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一下又一下。
再次醒来,是被涂将军吵醒的。
揉了揉眼睛,郝枚先是看了看皇上,只见他睡得安静,才站起身来朝着帐篷外面走去。
“娘娘!”
见到了郝枚,涂将军往前跨了一步,给郝枚使了个眼色。
点点头,郝枚转身便朝着帐篷里面走去。
待到涂将军跟进来放下帘子,郝枚才回头看着他。
“娘娘,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郝枚一脸严肃。
“你看看这个!”
涂将军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
皱了皱眉,郝枚接过本自看了看,随即,眉头皱得更深了。
“娘娘,按照魏尚书说的,此次朝廷拨下来十万两银子。
可从这份账本上来看,真正送到魏尚书手里的还不足一万两,其余九万两银子,都不知所踪。
好在那三万石粮食倒是一点不少的运了过来。”
涂将军说。
“三万石粮食都运来了?
那为什么他们不给百姓们吃?”
郝枚抬起头,问出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皇上能发现赈灾物资被扣押,就是因为给百姓的吃食太过于敷衍。
要是三万两粮食真的用在百姓身上,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光景的。
听了郝枚的话,涂将军也是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没错,可是我的人在魏老头的屋子里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其他的证据。
那三万石粮食的单子,确实实魏老头签了字的,你看看!”
说着,涂将军拿出来一张纯白的绢纸。
接过绢纸,郝枚垂眸一看,果然,那上面写着的是‘粟米,三万石。
’略一沉吟,郝枚抬头看着涂将军,“有没有去粮仓看看?”
“粮仓?
这倒没有!”
涂将军说。
“嗯,去看看!
这么多的粮食,即便是用了两天,也用不到多少。
看看粮仓里面的存粮,便知道有没有猫腻了!”
郝枚说道。
得到了郝枚的指示,涂将军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帐篷。
事情一件一件有序的进行着,一切都像是在郝枚的把控之内。
只有一件事,郝枚觉得有些无力。
皇上已经昏迷三天了,照理来说,这么几天的时间,皇上怎么样也该醒了。
但奇怪的是,不管郝枚怎么叫他,他没都有反应。
可当郝枚给他切脉的时候,他的脉搏又显示一切正常。
“娘娘!”
小茹的声音从帐篷门口传来,郝枚转过头去。
“娘娘,你吩咐熬的粥好了。”
小茹一边说,一边端着托盘朝里走。
到了郝枚身边,将托盘放下之后,才一脸担心的望着皇上。
“娘娘,都已经三天了,你说皇上怎么还不醒啊?”
“呼......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他不想醒过来!”
郝枚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
“不想醒来?
难不成,是因为生气了才不想醒来?”
“生气?
生谁的气?”
郝枚抬起头,满脸的疑惑。
“那自然是生娘娘的气咯!
娘娘这么不声不响的跑掉,换成是谁都会生气的!”
小茹没心没肺的说道。
闻言,郝枚皱了皱眉,尔后一本正经的问道:“小茹,你觉得,这次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哪里是有点?
是很过分!
要我是皇上啊,我就不理你了。
反正后宫里面嫔妃那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小茹不怕死的瘪了瘪嘴。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
你信不信我回去之后告诉桂嬷嬷说是你把我诳出宫来玩儿的?”
郝枚双眼一瞪,气呼呼的威胁到。
“娘娘,你说什么呢?
你,你可不能这么胡说啊!
明明是你......”“是我又怎么样?
你说,要是桂嬷嬷听了我的解释,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郝枚有些得意,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有了杀手锏,小茹自然立马焉了。
只见她脸色飞快地变换,不过是一瞬间,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抱着郝枚的胳膊,小茹不断地摇着,还像只小动物似的在郝枚地胳膊上蹭。
“娘娘,是我说错了好不好?
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我这一回!
我刚刚说错了,皇上指定不会生你的气,你是谁啊,天上的仙女儿也没你漂亮,要是你一抬头啊,天上的仙女都要捂着脸逃跑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其中的道理,小茹可是深得其精髓啊!
“得了你,上哪儿学的这些油嘴滑舌?”
郝枚没好气的看着她,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脑门上。
“哎哟!”
小茹怪叫了一声,伸手捂住额头,嘿嘿的笑了笑说:“还不是娘娘教得好,油嘴滑舌,谁能比得过您?”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看我不打死你!”
郝枚怒气冲冲得扬起小拳头,作势要打下去。
见状小茹抱着脑袋满帐篷的逃窜。
此时,小小的帐篷里面,两个身影欢笑追逐着,给沉寂压抑的气氛里,添上了一抹光彩。
“油嘴滑舌,小茹说的没错!”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欢声笑语中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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