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乎看出来一点什么,皇帝只是笑笑不说话,一双深沉的眸子里,尽是温柔一片。
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你的眼睛,是不是本来就没事?
一直都没事?”
郝枚抬头看着他,认真问道。
“有事!”
皇帝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啊?
真的有事?
那就奇怪了。
你现在是好了吗?
现在能看见了是吗?”
“嗯!”
皇帝点点头,眼中有笑意。
疑惑的看着他,盯了好一会儿,郝枚的脑子里突然间灵光一闪:“不对,你在骗我,你压根就没有看不见,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谁跟你说朕的眼睛没事?
要是没事的话,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无情的家伙,并且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要是没事的话,又怎么会眼中完全容不下其他人,只能容下一个你?
你说说,朕可是当朝皇帝,后宫三千,却只能看见一个你,你说说,朕的眼睛究竟有事没事?”
这一番话,明明很气人,但郝枚偏偏就生不了气。
不光不生气,心里还甜丝丝的。
“什么嘛,看上我是你有眼光,什么叫眼睛有问题!”
想要故作镇定不在意,偏偏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是吗?
这样叫做有眼光啊?
哦,朕还以为是自己瞎呢!”
皇帝吃吃地笑着,笑声从喉咙里面溢出。
“喂,有点过分了!”
郝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随即有了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说说,为什么骗我,让我担心?”
“大家彼此彼此,你不是也骗得朕好苦?”
将她紧紧得搂在怀里,皇帝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说到了心虚处,郝枚也就不好意思跟他计较了,只得小声的问。
“唔......什么时候看出你的身份啊?
差不多,就是,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
皇帝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说。
“一开始遇见的时候,在军营?
在那条河边?”
郝枚惊讶的直起了身子,转身看着他。
“嗯!”
皇帝含笑点头。
“你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我?
不是,那你发现了我为什么当时不拆穿呢?”
郝枚咬了咬唇,纳闷的看着他。
“干嘛要拆穿你?
你要是想玩就好好的玩,要是吓跑了你,我要上哪儿找你去?
又给我来个不告而别,那我怎么办?”
皇帝无奈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揽了回来。
“那个,我又不是不讲道理,怎么会不告而别?”
郝枚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
“呃......就算是,但是你就放心让我待在男人堆里?
再说了,要是一早就发现我了,你离开的时候,怎么不带上我?
留我在伤兵营,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些受伤的士兵,你就不怕我跟着别人跑了?”
郝枚郁闷的说。
“跟人跑了?
朕可是当朝皇帝,除了朕,你还能跟谁?
还有谁敢要你?”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那神情,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虽然那样子很是讨打,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再说了,咱们军中可没有那喜好男风的,就你那长了两撇小胡子的模样,朕还真的想不出来,究竟会有谁能看上你!”
这话说得,郝枚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翻了个白眼,郝枚依依不饶的说:“就算是那样,你就不害怕我受伤?
又或者是,你离开之后,我又跑了?”
“呵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跑得出朕的手掌心?”
得意的哼哼了一声之后,余光瞧到郝枚的脸色越来越黑,于是,皇帝连忙变了语气。
讨好笑着说:“嘿嘿,其实朕是派了人保护在你身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什么?
你还派人监视我?”
“是保护,保护!”
皇帝笑得像个无赖,抱着郝枚的胳膊越收越紧。
帖得那么近,身体的变化自然逃不掉郝枚的感觉。
只见她红着脸,半嗔着说:“发什么疯呢?
你现在还病着,给我老实点!”
“不要,那个不影响的!
骊妃,朕好久都没有抱你了,好想你!”
“抱就好好抱,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唔,什么是有的,什么又是没的?
朕不甚明白,骊妃要不要给朕解释解释?”
“不是,不是!
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我私自出宫?”
为了打消这混蛋满脑子有颜色的思想,郝枚不得不尝试着转移话题。
闻言,身后那双不安分的手果然停了下来。
只见皇帝沉默了两秒,随后幽幽的说:“想要听真话吗?”
“当然!”
“生气嘛,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开心?”
郝枚有些意外,自己逃出宫,他竟然会开心?
这是什么受虐狂?
见她不解,皇帝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说:“皇宫有什么好待的?
不光是你,有时候,我都想逃离。”
说着,顿了顿,皇帝接着说:“我高兴的,是你在出宫之后并没有离开。
而是跟着我的军队,骊妃,你是不知道,当我在小河边看见你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开心。
当时的我,几乎就要不管不顾的带你回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宫,但是我害怕吓跑你。”
闻言,郝枚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转头看着他,眼眶变得红红的。
“那这么久以来,你是不是挺难受的?”
“你说呢?”
“你活该,谁让你有那么多女人!”
郝枚瘪了瘪嘴。
皇帝:“......”“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才刚刚喝了药,需要多多休息才行。”
郝枚说着,就想起身。
但这个时候,皇上怎么可能放她走?
于是,搂着她的手更紧了,身子顺势往后一倒,两个人就齐齐的躺倒床上。
“喂,你要干嘛?
说了不行的!”
郝枚哭笑不得,这男人是不想要命了是?
“想什么呢?
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只是躺着休息会儿,你陪我!”
皇帝耍赖到。
“不是,这行军床也太窄了,两个人怎么睡?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自己歇着!”
说着,郝枚又想起身。
可旁边的男人哪儿有这么老实,于是,他幽幽的开口,说:“唔,那昨夜躺我身边的人是谁?
说了一晚上的梦话,总不能是我在做梦?”
一开始,听皇上这么说的时候,郝枚是想过不承认的。
但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却成功的让郝枚紧张起来。
“说梦话?
说什么梦话了?”
“唔,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人没说梦话!”
“究竟有没有说?
不对,肯定说了。
你说,我昨天晚上究竟说了什么了?”
郝枚拉着他的衣裳,双眼一动不动的瞪着他。
‘噗呲’见状,皇帝忍不住一笑,开心的说:“哦,原来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你啊!”
“你!”
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郝枚郁闷了好半天,才无奈的笑了。
“皇上,你知道吗?
这段时间,也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没有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对了,说道宫里的事,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郝枚突然间一脸严肃,转身面对着他。
“怎么了?”
皇帝一愣,一时之间,有点不习惯她这样的严肃。
“那段时间,你怎么老是不搭理我?
就连夜妃都召见了两次,可就是不见我,也不来找我。”
说到这个,郝枚就生气。
就算是忙着朝廷的事,没有时间陪自己,可是为什么却有时间召见夜妃。
“不搭理你?
什么时候的事?
朕没有啊!”
皇帝一脸懵。
“说了在我的面前不要自称是朕,我听着不舒服。
怎么又给忘了?”
郝枚别扭的看着他,那个称呼,老是让她觉得两个人之间充满了距离感。
闻言,皇帝连忙道歉。
想了想之后,才试探着说:“你是说在出征前的那段时间?”
“不然呢?”
郝枚双眼一瞪,大有一股赶紧老实交代的意思。
看见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摸样,皇帝无奈的笑了笑,说:“你想多了,我并不是要召见夜妃。”
“胡说,我都见过两次!”
“所以,你是在吃醋?”
皇帝突然觉得有些开心,自古以来,男子都会讨厌喜欢嫉妒的女子。
从前的皇帝也是这样,可自从遇上了郝枚。
不,应该是说,自从重新认识了骊妃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她对自己的躲,对自己的拒绝,对自己的满不在乎,都让他无时无刻不牵肠挂肚。
特别是每回一想到她和玉隐珏的关系还不错的时候,那就更别提有多抓心挠肝了。
所以,在确定了她为自己吃醋的时候,便觉得这样的感情弥足珍贵。
简直比说皇上万岁还要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嘴角正要往上翘,便看见郝枚越来越黑的脸色,于是,皇帝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我召见夜妃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有正事要说。”
“正事?
什么正事?
皇帝和嫔妃,能有什么正事?
哦,是了,生皇子也算是正事。”
郝枚不爽的翻了个白眼,虽然在心底里,气消了不少。
“你瞧瞧,想到哪儿去了!
我发誓,曾经答应过你不再碰其他的嫔妃之后,我就一直守身如玉,那叫一个冰清玉洁,说出来你都不信!”
“噗呲,什么冰清玉洁,那你说,你们究竟有什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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