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听见皇上的宣召,参将也顾不得现在这个时辰是不是太早。
只见他连忙起身,跟在来人的后面就要往外走。
经过郝枚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她,无声的张嘴,那口型似乎在说:你真的不去?
摇了摇头,郝枚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见状,参将也没有再说什么,麻溜的跟着来人出去了。
营帐里面,只剩下郝枚和大嘎子在大眼瞪小眼。
“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大嘎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凑过来问。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郝枚的心里猛地一惊。
但是后半句话一出来,郝枚才慢慢的将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来。
只见她清了清喉咙,故作高深的说:“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
只要你多读书,自然什么都知晓了!”
“嗨!
先生咱跟你不一样,咱就是个粗人,你叫我提刀打仗差不多,玩笔杆子么,还是算了!”
两人在营帐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到天色快亮的时候,参将终于回来了。
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定然是被皇上夸奖了。
果然,郝枚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参将激动的一把拉住她,伸出两只长臂狠狠的将她一搂,还趁势在她的背上拍了两巴掌。
那手上的力气,差点让郝枚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货是不是疯了?
郝枚恼羞成怒,就要伸手推开他,可就在这时候,参将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当郝枚看清楚这个身影的时候,差点没有吓得两眼一翻,就晕过去。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呆在他的前锋营吗?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郝枚的心中无数个问号,在看向皇帝的时候,却忘记了伪装。
只是,皇帝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明明看见自己了,可他的视线却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过多的停留。
只是稍稍讶异了一秒,便故意的‘哼’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人们他的存在。
果然,那一声哼出之后,参将便连忙将自己放开。
转过头,慌慌张张的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了下来。
见状,郝枚自然也懂事的跪在了参将的身边。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虚礼,起来!”
皇帝抬了抬手,对着他们示意。
道了声谢之后,参将便带头站了起来。
他疑惑的看着皇上,问道:“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哦,你刚刚说的那些细节里面,有一个地方不是很清楚,我便顺道过来问问。”
皇帝淡淡的说。
“啊?
皇上,既然是有事,您派个人来通知末将一声就好,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这叫末将如何敢当?”
参将很是惶恐的朝着皇帝拱手。
“无碍,朕也想到处走走!”
皇帝摆了摆手,径直朝着营帐的里面走。
经过郝枚的时候,皇帝还特意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有疑惑,有惊讶,但就是没有该有的喜悦或是愤怒的情绪?
怎么回事?
郝枚有些傻眼。
啥意思啊?
是生自己的气了?
怪自己偷偷的跑出皇宫?
要装作不认识自己?
还是说,他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等着自己上前去承认错误,去跪舔他?
“先生,先生?”
大嘎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沉思中的郝枚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转过头去,没好气的瞪着他:“干啥?”
“先生别紧张,皇上正在叫你呢!”
大嘎子小声的说。
“啊?”
郝枚回过头,看见皇帝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参将的椅子上。
此刻,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双眸之中,竟然不见一丝怒气。
咽了咽口水,她是真的弄不懂皇帝唱的是哪一出戏了。
缩了缩脖子,她着实是很想现在就离开的。
要是自己有遁地的功夫就好了。
只需要念一念口诀,‘嗖’的一声就能原地消失。
只是不行啊!
郝枚哭丧着脸,从来没有觉得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令她坐立不安过,连高考的时候都没有。
见状,参将朝着皇帝拱拱手说:“皇上,先生她从未见过您,所以一时间有些害怕,皇上请千万不要怪罪。”
“嗯!”
皇帝点点头,冲着郝枚笑了笑。
“先生尽管放心,朕可不是凶残暴戾之人。
先生没有做错事,朕是不会随便降罪于你的!”
这一番话,配上他和善的表情,也真的是很有诚意了。
郝枚心头抖了抖,一束小小的亮光打在了她的心头。
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胡子,他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认出自己来?
“草民,见过皇上!”
她上前两步,但也仅仅是两步,着实是不敢离着太近。
抱着拳,学着男人的样子,朝着皇帝行礼。
“听说,拱桥的计策是你献出来的?”
皇帝和蔼的看着她。
“额......”郝枚张了张嘴,转头朝着参将看过去。
接触到郝枚的目光,参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二人的那点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皇帝的眼睛?
于是,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说:“先生有如此大才,为何要隐姓埋名,将功劳推给别人呢?
你也别怪参将,是我猜到搭出拱桥的另有其人,才逼得参将说出你的消息的。”
“是吗?”
郝枚压低了声音,微微的点头。
看着参将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责怪。
这货竟然出卖自己!
哼!
说好的好兄弟讲义气呢?
竟然就为了皇帝的逼迫,就能把好兄弟给卖出去,着实是有些过分。
但是显然,参将并不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功劳是可遇不可求的,先生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是等他到了自己这个年纪了,才会发现闲云野鹤真的不如稳定来的重要。
要是将来他安了家,这能在皇上面前有个功劳,就算是将来不做官,那也是没有坏处的。
再加上皇帝对于今天在河边搭小棍的人有些映像,于是,在跟皇帝交谈的过程中,他还是说出了郝枚才是那个木桥的原创者这件事。
当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原本以为皇上会对郝枚产生兴趣。
可谁知道,皇上只是点了点头,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木桥上面。
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先生,不是军中的人?”
闻言,参将只能说是。
听了参将的话之后,皇帝便不再言语。
参将几乎都以为,皇上对这个设计者完全不在意了。
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来了后翼营。
这皇帝的心思,当真是没人能够猜得到啊!
眼下,皇帝显然对先生很是好奇,即便是先生对着自己投来幽怨的目光,参将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好好在在皇帝面前夸一夸先生。
说不定,先生就此平步青云了呢?
于是,他笑了笑,朝着郝枚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俨然一副自己人的样子,拍了拍郝枚的肩膀。
顺势将她一搂。
“皇上,末将跟你说的先生就是她。
你别瞧着她瘦弱得浑身没有几两肉得样子,但是她得脑瓜子是真的好使。
你知道吗?
末将手底下的一个兵,就是他!”
参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大嘎子,继续道:“他误食了一种果子中了毒,也是这位先生救了大嘎子呢!”
参将搂着郝枚的肩膀很是自然,就像是他搂着自己喜欢的兄弟一般,半点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可被他搭着肩膀的郝枚心里却是沃了个大草。
这混蛋干什么呢?
在皇帝面前,跟自己勾肩搭背的。
他不知道皇帝是个大醋坛子吗?
当年玉隐珏还是他的哥哥,他都不给面子的把人家丢到皇陵去。
你一个小小的参将,竟然敢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
感情是不想活了?
郝枚心肝打颤的看了皇帝一眼。
奇怪,在他的眼中竟然没有生气的迹象。
郝枚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心中窃喜。
难不成自己的妆真的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那货真的瞧不出来自己是谁?
那要是这样的话,倒是不介意让他见着自己了。
随即,郝枚挺了挺脊梁,再也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了。
只见她微微的笑了笑,一抬胳膊就将参将的手推了下去。
她看着皇上,压低了声音说:“皇上,草民作为一个大夏的子民,在咱们大夏的将士遇到困难的时候,当然是要出一点绵薄之力的。
不要说是一座桥,就是飞机大炮,在下也不是不能想办法的!”
“飞机大炮?
什么东西?”
站在身边的参将疑惑的看着郝枚。
“呃......”一时激动,郝枚忘了嘴上要把门了。
“呵呵!
先生说话算话?
只要大夏有需要,先生义不容辞?”
皇帝眯了眯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郝枚。
那眼神,俨然就是一只老狐狸。
见状,郝枚的心肝抖了抖,这眼神,这货不会是发现自己了?
“先生?”
见郝枚不回答,皇帝耐心的再喊了一声。
“是是是!
义不容辞!”
郝枚这会儿是刀架在脖子上,不想答应也只得答应。
难不成在皇帝面前说:不,我身为大夏人,却不想要给大夏出力吗?
她才没有这么虎。
此刻,站在旁边的大嘎子也是一脸的高兴。
他激动的拍了拍郝枚的肩膀说:“恭喜你啊先生,我就说,咱们的皇上是不是特别好说话?
绝对不像是你想像中那么可怕?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那个飞鸡,究竟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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