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她进冷宫,她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的比自己还好。
两回!
两回都是自己屁颠屁颠的去冷宫找她。
这下关进了天牢,这丫头该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但是很不幸的,自己日日牵挂着她,她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看见自己不光不立刻扑上来叫‘皇上饶命’反而跟自己是个瘟神似的,见了就想离开。
知道你特立独行好了!
但好歹也随随大流对朕好一点,就一点点也行啊!
皇帝内心的怨念深重,自然而然的就影响到了面部表情。
郝枚仰着头看着他,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不知道这货眼下又在憋着什么坏。
郝枚不耐烦的清了清喉咙说:“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我要回去天牢了!”
狱卒有没有给玉隐珏找太医自己还不知道呢,哪儿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跟这个神经病大眼瞪小眼。
“呵呵!
没想到骊妃竟然会喜欢住在天牢,可真是出人意料!”
皇帝冷声说道。
天牢,那是天牢!
里面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吗?
比跟朕说话还要重要吗?
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头盖骨都快要冒烟了,偏偏这个臭丫头还一脸的不耐烦。
等等!
天牢里面有什么?
一道闪电劈进了皇帝的脑中,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清明无比,妒火烧得他全身都要冒烟了。
那天出了太多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有心思注意到这件事情。
甚至都忘了自己有没有说过将他们关进天牢这样的话。
反正,当自己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李公公是告诉他暂时把人关押在天牢,具体要怎么处理,谁也不敢做决定,且等着皇帝老儿自己来定夺。
气是真气,想也是真想。
这不,太后那边的事情刚告一段落,皇帝便实在忍不住想要提审郝枚了。
至于玉隐珏,当众伤害太后,致使太后急怒攻心而丧命。
不用说,死罪是跑不了的。
一想到这里,皇帝的心里犹如打翻了调料盘,百般滋味,让他难受极了。
想当年,喜贵妃娘娘因为自己母后的谏言,才进了冷宫。
没过两年,便在冷宫里面香消玉殒。
他和玉隐珏的感情就是在那个时候起,有了变化的。
这么多年来,自己始终觉得愧对他们母子,所以,才会在他一次次的冒犯自己的时候,忍气吞声。
可一次又一次的忍气吞声换来的是什么?
竟然是自己母后的惨死。
虽然皇帝跟太后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还不如他和喜贵妃之间的感情深厚。
但是,说到底她也是自己的母后。
别说他身为皇帝,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儿子。
对着伤害了自己母亲的人,那也定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一想到这里,皇帝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向郝枚。
“你急着回去,是不是因为玉隐珏?
倘若朕要他死,你还会一门心思的想要跟着他一起吗?”
他说话的语气让郝枚的心中一痛,为什么能够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他真的认为自己会跟玉隐珏在一起?
他明明应该知道的,自己和玉隐珏之间,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是,此时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在生命危险之前,任何的儿女情长,都应该放在一边。
有些着急的看着他,郝枚大声的说道:“你是不是疯了?
你不能杀他!”
“是,朕就是疯了,朕不光疯了,还想杀人!”
冲着她大吼了一句,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
紧接着,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双眼紧紧的闭上,一股磅礴的帝王气势施压开来。
“朕是皇帝,为何不能杀他?
这天底下,又有谁是朕不可以杀的?”
“是!
你是皇帝,这天下间你想杀谁就杀谁!
但是他不行,就只有他不可以!”
“为何不行!”
“因为他是你哥哥!”
“呵呵!
呵呵呵......”皇帝像听见了世上最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一般。
只见他狞红着眼眶,凑近了郝枚,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说:“朕当他是兄长,他有没有当朕是他的弟弟过?
天下间,有他这样的兄长吗?
若是朕真的不杀他,能对得起生我养我的母后吗?
骊妃,朕是他的弟弟不假,可朕也是母后的儿子,亲生儿子!”
“放屁!”
看着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对着自己的杀母仇人尽孝的皇帝,郝枚心头的熊熊烈火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顾不得再照顾皇帝的心情,也不管此时的他是不是能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只见郝枚仰着脑袋,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的眼睛大声喊道:“太后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妈,你也不是什么皇后的嫡子。
生你的人是喜贵妃,是当年的喜贵妃你知不知道?”
“玉隐珏,他不仅仅是你的兄长,你们俩是双生兄弟,前后脚从喜贵妃的肚子里面钻出来的同胞兄弟!”
“当年的皇后害得喜贵妃进了冷宫,还差点弄死了喜贵妃。
为的就是你,你这个太子,可以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太后之位!”
“杀母夺子你知不知道?
杀母夺子!
太后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确定你要尊她是你的母后?
你确定你要因为她杀了你的同胞哥哥?”
“皇上,你醒醒!
皇太后恶贯满盈,她做了这么多的坏事,现在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
做了坏事,吃斋念佛就有用了吗?
让喜贵妃痛失爱子,让你们兄弟间自相残杀。”
“为了保护你,这么多年了玉隐珏什么都没说,一个人把所有的痛苦都扛了下来。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放过玉隐珏。
明明人都已经躲到皇陵去了,她们还楞是把人设计引出来。
也不知道是想陷害我还是陷害他。
又或者是我们两个人都是她的眼中钉,只想除之而后快。”
“皇上,即便是到了现在,玉隐珏躺在天牢里生死不明了,他都告诫我叫我不要怪你。”
“皇上,我问问你,皇太后,她死得哪点冤枉了?”
看着已经被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的皇帝,郝枚步步紧逼,一口一个皇上叫得他心烦意乱。
看着她,皇帝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突然间失去了站立的力量。
他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紧紧的抓着,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的拽住唯一的一块救命的浮板。
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你再说一遍!”
“我说!
你不是皇太后的儿子,你的亲娘是喜贵妃,是寒露阁的喜贵妃!”
郝枚瘪了瘪嘴,红着眼睛说。
看见皇帝崩溃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皇帝怔怔的看着郝枚,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他轻轻的笑了一声,笑容未达眼底。
他摇着头,有些茫然的说:“不,不是的,你在骗我。
喜贵妃不会是我的娘亲,她那么善良,她不会骗我......”“在冷宫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在院子里面看我。
那个人,原来不是在看我,她根本就是在看你!
我们一直都想错了。
原本,我以为是有人想要故意利用这件事来吓我。
结果不是的,人家针对的压根就不是我,是你!”
郝枚看着他,放缓了语气。
“你什么意思?”
皇帝紧紧的看着她,呼吸一滞。
“皇上,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又去过一次!”
郝枚看着他,小声地说。
见皇帝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郝枚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道:“我在里面找到了那个人,那个满头白发,站在我窗外的那个人。
我看见了她的脸,她一见我就问:玥儿在哪里......后来嬷嬷告诉我,她在冷宫住了二十年,诈死了二十年。”
“她就是喜贵妃,当年,她并没有死。
为了你和玉隐珏,她还活着。
只是......”“只是什么?”
皇帝沉着脸,此时,他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除了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还在隐隐发抖。
“只是现在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若是见到你们会做出来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郝枚咬了咬唇,有些为难的说。
当时,自己是答应了叶嬷嬷什么都不说的。
可是现在呢,却把所知道的消息全部都一股脑的告诉了皇帝。
这个,也着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总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玉隐珏被他赐死!
“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朕会去调查的。”
皇帝垂下眼皮,叫郝枚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他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你不信我?”
郝枚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感情自己说了半天,还跟他共情得差点落泪,特么的这货竟然不相信自己?
见到郝枚一副小花猫就要变成母老虎的模样,皇帝不由得哑然失笑。
只是现在他的心情太乱了,完全没有办法笑出来。
伸手将她轻轻的揽进自己的怀里,小声的说:“没有,朕没有不相信你。
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朕,一定要再三确定才行!
骊妃,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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