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知道了,我发誓,要是我多嘴说了一个字,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誓这种事情,在他们古人眼里自然是不能轻易做的。
但是放在郝枚身上,那就是一个屁。
老天爷那么忙,谁会管你发的什么誓言哦。
天天该遭天打雷劈的人多了,除了大雨天作死往树下跑的,那看似威力巨大的闪电雷鸣,能劈死几个?
得到了叶嬷嬷的同意之后,郝枚就有了进去一探究竟的资格。
叶嬷嬷一马当先,毫不犹豫的伸手推开了小院子的大门。
那手法熟悉得,郝枚压根就不怀疑叶嬷嬷已经是这里的老熟人了。
什么二十年了都没进去,估计也就是偏偏他们这些心思单纯的善良人。
进得院子,这里到是比郝枚想象得要干净许多。
至少,跟外面看起来要好多了。
就是,院子破败是破败,看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有上了年头的陈旧感。
可尽管是这样,它们依旧干干净净的,这一看,就是有人时常在打扫。
应该就是叶嬷嬷做的。
不过,眼下不过是因为瞅见了这些环境,而突然划过脑子里的一些简单的想法。
郝枚的心思当然不会放在这些旧物上面。
隐隐的哭声还在继续,她四下张望着,努力的寻找声音的来处。
叶嬷嬷的反应就要镇定多了。
只见她想也不想的穿过院子,走过回廊,绕到了寒露阁的后院所在。
此刻,郝枚很是庆幸抱住了叶嬷嬷的大腿。
要不是她的话,自己在这种恐怖气氛中寻找声音的来处,那将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
尽管最后应该也能找到,但是平白的,身心遭受这么大的摧残,那也相当的不人道不是?
刚一来到后院,郝枚便明显的听到哭声变大了。
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此时,更是提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歪着头,从叶嬷嬷的脑袋旁边看出去。
果然!
果然!
叶嬷嬷这个骗子!
这可不就是她见过的那个身影?
白衣白发,站在后院的水井旁直愣愣的,一边哭,一边吓人。
郝枚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也不知道是害怕更多,还是激动更多。
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朝前走,郝枚压根就没注意前面的叶嬷嬷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砰!
’
猛地撞到了叶嬷嬷的身上,郝枚脑子一热,没忍住就叫了出来。
“啊!”
这不能怪她,尼玛谁知道叶嬷嬷会突然停下来啊?
尼玛谁知道看见那‘鬼影’没吓着自己,反倒是叶嬷嬷吓着自己了啊!
郝枚很怀疑,这叶嬷嬷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报复自己非要跟她一起进来探听这里的秘密。
郝枚的声音响得突兀,不光是吓着了她自己,也打断了院子里面正沉静在哭泣中的‘鬼影’。
哭声停止了,院子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背对着她们的身影动了动,转过身来。
她来了,她来了!
郝枚的手心里全是汗,牙齿不禁开始‘咯咯’的上下打架。
莲步轻移,郝枚甚至觉得,那‘鬼影’还真的是飘过来的。
此时,她正躲在叶嬷嬷的身后,虽然刚才发出了声音,但是大概率的,那‘鬼影’是瞧不见她的。
待来到了叶嬷嬷跟前,郝枚也看清了那‘鬼影’的脸。
怎么说呢?
苍白是苍白了些,但是压根就不是玉儿形容的那什么血盆大口。
眼前的贵妃娘娘,眉若柳叶,如水的双眼中盛满了淡淡的忧伤,眼角处淡淡的细纹是风霜的痕迹,她没有掩藏,也藏不住。
就这么一看,郝枚丝毫都不怀疑这贵妃娘娘‘生前’
呸呸呸!
什么生前?
这压根就是一个大活人啊!
若说郝枚看见的这是贵妃娘娘的幽魂的话,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活人死人她还是分得清的好!
“娘娘,这大白天的,怎么又伤心了!”
叶嬷嬷的声音里面全都是心疼,一丁点恐惧的情绪都没有。
“嬷嬷,你的后面?”
贵妃娘娘说话了。
一面说话,一面歪着脑袋朝嬷嬷的身后看过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站在嬷嬷背后的人是郝枚的时候,贵妃娘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惨无人色。
“是你?”
贵妃娘娘的声音在发抖,那模样似乎比郝枚还要害怕。
一瞬间,郝枚就不怕了。
心里镇定得很。
“是你……竟然是你!”
贵妃娘娘原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开始不停的落下。
她一把推开惊呆了的叶嬷嬷,晃到郝枚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来了,玥儿呢?
玥儿在哪里?
他来了吗?
他在哪儿?”
抓着郝枚胳膊的手实在是紧,郝枚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很久都没剪指甲了,掐得自己好痛啊……
“娘娘,你撒手,撒手!
痛!”
郝枚的小脸紧紧的皱着,这会儿对贵妃娘娘的行为是越发的看不懂了。
她和自己认识吗?
不认识啊!
玥儿是谁?
她不是和皇帝的那些女人一伙的专程来吓唬自己的吗?
怎么又扯出来一个玥儿?
郝枚的脑子里几乎有一百个问号在闪动。
但是眼下,她也顾不得那些问号,贵妃娘娘看着娇弱,那手劲儿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愣了半天的叶嬷嬷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慌慌张张的上前来,拉着贵妃娘娘的手大声的喊道:“娘娘,娘娘。
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有什么话慢慢问,你这样吓着她了。”
这……
还算是叶嬷嬷有点人性,知道这样会吓着自己。
郝枚抽了空心里想。
连着喊了好几嗓子之后,贵妃娘娘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一点。
掐住郝枚的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抹了抹满脸的眼泪,贵妃娘娘伤心的看着郝枚,那一脸的期盼,看得人心都要化。
总算知道当年为什么这贵妃能够得到先皇的独宠了。
还真的是我见犹怜啊……
“娘娘,您说的玥儿,是谁啊?”
郝枚一得了自由之后,便连忙问出来这个问题。
难不成她是把自己认错了?
认成了所谓的玥儿?
“你,竟然不知道皇上的名讳?”
这一下,轮到叶嬷嬷吃惊了。
她看着郝枚,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一般。
整个大夏,有哪个臣民不知道当今天子的名讳,更何况是他的妃子。
再说了,看样子还是个宠妃。
对皇帝的事情这么不上心的吗?
事实上,郝枚还真心不知道。
自打穿来这个世界,做了苦逼的骊妃之后,郝枚就跟皇帝没有什么交集。
别人没说,她也就没问。
当然了,别人不说是因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她身为大夏人,却不知道君主的名字。
而她不问,也的确是因为没有知道的必要。
这不都是叫‘皇上’吗?
就算是知道了他叫玥儿,也不能真的叫他小玥玥?
除非她想挨打!
郁闷了一小下之后,她努力适应了被叶嬷嬷当成傻子的眼光。
“那个……从前是知道的,后来,给忘了!”
这个借口,郝枚自己都不信。
但是不信还能怎么滴?
她们也不能因为这个跟自己计较!
接受了她的愚笨之后,叶嬷嬷耐着性子给她科普。
“皇上的名讳叫做:祁玥。
不过这名讳你可不能随便乱叫,心里面知道就行!”
郝枚:……
既然只是心里面知道就好,那刚才干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果然,皇上的名字是没啥用的。
看着她们扯了这么半天,贵妃娘娘自然是着急得不行。
她拉了拉郝枚的手,提醒郝枚看着她。
“玥儿呢?
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娘娘,皇上可没有来。
娘娘,你是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提到他就哭?”
郝枚疑惑的看着她。
这模样,要不是知道皇帝的生母是皇后,郝枚八成要以为,他是这喜贵妃的儿子了。
郝枚的问题自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
甚至连回答都没有。
只见贵妃娘娘还没说话,叶嬷嬷就插嘴进来。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回答娘娘的话就好!”
这叶嬷嬷凶巴巴的,吼得郝枚瘪了瘪嘴。
行!
自己可是托了她的引路才进来的,不管怎么样,还是给她一个面子!
只是当喜贵妃一听见皇帝没来的消息,一时间,说话的情绪都没有了。
只见她垂下了脑袋,缓缓的转过身,朝着刚才所在的水井旁边走过去。
蹲在地上,拿起地上的两件小衣裳捂住了脸。
这是,什么意思?
郝枚不明所以,只得转头看着叶嬷嬷。
叶嬷嬷叹了口气,伸手拉着郝枚就朝着外面走。
待来到了前院,叶嬷嬷为难的看着她说:“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见了,现在可以离开了?”
“嬷嬷,贵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那两回到我的院子里来,压根就不是为了吓我吗?
她是不是压根就是想来看皇上的?”
郝枚的脑子转得不慢,从刚才就在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闻言,叶嬷嬷皱了皱眉,似乎不想承认,但是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呀?
她和皇上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十月初六这个日子,是有什么说法吗?
为什么娘娘总会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情绪?
还有还有,娘娘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会传言她已经死了,还死了那么多年?”
郝枚一口气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待她看向叶嬷嬷的脸色时,只见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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