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枕头呼哧呼哧的睡了大半天,差不多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郝枚醒来了。
抹着扁扁的肚子,她揉了揉迷迷瞪瞪的眼睛。
“娘娘,您终于醒了!”
刚一坐起身来,就看见玉儿抱着衣裳走进来。
“我睡了很久吗?”
郝枚迷迷糊糊的问。
“嗯,这都已经晌午了。”
玉儿忍着嘴角的笑意,看着她说:“娘娘,昨天夜里,您都干了什么啊?
怎么会这么累?”
瞧着她脸上暧昧的笑容,郝枚心头不由得‘咯噔’一声。
这丫头发现什么了?
难不成,她看见了昨夜自己和皇帝在窗户底下的那一场戏?
这个就……有点丢脸了!
郝枚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喉咙说:“玉儿,昨天夜里月色很好,我出去转了转!”
“哦?
转转?
不是娘娘一个人!”
“什么?
哪里不是一个人了?”
郝枚的心头发虚,咬唇瞧着玉儿:“你这丫头,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呢?”
“哦,奴婢也没瞧见什么,只不过,是在娘娘的床上看见了这个,才一不小心的猜了一下下。”
玉儿红着脸,带着坏坏的笑,指了指郝枚的身边。
转过头,朝着玉儿手指的地方瞧了过去,一块小小的,金黄色的布块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
郝枚好奇的伸手捡了起来,打开一看。
这形状……好生熟悉啊!
“娘娘,奴婢刚进宫的时候,是在浣洗局做事的。
奴婢负责的,便是清洗皇上的内衫。
整整两年的时间!”
玉儿说得含蓄。
可是郝枚一下子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尼玛!
就是觉得这东西熟悉呢。
这竟然是皇帝的衣服!
郝枚只觉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又想晕死过去。
太丢脸了,就简直是太丢脸了。
这个时代的衣物,自然是跟现代不一样。
内衣裤自然也不同。
讲真,虽然和皇帝有了好几次的那个……但是,自己还真没关心过他的衣服长什么样子。
这玩意儿,跟女人穿的多少也有点不同。
昨天夜里,他们俩压根就没来得及发生点什么啊。
那货的动作那么快吗?
外衫不是还穿着吗?
什么时候连衣服都脱了?
那家伙还不穿走?
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郝枚的脸已经快要滴血了。
拿着那块黄色布片的手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想也不想的就将它丢开了。
那一脸的嫌弃和愤怒,看得玉儿心惊胆战。
她甚至一点都不怀疑,要是皇上本人在这里的话,娘娘会把手上的东西啪到他的脸上去!
“娘娘您在干什么?
皇上的东西可不能这么随便丢!”
大惊失色的冲到那方小小的明黄布片旁边,玉儿珍而重之的把它捡了起来。
郝枚无语的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捧着的是一锭澄光明亮金子呢!
“赶紧拿走,不要让我看见。”
郝枚受不了的摆摆手。
原本的尴尬脸红,在瞧见玉儿的动作的时候,消失得差不多了。
这丫头,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病态的崇拜啊!
翻身起床,在不用人帮忙的情况下,郝枚将衣裳换好了。
随随便便的洗了把脸,郝枚便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去。
先前见着她起身,香香已经手脚麻利的把食物准备好了。
自从皇帝光临过冷宫之后,郝枚每天的菜色便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瞧瞧,现在这一顿算是早饭!
这院子里的石桌不大,愣是被香香摆了满满一桌。
这是要弄满汉全席?
郝枚啧了啧嘴,心情不错的瞧着香香说:“小妞,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嘴馋想吃好吃的,便借着我的名义去弄了这么一大桌子?”
闻言,香香连忙摇头:“娘娘,这些菜可不是奴婢要的。
是春公公说,娘娘您这几日辛苦了,要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呵呵!”
郝枚挑了挑眉,心头暗叹世态炎凉。
想自己刚来的时候,给自己住的是别人住过的房间。
给自己盖的是别人烧烂的烧烂的被子。
端上来的食物,不过是连米粒都看不见的稀粥和一个大白馒头。
这才过了几天呀?
待遇就天差地别啦。
最重要的是,还不需要自己花钱。
郝枚一边吃,一边想着。
从前总是不理解宫廷剧里面的女人们勾心斗角的只为了一个渣渣龙。
现在切身体会到得宠的好处时,才明白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先不说对渣渣龙是不是真爱,就是这生活待遇方便,那也是云泥之别啊。
不过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
在黔西六所也好,去到宫外也好。
都比在宫里费尽心思只为了爬男人的床要强。
不过前提是,对皇上没有真正的动情。
想到这里,郝枚悄悄的问了自己一句,对他有没有真的动心。
答案是:不知道!
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眼神一晃,就瞧见了不远处那棵高大的红枫树。
树顶上的叶子已经不多了,经过这几天的摧残,怕是在做好迎接冬天的准备了。
一看见这树,思路便不由自主的跑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子。
喜贵妃!
吃过饭,郝枚借着饭后消食,便开始满院子溜达。
当然了,这么小的院子肯定是不够她发挥的,于是,走着走着,她的身子就朝着院子门口晃去了。
“娘娘,您上哪儿去?”
眼尖的瞧着郝枚想要出去,玉儿连忙机灵的跟了上来。
“哦,吃得太撑了,随便走走。”
郝枚随意的敷衍到。
“哦,那娘娘稍等一下,奴婢马上就来。”
说着,玉儿转身就要放下手中的碗筷。
“不用了,你吃你的!
待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郝枚指了指桌上的菜。
还好是在冷宫里,规矩没那么森严,若是在骊安宫,哪怕是郝枚不在意,桂嬷嬷都不会让宫女太监们在主子就餐的地方用膳。
哪怕是主子吃剩下的也不行!
今儿个的菜色实在是不错。
玉儿原本也打算大快朵颐的,这一下,听郝枚说不用跟去,她自然也是万分欢喜。
这冷宫不比外面,就这么大点地方,她倒也不担心郝枚出去会迷路。
于是,乖巧的交代了一声‘娘娘仔细些’之后,玉儿便放放心心的坐下来,和香香一起吃饭了。
昨天夜里走过一次的路,郝枚还记得七八分。
于是,一边仔细的回忆着,一边小心的朝着‘寒露阁’走去。
她尽量的放轻了脚步,警惕的望着四周。
白天看这条路,和昨天夜里不同。
入眼的景色虽然衰败,但依旧有一种残缺的美感。
只是地上的小石板路有些糟心。
昨天有皇帝在前面带路不觉得。
今天到了郝枚自己走的时候,才被道路两旁伸出来的野草枯枝弄得有些烦躁。
特别是有一些郝枚老家常见的小苍耳。
那是一种长得又小又黑的果实,全身上下长满了倒钩。
只要人一走过去,那些果实便会粘到人的衣服上。
数量一多,清理起来就极为麻烦。
眼下,郝枚便站在‘寒露阁’的院子外和这些‘苍耳子’较劲呢!
“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郝枚一跳。
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在心里直呼倒霉。
“又是你,不是说了这个地方不要随便来了吗?”
不同于昨夜对皇帝的温情脉脉,这叶嬷嬷一看见郝枚,就没有好脸色。
“嬷嬷,您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郝枚很是郁闷,连着两天了,都被她吓了好大一跳。
面对郝枚的吐槽,叶嬷嬷似乎并不在意。
她双眼严厉的瞧着郝枚,一点也不客气的说:“我不管你是谁,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这个地方,我劝你往后都不要再来。
皇宫里面的故事很多,好奇心重的人,早晚都会不得好死!”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郝枚听得一愣一愣的,饶是她脾气还不错,这一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若是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什么怕被别人知道?
郝枚不禁想到。
见她沉默不语,叶嬷嬷也懒得跟她废话。
只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大大的扫帚,在郝枚的脚边拍了拍,说:“你还是赶紧走,我要打扫了!”
我勒个去!
郝枚真想一巴掌把她给扇到冷宫外面去。
灵活的往旁边一躲,郝枚也不打算给对方面子了。
“我看见喜贵妃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郝枚说得平淡,像是在说,‘嘿,今天吃了!
’但是这几个字一听到了叶嬷嬷的耳朵里,便如同点燃了炸药包似的。
“你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娘娘已经过世了这么久了,你还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你究竟是谁?
你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叶嬷嬷瞪大了眼睛盯着郝枚,满脸的凶神恶煞。
若是在昨天晚上,看见这张脸郝枚或许还会有点害怕。
但是现在是白天,心头又对这叶嬷嬷多少有些看不惯。
于是,郝枚大大咧咧的朝着她吼回去:“你才是在胡说八道。
我跟喜贵妃从前压根就不认识,我能给她泼什么脏水?
反倒是你,一脸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不可见人的秘密。
我不关心你那个喜贵妃是人是鬼,我关心的是究竟是谁在借着她的名头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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