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嫔妃对不对?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到我这里来吗?
可是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你关心他,你靠近他,你的眼睛里面就只有他!”
“哟嗬,还挺会押韵啊!
你怎么不去作诗啊?
要我看你?
你有什么好看的?
人家玉隐珏在我中了药的时候还知道来给我帮忙,当时他自己都快要受不了了,是咬着牙根一次次的逼着自己清醒了给我扎的针。
那你呢?
你瞧瞧你又干了什么啊?
吃醋吃醋就是吃醋!
难道当时我都已经那样了,还要来顾着你的感受吗?”
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
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的残留还是因为愤怒,此刻郝枚的脸上微微泛红。
钻石一般明亮的眼睛里都是迷蒙的水气。
那药果然不是普通的东西,饶是玉隐珏施了针压抑了它的效力,也没有办法让它排出体内。
当时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权益之计罢了。
就算是没有接触过此类的药物,郝枚也知道,这东西不像是人们传说的那么可怕。
想来伤身是肯定的,但是也绝对不会因此没命。
要不然的话,现在她可是有机会把皇帝推倒解毒呢!
刚一想到这里,那些被压制的小馋虫似乎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此时,她抬眼看着皇帝,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
俊挺的眉毛,深邃的眼神,就连下巴上那青青的胡茬子,看起来也尤为性感…被郝枚一通埋怨的皇帝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虽然觉得她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拿他和玉隐珏来比就是不对。
更气人的是她竟然会觉得玉隐珏甚至比他好,那就更不能原谅了!
只是…她现在是什么眼神?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一时间,皇帝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该不是想…”“想想想,想你个大头鬼!”
尽管双眼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但郝枚还是极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咬了咬唇,伸手就想要把皇帝推出去。
但是当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胳膊时,郝枚就像是触电般快速的缩回。
“你没事?”
皇帝皱着眉,很是不爽她的态度。
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能对自己好声好气的说话吗?
现在自己也还在生气的好不好?
闻言,郝枚强行把想要抛出的媚眼翻成了白眼。
嘴上兀自强硬的道:“跟你没关系!”
“你…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虽然生气,但是这丫头总归是自己的嫔妃,也不好看她太难受了。
该帮忙的时候,还是应该帮帮的!
皇帝自顾自的想到,伸手就要去关门!
但是…眼下正在受苦的丫头似乎气性还挺大。
只见她抢在皇帝的前面扒住了门,一口咬在了皇帝受伤的那只手的胳膊上!
“喂!
你干嘛?”
惊怒交加,皇帝本能的把手一甩,攀在他胳膊上的郝枚就被摔了个咧翘。
摔倒地上的时候脑瓜子顺带还在桌子旁磕了一下,这样一来,郝枚痛归痛,但是迷迷瞪瞪的脑子瞬间又清醒了一大半。
只见她朝着爬起来就朝着门外踉跄的走去,似乎是想要离开。
“你疯了?”
皇帝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你撒手!”
郝枚像只暴躁的小野兽,那牙齿都能咬出声来。
“你…你就算是自己承受,也不要我帮你解毒是吗?”
皇帝不敢相信,但是却不得不相信。
眼前的郝枚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他的后宫里面没有这样的女人,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能够让他感到无可奈何的女人。
骂又骂不过,打又舍不得!
但是心里面那个气啊…皇帝忍不住,一拳猛地捶到了郝枚脑子旁边的门框上。
“咚!”
的一声,门框破了个大洞。
刚准备出门的郝枚吓了一大跳,随即想到这货是不是想要捶自己?
刚才这一拳要是捶上了自己的脑袋…一时间,郝枚更是委屈极了。
这货根本就不爱自己,他根本就只是想要占有自己…不知道她怎么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总之,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她就果断的朝着皇帝吼道:“没错,我就是不让你碰我,我就算是死,也不让你碰我!”
“你!”
皇帝的巴掌高高的举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郝枚却很没出息的往后躲了一下,顺便举起双手,把自己低下的脑袋紧紧的抱住。
“行!
骊妃,你不是很有能耐吗?
那你就自己去解毒!
我看骊安宫也不适合你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冷宫呆着!”
说完,皇帝一手狠狠的摔了下门,非常有范儿的转头朝着门外走了。
‘哐当!
’一声巨响之后,房门从郝枚的身边垮了下来,还好她闪的快,要不然,倒霉的又是她了。
迷迷瞪瞪的,就被人送到了冷宫。
这一回的冷宫可不是黔西六所,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冷宫了。
站在宫墙门外,郝枚有些发愣。
经过夜里这么一闹,眼下天空的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也就是说,即便是不掌灯,也能看清楚四周的环境了。
高高的宫墙外面,除了比皇宫里别的地方看起来冷清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院子的围墙要高多了。
还有挂在院子门口的牌匾。
其他的宫里几乎都是一水的红底金字。
只有这儿,是白底黑字,看着就丧的可以。
随行的太监推开了门,还没跨进去,郝枚就知道了这冷宫的厉害。
那和外面还真就是两个天地啊!
杂草丛生,垃圾遍地。
甚至空气中还漂浮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原来这就是冷宫,相比起来,黔西六所那可得算是冷宫中的高配了!
“别看了,进去!”
送她来的公公吊着个脸,不阴不阳的说着。
那满脸嫌弃又急不可耐的样子,就差没有直接上手推她了。
身上的燥热这会儿倒是消失无踪,郝枚知道,那媚药的峰值几乎快要过去了。
见她一脚跨进了冷宫,身后的太监自然是完成了任务转身走了。
此时,站在郝枚身边的是另一个板着脸的太监。
或许是见郝枚生得好看,那太监也没有太过为难她。
只是一边带着她往里走,一边不断的打着呵欠。
“干什么进来啦?”
那太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跟皇帝吵架!”
郝枚淡淡的说。
闻言,那太监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转过脑袋继续往前走。
“看来是个火辣的性子,胆子还不小嘛…跟你说啊,这冷宫里面啊,住的都不是正常人,没事不要随便乱走!”
“这不是冷宫吗?
又不是精神病院,为什么住的都不是正常人?”
郝枚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精神病院?
是什么?”
“就是,专门看管有精神疾病的病患的地方!”
郝枚试图给他解释得详细一点。
“哦?
世上还有这么个地儿?”
太监有些意外,同时,他也感觉和郝枚说话貌似还挺有趣的。
“怎么?
你没见过?”
郝枚一边张望,一边随意的说。
“骊妃是?
你…还好吗?”
说着说着,那公公便回过头来探究的看着她,话题转得猝不及防。
“啊?
我很好啊!
干嘛要这么问?”
郝枚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啧啧啧,真是奇了,我守着这冷宫也有二十来年了,这二十年间,进来过的嫔妃不少,可是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淡定的。”
那太监笑着摇头,似乎冷宫来了这么个正常人,他挺开心。
但是,表现的这么平淡,这才是不正常的…闻言,郝枚也没说什么。
实在是没话好说啊,她虽然觉得到这儿来躲一躲清静也挺好的,但是一想到皇帝那个没良心的又一次把她扔进冷宫。
还是这样的冷宫,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当然,这还是她不了解冷宫究竟有多可怕的情况下。
来到了一间房门前,太监伸手推开了门。
这个房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只见门上立刻稀稀落落的撒下来一些灰尘。
郝枚一个没注意,就落了一脑袋的灰。
有些郁闷,她趁着低头拍灰的功夫嘴上没好气的说:“有没有搞错,这是多久没打扫了?”
“呵呵,娘娘,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这个房间已经是最好的了,我也是看在咱俩能说得上话的份上,专程给你安排在这儿的。”
太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等着她的感激呢。
结果没想到,郝枚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见这难得来的一个正常的人这般不识抬举,太监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不冷不热的跨了进去,一边指着房间的东西,一边粗略的给郝枚介绍着。
要说这里的条件的确不好,郝枚打量着整个房间,或许是因为背光的关系,房间里显得很潮湿。
按说现在这个天气也不是回南天,但是房间里面的墙壁因为太潮,甚至有些剥落。
朱漆的柱子也有些褪色了。
房间正中的桌子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茶壶外面的泥垢看起来也不少。
生活必需品有倒是有,就是看着都有些陈旧。
就拿床上的被褥来说,脏乱那就不说了,那被面上竟然还破了一个大洞,看样子似乎是被烧破的。
郝枚有些郁闷,将来自己就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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