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郝枚的情绪所感染,还是真的想到了从前那段时光,对她有所愧疚。
总而言之,皇帝的怒气慢慢的消散了。
只见他不发一语的看了郝枚好一会儿,直到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帮了的时候。
皇帝的大手突然间拉住了她的胳膊,什么也没说,就往龙榻旁边走去。
“喂喂喂,你干啥?”
一边被拖着走,郝枚一边问道。
皇帝没有回答,直到拉她在龙榻旁边站定,才微微的皱眉看着她说:“上去躺着。”
“你想要干嘛?”
闻言,郝枚警惕的盯着他,双手自然而然的拉紧了自己的领口。
这货不是这么禽兽!
自己刚刚说了大姨妈来了肚子疼,他还要自己躺下来陪他做那件事?
见过恶趣味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看着她眼中的防备,皇帝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只见他没好气的上前,一弯腰,猛地就把郝枚凌空抱了起来,随后,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床上。
憋着一口气,郝枚一沾到床上便伸手扯了被子来将自己牢牢的裹住。
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没有减少。
只见她一本正经的警告这着皇帝说:“你可不要寻求什么新鲜哦,眼下我可不方便跟你那啥,你就算是要强的,我也绝对不会从了你的哦!”
无语的白了她一眼,皇帝伸出大手就放到她的肚子上。
轻声的说:“是这儿疼吗?”
那声音,如温泉水一般冒着淡淡的薄雾,轻飘飘的抚在了郝枚的心间。
小腹上,他手掌的温度缓缓的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尽管郝枚现在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姨妈肚子疼,但是,那样的感觉却是极好的。
看着郝枚脸上的神色从惊讶到感动,皇帝温和的一笑,轻声说:“好些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
郝枚有些好奇。
他是皇帝诶,从出生开始,不就是应该受着百般的宠爱长大的吗?
他怎么会关心人,还知道女生姨妈痛的时候用手捂着就能缓解。
啧啧啧,这当皇帝的,还真的是得了解不少啊…
看着郝枚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皇帝的一颗心柔软得跟吃了蜂蜜一般的甜。
他小声的说:“往后不要去找玉隐珏了,肚子疼的时候就来找我,我帮你暖着!
一辈子!”
哎哟喂…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一下子就把郝枚心中的防线击打得溃不成军。
只见她开心的笑着,伸手盖到了皇帝放在她腹间的大手上,心直口快的问道:“皇上,你可是皇帝诶,你怎么还知道这个啊?”
皇帝:“…”
“朕又不是白痴!”
“哦!”
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郝枚果断的闭了嘴。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待会儿你就别回去了,我遣个人过去说一声,你今个夜里就在这里歇息!”
皇帝轻声的说。
“啊?
为什么?
你该不会?”
说着,郝枚防备的表情又爬上了脸颊,原本放在皇帝手背上的小手,又不由得拉紧了自己的领口…
“你就放心!
朕又不是禽兽!”
皇帝没好气的说道。
“只是让你在这儿休息,我只想抱着你!”
“保证不做坏事?”
“保证不做坏事!”
得到了皇帝的保证,郝枚才点点头,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
‘咚咚咚…’皇帝的口信还没传下去呢,龙吟殿的殿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
“皇上,该翻牌子了!”
殿外的声音尖细阴柔,一听,就是太监在说话。
“不用了,撤下去!”
皇帝想也不想的摆摆手,眼下郝枚都在自己身边,要翻哪门子的牌子啊…
“是!”
“等一下!”
一听见太监要走,原本躺得好好的郝枚猛地翻身起来。
只见她坐在皇帝大大的龙榻上,挑着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帝一眼,随即大声的朝着门外喊道:“那什么牌子,送进来!”
门外的太监不过是内侍监里面一个寻常的太监,每日的工作不过是端着牌子来给皇帝挑选。
他压根也就不是在龙吟殿里伺候的,所以,他哪里会知道这会儿里面还有个娘娘在。
听着这里面传来的是个女子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有宫女正在里面伺候皇帝呢。
于是,想也没想的,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但是当他进去后,看见呆在皇帝身边的是骊妃娘娘之后,瞬间就尴尬了。
难道刚才那一声是娘娘喊的?
既然她在,又为什么要叫自己把牌子端进来?
心中很是疑惑,但是他左右也是每日要跟皇上打交道的人,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面上毫无波澜的朝着皇帝和骊妃行礼,完了之后便照着平常的流程,小心翼翼的把盛放牌子的托盘放到了龙案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小太监不停的提醒着自己要冷静,明明知道皇帝冰冷的眼神瞅着自己,他也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就像是,没有看见郝枚正在皇帝的身边一般。
小太监的表现免去了皇帝的尴尬。
他实在是不明白郝枚为什么要叫人把这堆东西拿进来。
穿上鞋子下了床。
这会儿郝枚看着精神也好了,肚子也不痛了。
只见她蹦蹦哒哒的就跑到了龙案前面,一屁股坐到了那把宽敞的龙椅上。
见状,小太监差点没把魂魄给吓掉了,连忙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瘪了瘪嘴,皇帝伸手轻轻一摆,示意那小太赶紧下去。
郝枚这丫头太没有规矩,要是让那小太监继续呆在这里,怕是他会被惊到从此怀疑人生!
皇帝和小太监的动作郝枚压根就没有看见,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在那个长方形的小木托盘上。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牌子呀,谁能得宠,谁会被冷落,竟然全都是由这么一张张小小的牌子所决定的。
郝枚啧啧啧的摇了摇头,这尼玛不是儿戏是什么?
看完了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的刻着各个妃嫔的称号的牌子,再看看放在一边的一摞米白的纸张。
郝枚好奇的拿起了它们。
只见这些纸上面每一张,都画了一个漂亮姑娘。
嗯…至少都是姑娘,漂不漂亮的另说。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样的姿色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在郝枚看来,这些一个个都是用毛笔勾勒出来的美人图,她们的五官都差不了太多。
总而言之,这玩意儿也看不出什么真人的模样。
“这是什么?”
郝枚拿着其中的一张看向皇帝,有些鄙视的问道:“是女人太多了你记不过来吗?
还需要画画提醒?”
“这是内侍监新挑的美人,都是我没见过的,所以才会送图过来。”
皇帝老老实实的说。
“什么?
你还在纳新人?”
听到这里,郝枚的眼睛都瞪大了。
是谁说的从今往后就只有自己一个?
是谁说的再也不看别的女人?
果然!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真是一点也不能相信!
郝枚眼神凌冽的看着他,直到皇帝举手求饶。
“这个不过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我可没有叫他们再送女人进来。
你瞧瞧,刚才我不是叫他拿走了吗?
是你让他把这个拿进来的。
我又没有要翻牌子的意思!”
皇帝被人冤枉了,自然要连忙澄清。
“所以这还是我的错咯?”
郝枚半眯着眼睛,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只要他敢说一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郝枚便一定会掉头就走,再也不见他。
在她的面前,皇帝早已经不是从前的皇帝了。
两人每见一次面,就能激发他的求生欲又增长一点点。
于是,听见郝枚这样说,几乎都不用考虑,皇帝直接把头摇了摇,说:“不是你的错,反正你留下这些我也不会选!
我只要有你在就好了!”
“哼!”
闻言,郝枚并没有 多做反应,只是装作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便有些傲娇的回过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美人图了。
皇帝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慢慢勾起的唇角,心头明了这丫头也就是面上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
切!
虚伪!
“咦?
奇怪!”
郝枚一边翻牌子,一边随意的说着。
“怎么了?”
皇帝看着她的侧脸,有些纳闷的问。
“是所有嫔妃的牌子都在这儿吗?”
郝枚一边问,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压根就没有回过头来看皇帝一眼。
“是!”
皇帝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是,我没有看见我的诶!”
她是真想看看自己的牌子长什么样子诶,看看那个能够将自己卖了的小东西,想要把它留下来当做纪念。
但是接连翻了两遍,都没有看见自己的牌子,难不成是太监忘了放了?
还是说,是有的人不想让皇帝翻到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的话,那可一定是是友非敌啊…
听了郝枚的问题,显然皇帝也有一丝的惊讶。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想要找郝枚的时候,他要不然就是派了李公公去请人,要不然就是亲自去了骊安宫。
今天郝枚不提,他还真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呢。
“来人啊!”
皇帝抬起了头,高声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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