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件事朕知道了。
你先下去!”
皇帝沉声说到。
“这…皇上,这件事还牵连到了我户部的几个官员,您看看…”
“罢黜!”
皇帝淡淡的说到。
“罢黜?
皇上,这事可是要摆在明面上追究?”
户部尚书大着胆子问道。
“不必了,该怎么做,我自有计较!”
皇帝说。
“但是皇上,此事若是不摆上台面追究,那罢黜的那些个官员,要用什么理由才好?
还有他们身后的力量,若是问起来,老臣要如何回答?”
户部尚书有些头大,这事不是个好差事啊。
能进户部的,哪个不是家里有三头六臂的?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讲将人家给罢黜了,问起来,总要给个理由才是。
“计较起来?”
皇帝太抬起了头,满是利芒的眼神只是一眼,就把户部尚书看得低下头去。
半晌,皇帝才淡淡的说:“若是他们问起来,就说是朕的意思。
倘若还有疑问的话,叫他们亲自来问朕!”
“是…是!”
“嗯…退下!”
皇帝淡淡的说。
“是!
微臣告退…”
夜色降临,整个骊安宫沐浴在金黄的夕阳之下。
房顶的琉璃瓦上反射着橘黄色的微光,叫人瞧着煞是好看。
琉璃瓦之下,是朱漆漆成的宫殿,恢宏大气,美轮美奂。
而此时,就在宫殿之内,郝枚坐在书案前,皇帝的正对面。
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刚才给自己的资料,看得眉头紧锁。
这就是他找了好几天找到的在自己父母的消息。
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郝枚颓然放下那卷丝帛卷轴。
将下巴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郝枚…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傻?
你没事说什么要找父母,你找的是您父母吗?
这不是不相干的人吗?
既然是不相干你找他们干嘛?
是嫌自己还不够倒霉吗?”
郝枚无数次的问自己。
这画面看得皇帝想笑。
但是这件事情着实有些恶劣,现在笑,似乎有点那么不合时宜。
“嗯哼!
五年前,帝京的这一桩贪案牵连甚广,大大小小,二十六位官员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
朕以为,当时已经把案件查到了极致,没想到还是有了一只漏网之鱼。
而这条鱼,还是我女人的父亲。”
皇帝故作冷淡的说到,看向郝枚的眼神,似乎有些责怪。
“五年前,刚好是我进冷宫的那一年!”
郝枚点点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嗯…还真是巧!
看来你们父女俩,都不是叫人省心的。”
皇帝瞅着她低垂的脑袋,很想伸手将她的头发揉乱。
“该怎么办呢?
畏罪潜逃,是不是应该罪加一等,你这个做女儿的,说不定也会被牵连上…”
“我…哎,没什么好说的,话说,牵连的话会怎么样啊?
又进冷宫吗?
那可不可以再回去黔西六所啊?
那儿的小花园是我改造了很久才改成了小菜园子的。”
郝枚突然抬了头,饱含希望的看着皇帝说。
见状,皇帝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
那件案子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几乎大家都忘了那件事了。
而原主的父亲在那时候只是小小的参与了一下,属于边缘得不能再边缘的人物。
这么说,若是真的论起罪来,就算是在当时,也是可大可小的。
往深了说,他毕竟参与了那一桩案子,下狱,流放,甚至是杀头,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若是皇帝开心了,高兴了,对于他这样的边缘人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完全不会影响整件案子的公正性。
所以,在户部尚书上报这件事的时候,皇帝压根就没有打算再追究的想法。
眼下表现出来这么一副深沉的样子来,不过是想看一看郝枚究竟是何反应。
结果…让他很满意。
看见郝枚一副捶胸顿足的懊恼样,皇帝便觉得整副心情都好了。
皇帝此时在想什么,郝枚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卷轴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涉及案件-贪案。
涉事官员,后面一大堆。
惩罚记录,更是洋洋洒洒儿一大篇。
而在最下面用红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赫然就是原主亲爹的名字。
只见上面写着:畏罪逃逸!
听见郝枚的话,皇帝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说:“所以你是想回黔西六所?
那里就这么好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啊,而是…哎,我当然是希望你会饶了他。
但是,犯下了这样的错,我又有什么脸面像你求饶呢?
况且做错了事情就要发,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郝枚郁闷的说到。
“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
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到。
“什么办法?”
郝枚的眼睛亮了亮,皇帝肯想办法,那就是最好的办法呀,这是不是说明,这件事情能够就这么算了?
“人家丽妃都知道来讨好我,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皇帝挑了挑眉,看着她说,真的要自己说得这么直白吗?
就不会动动脑筋?
罚不罚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她就不知道来求求饶吗?
“讨好你?
你是说,讨好你就没事了吗?”
郝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这人这么没节操的吗?
公然叫自己贿赂他?
这也…太棒了…
“怎么样?
要不要试试?”
皇帝将头微微的扬起,很是得意的看着郝枚。
“好啊好啊…你想要我怎么讨好你啊?”
虽然自己也很想有骨气一点,但是郝枚发现,在他面前耍耍小聪明,还是挺不错的呢。
重要的是,自己对于朝他耍赖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排斥。
看着郝枚一副标准的可爱小媳妇模样,皇帝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丫头,很难得给自己好脸色啊…
心里一得意,嘴上就容易没有把门的。
只见皇帝看着她坏坏的笑了笑,说:“再给朕生个孩子,怎么样?”
“生孩子?”
要是别的嫔妃听见皇帝这么说,那可不是要开心得跳起来,可是事情到了郝枚这里,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见她惊讶的看了看他,随见红了红脸之后,‘唰!
’的站了起来。
“你…你…你…我…我…”郝枚很是郁闷的说着,奈何这时候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发瓢了,老是说不出来
于是,皇帝一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她说:“怎么?
你什么,我什么啊?
是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不是…”郝枚郁闷的挣扎了两下,发现没有什么用处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不是…我把你当好朋友,你…你竟然想睡我…”
皇帝:“…”
虽然两个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虽然他们之间一直不清不楚的暧昧着。
但是一说到这样的事情,郝枚还是忍不住害羞。
“谁要跟你做好朋友?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皇帝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趁郝枚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凑到了她的耳边,说:“父债女偿,你爹爹欠了债自己跑了,当然就要你来偿还了。
正好朕几天没有碰你了,今天来试试你的新花招好不好?”
“不是…什么新花招?”
皇帝说话的声音低沉好听。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说话时的热气有意无意的喷在自己的脖子上,痒得自己不住的想去挠一挠。
郝枚只觉得他似乎拿了一块极美味的蛋糕摆在自己的面前,逗着自己上前去咬。
“皇…皇上,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郝枚的声音在发抖。
“不行!
干嘛要叫朕放手,难不成你不想为你爹赎罪?”
“不是…赎罪也不是这样赎法啊…”
“嗯…为了表示诚意,你就给朕再生一个孩子!
用人命来赎罪,够有诚意了!”
皇帝坏笑着说道。
“但是…皇上,现在天都还没黑啊…”
“那又怎么样…”
皇帝是霸道的,一直以来都是。
但是他的霸道在遇上郝枚的那一刻,也有意无意的化作柔情似水。
琉璃瓦上的亮光渐渐的暗淡下来,夜,似乎在静悄悄的走来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当郝枚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了。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娘娘,您醒了?”
小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帮子的宫女。
只见她们端水的端水,拿衣裳的拿衣裳,一个个井然有序的跟在小茹的身后,听着她的吩咐。
静静的坐在床上,郝枚含笑看着一脸兴高采烈的小茹,难怪这丫头天天都想回到这骊安宫来。
原来还真的是有不少好处呢。
“娘娘,你知道吗?
今天早晨皇上离开的时候专门交代了御膳房给你准备了好几种早膳呢,刚刚都送来了,我瞧了瞧,都精美得不得了。”
小茹坐到了郝枚的床边,一脸兴奋的说。
“那你有没有先尝尝?”
郝枚笑着说。
在黔西六所,她们之间一向是不太注重主仆之防,饭食做好了之后不光是大家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甚至有时候郝枚还让她们先吃。
所以,她现在才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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