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说:穿成相府姨娘之后 作者:君牧
    唐果儿:“对,配合端王好好演戏。但不能太过,不是死心塌地,不是加入端王一伙,而是让端王心怀希望,以为韩墨羽对他心存感恩,将来有可能在内阁里投他一票。”

    “一来韩墨羽本性如此,不会拉帮结派;二来,韩墨羽与苏沫不同,他没有把柄落在端王手里,端王要挟不了他。能通过大桥案拉到韩墨羽一票,端王心愿足矣。”

    容璟道:“这个容易,我找个时机跟韩墨羽说一声。他现在这么不冷不热的,端王会沉不住气的。”

    又道:“端王既然布局好了,难道不会主动翻案,好栽赃嫁祸于我?”

    唐果儿:“布局再周密,也是有风险的。端王现在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几个证人,还有那个贪墨之人的家属。接下来,他会努力制造和挖掘他们与你之间的联系。”

    “你只要不被抓住把柄,单凭几个人的说辞,还不至于让父皇给你定罪。空口毕竟无凭。”

    “端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要他自以为得到了韩墨羽的支持,他就不会轻易主动翻案。”

    “除非他认为他抓到了你足够的把柄,或者这件案子被别人翻出来,他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才会想着把水搅浑,嫁祸到你身上。”

    “现在这案子结得算是帝心所归,人心所向,谁还会逆着龙颜节外生枝?就算有人心有疑虑,也只好放下了。”

    容璟道:“合着就是防着我呢。”

    唐果儿:“对,防着你追着此案不放,防着韩墨羽不领他的情。所以,你需要放下此案,需要韩墨羽与他们虚与委蛇,还需要小心防备他捏造你跟那几个证人还有贪墨人家属之间的关系。”

    还不能干掉那几个证人。一来,他们指证的毕竟是大桥案的真凶,是以罪不至死;二来,与苏沫案中的花魁和书童不同,他们是朝廷官员,不是暗卫或死士说杀就杀了;三来,若是容璟出手杀了,不正送给端王一个杀人灭口的把柄吗?

    贪墨人家属就更无辜了。不能杀,也不好杀。杀了,就是自己手把手将把柄递给了端王。

    容璟叹道:“唉,这么被动真不爽。”

    唐果儿忽然道:“桥梁设计有问题,施工的师傅没发现吗?”

    容璟:“听说是有人曾经提出质疑,但没有反馈回来。这方面是有漏洞,这次就被端王他们钻了空子了。我跟韩墨羽说了,以后会给施工工匠们提供一个正规发言的渠道。”

    唐果儿:“你看,还是有收获的。”

    容璟笑道:“你真乐观。”

    也真会安慰人。

    正在此时,沈庄来报。

    “王爷,王妃,董斌来消息说,谢侍郎曾试探过其中一个证人,那人言语间似乎并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还说郝杰死得其所,主子待他的家人不薄。”

    容璟看了唐果儿一眼。果然让媳妇说中了。

    端王这用在死士上的手段,也用到暗谍身上了。为主办事,但不知其主是谁。这种控制手段,高,实在是高。

    “谢侍郎问要不要继续追查,林相让董斌来问问王爷的意思。”

    沈庄口中的董斌,是林斐的暗卫首领,谢侍郎则是刑部侍郎谢骏。谢骏与林斐有些渊源,当初他入京被提拔成刑部侍郎,其中就有林斐的手笔。

    容璟:“告诉林相,让谢骏立即停止追查,不可妄动,诸事留神。端王正等着我们上钩呢。”

    郝杰已死,这案子追查下去,也查不到端王身上,只会逼得端王狗急跳墙,给那几个证人安个新主子。

    阿斐在端王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一个人不容易,还高居侍郎一职,没必要栽在这潭浑水里面。

    端王训练手下的手段,容璟已经见识到了。那个证人怎会如此轻易地开口?怕是开始放鱼饵钓鱼了。先钓谢骏,再钓阿斐,然后就是他。

    现在要及时止损,不被萧肃发现端倪才是。

    沈庄领命去了。

    唐果儿忽然叹道:“唉,老这么被动真不爽。”

    容璟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唐果儿笑道:“你方才不也这么说?”

    容璟:“你说我听着有弦外之音。”

    唐果儿闻言,不由一笑。容璟还真了解她。

    唐果儿于是笑道:“看苏老头儿太可怜,想拉他一把。”

    容璟:“怎么拉?”

    怎么突然从大桥案说到苏沫了?不过,苏沫心甘情愿也好,被逼无奈也罢,如今都站到了端王那边,也的确是个劲敌了。

    凭苏沫那张嘴,如果在朝堂上站在他这边,甚至只要不与他唱反调,那天他“造桥、查案双管齐下”的提议,十有八九就会被父皇采纳。

    这样的人,如果能从端王的阵营里拉出来,自然好。

    唐果儿:“把他调到东滨去。”

    容璟:“……什么?”

    东滨这几年一直不消停。明明一个小岛,军事却很发达。战船就有好几只。唐果儿跟兵工部研究的战船,就参考了他们的设计。

    至于如何得到他们的设计的,那是一部镇海军的血泪史。没人想提。无他,死伤好多人,硬生生拦下了东滨的一艘船。

    大荣朝现在虽然战船还没有建成,但坚固的普通海船还是有几只的,加上新式弓箭和弩机,不必驶近东滨,更不必靠岸,就可以发动攻击。

    因此,好多朝臣建议起兵,去东滨打它个落花流水,把他们打怕了就不敢来了,省得它三天两头地来烧杀抢掠、骚扰不堪。

    容宽碍于国计民生,迟迟没有允准。

    唐果儿此时道:“打什么?不打。打起来死的是咱们的军士,还要劳民伤财,好好的小岛也毁了。”

    “不就是看中了大荣朝这块地盘了吗?三番五次地想来并吞我们,我们就吞了他们好了,反正结果都是合二为一,他们会很高兴的。”

    什么打怕了就不敢来了,又不是没打过。隔个三五十年的又来了,牛皮糖似地纠缠不休;不如收了那小岛,一了百了,以后海外贸易还有个落脚补给的地儿。

    容璟:“这能一样吗?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

    还高兴?

    唐果儿:“胡萝卜加大棒,加上宣传攻势,再加上离间计,收个小岛也没那么难。”

    唐果儿在这个时候提起收服东滨,一是因为时机成熟,二是,为了转移压力。

    端王接连制造青楼案和大桥案,拉拢胁迫苏沫和韩墨羽,让容璟一度处于劣势,尤其在大桥案中,完全是一副被动防御、一不小心就被栽赃的局面。

    如果将朝廷的视线转移到东滨,大桥案就会被淡忘,来自端王的压力就会骤然减少;甚者,如果容璟在收服东滨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就会在皇上和朝臣那里增加了一个信任的砝码。

    试问,对收服东滨有如此大功之堂堂亲王,还用得着制造什么大桥贪墨案来拉拢一个区区韩墨羽吗?

    其政绩,能力,眼光,格局,都看在大家的眼里好吧?

    届时,端王针对容璟的手段,将不攻自破。

    唐果儿这一法子,算是围魏救赵,或者说是,曲线救国。亦或者是,以正压邪。

    正道无敌,正气浩荡,扫除一切魑魅魍魉。

    次日,下朝后,容璟去了御书房。不久林斐、潘跃被宣入宫。

    端王府。

    容珏:“老三去御书房不稀奇,林相、潘相怎么也去了?”

    尤其是潘跃。久不露面,突然就被父皇宣进了御书房。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要立储?

    佟明泽垂首不语。御书房密如铁桶,皇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谁都不会知道。

    就有暗卫来报:“王爷,张尚书、叶部长、潘堂正刚刚入宫。”

    容珏一挥手,暗卫退下。

    容珏道:“听见了吗?张长弓也去了!”

    佟明泽:“王爷稍安勿躁。叶臻、潘安也去了,这个阵容,不像是立储。”

    一个商业部长,一个振荣军堂的堂正,就算是景王的嫡系,没有内阁投票之权啊!再说苗谷怎么不在?这等大事,礼部尚书不应该缺席。

    容珏:“那依你看,会是何事?”

    若是一般议事,该有他啊!凭什么有老三,没有他?看他们一个个被宣进宫,却迟迟没等到宣自己,容珏不由有些焦躁。

    佟明泽如何猜得到?不由道:“王爷,且等一等。很快就会有消息出来了。”

    无论是立储还是别的什么,议完了总会给个结果的。按说张长弓在,应该是军事,许是要起兵?可是叶臻在算是什么鬼?应该是胡云农啊!户部不得备粮草?

    潘安在,就更让人理解不了了。莫非打仗还要用到振荣军堂的学生?可他们刚进学没多久,能顶什么用?

    没人想得通不良于行、新官上任没多久的潘安,被召进御书房是要做什么;更没人想得到容宽召他,跟他的官职无关,跟振荣军堂也无关,只跟他本人有关。

    御书房。

    “……舆论宣传这方面,潘爱卿文采出众,就由你负责。同时充当与东滨皇室的联络官,由礼部配合。”

    于是苗谷也被宣进宫了。

    端王府。

    容珏暴躁得走来走去,“还说不急?苗谷也进宫了!”

    林相,潘相,张长弓,苗谷,四人就有六票,大局已定了!

    佟明泽:“王爷,若真是立储,也不必心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争当太子,最好的出路是取得内阁过半的票选;如若不能,皇帝遗诏,指定人选。

    遗诏上无论是谁,众朝臣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活着的皇帝还能跟他吵一吵,封还他的旨意拒不执行;死了你怎么跟他吵?死者为大,皇帝最后的旨意,再不满也只能乖乖照办。

    这两条是常规的办法。不常规的,要么干掉竞争对手,使得无人与之争,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太子;要么谋反,干掉皇帝自己做。

    容珏没指望过遗诏一途。容宽身体康健,年尚不逾五十,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他能等二三十年吗?就算他能等,谁能保证父皇的遗诏会写他的名字?除非伪造。但伪造遗诏,其困难程度比他如今获得内阁过半票数还要高。

    如果遗诏动辄能伪造,朝臣们就不会奉遗诏若神明了。

    常规之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走非常规路。

    容珏不是没尝试过干掉容璟,没成功,把一个基地的死士都扔进去了也没成功;况且杀了容璟又如何?容璃、容琪也开始崭露头角了,还要再把他们一一干掉不成?

    那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了。这条路,他们也不是没准备。

    容珏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佟明泽赶忙道:“王爷,稍安勿躁。得到准信再说。”

    很快,准信来了。

    次日,早朝。容宽令云战率领虎贲军前往东海,与镇海大将军柳如风汇合,一举击溃前来上岸骚扰的东滨海军。

    同时解除海禁,令叶臻带领商业部与东滨开展贸易;令苗谷协同潘安,与东滨皇室建立联络,邀请对方来访,展开交流和谈判。

    好了,谜题揭开了。昨日被宣进御书房的,一个个都有了着落。

    除了容璟。

    显然,他跟林相、潘相一样,是被召去议事的,不是跟叶臻、苗谷等人那般是去领任务的。

    容珏愤愤然地跟佟明泽道:“凭什么这么大的事儿没有我参议?有他,没有我?!”

    若以后大事都找容璟不找他,虽不是立储,却也是立储的节奏了!

    佟明泽也奇怪,皇上要立储,还不至于现在就露出风向,那还不如直接下令让内阁去议储。

    内阁通过了,那就板上钉钉了;再兴风作浪,等同于谋反。先露出风向有什么好处?平白给自己竖靶子,给对手扼杀的机会。

    佟明泽于是道:“许是景王去御书房,正好赶上了?王爷,您没事也多往皇上那儿跑跑。”

    容珏:“哼!”

    片刻,忽然道:“谢骏如何了?”

    佟明泽闻言叹道:“有些可惜。前一阵还在想方设法盘问那个证人,这两日突然消停了。本来萧大人就要抓住他把柄了,结果他又缩回去了。好像突然间对大桥案失去了兴趣一般。”

    容珏道:“查清他背后是什么人了吗?”

    佟明泽摇头道:“据他自己透露,他只是觉得那证人可疑,是以多问了几句。后来想到贪墨案不止那一个证人,何况郝杰自己也承认了,加上还有物证,此案应该是板上钉钉,没有疑点。”

    “刑部的陈年旧案堆积如山,谢骏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里费时费力,所以就不再关注了。”

    “萧大人查过此人,没有什么背景。在地方上任职数年,民间口碑不错,政绩一直是优,是以两年前被调入京城。”

    容珏蹙眉,“跟景王没关系?”

    佟明泽道:“据暗卫调查,谢骏这两年在京城,还有往年在吴州和江州,都跟景王没有联系。”

    “谢骏性情孤高,沉迷公务,喜欢独来独往,不太像是一个会参与党争之人。两年里,萧大人曾几番示意,谢骏都恍若无觉。好在他也并不掣肘,跟萧大人倒也相安无事。”

    容珏脸色阴郁,“让萧肃继续盯紧他。抓不住景王,也要抓住他,让他为我们所用。”

    朝廷六部,能有几个侍郎?一个侍郎,地位举足轻重,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佟明泽应道:“是,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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