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冒充人家死士来复命是不行的。你又不知道人家的接头暗语。
唐果儿和沈庄“砰”、“砰”两声,将两具尸体扔了进去。顿时引起府内一片骚动。
两人躲过了端王府暗卫,趁着尸体引起的骚乱绕进了端王府。
容珏书房。
“王爷,院内发现两具尸体,看服饰像是景王和景王妃!”
正在等待消息的容珏当即起身,兴奋道:“果然得手了?本王去看看。”
佟明泽:“王爷莫急,等侍卫们抬进来就是。”
侍卫:“王爷,尸首摔烂了,不好抬,怕弄脏了王爷的书房……”
容珏:“无妨。本王去看看。”
佟明泽忙问道:“是谁把尸首送进来的?”
侍卫:“被人扔进来的。想必是死士,不好露面,已经走了。”
容珏已经兴冲冲走了出去,佟明泽只好连忙跟上。身后呼啦啦跟了一大堆侍卫。
暗处,唐果儿见状,跟沈庄两人一闪身进了书房。
门口,侍卫甲:“你看到什么了吗?”
侍卫乙:“没有啊。你看到什么了?”
侍卫甲:“可能是我眼花,好像看到个人影……”
侍卫乙:“要不我们进书房看看?”
侍卫甲:“还是算了,王爷不喜别人进书房。就算有人进去,咱们在外面守着,他们还能不出来?再说,王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侍卫乙:“也有道理。”
书房内。
唐果儿和沈庄翻箱倒柜。
两人按照说好的,看见什么拿什么,钱,宝贝,字画,珍本……但真正目标只有一个,找信件。
沈庄在一副字画后面找到一个暗格,刚要用手去摸,唐果儿一眼瞥见,赶忙一把拉开沈庄。
只见“嗖”“嗖”“嗖”三支黑色飞镖从暗格射出,唐果儿正翻床榻,手里攥着个枕头,见状赶忙挡下,飞镖入枕,声音弱了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沈庄这才从暗格里取出一沓信件,唐果儿点点头。
沈庄揣进怀里,两人各自收拾好袋子,唐果儿往身后连扔两颗火球弹,从后窗跳了出去。
“走水了!书房走水了!”
“有刺客!追!”
唐果儿和沈庄头也不回,听声辨位,转手便往身后发射暴雨梨花针。
顿时惨叫声一片。
两人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一路杀将出来,往远处逃窜。直绕了大半个京城,确信四下无人了,这才回到了景王府。
容璟已经等半天了。
看到两人回来,赶忙迎上去,“没事吧?”
唐果儿笑道:“无事。”
容璟见两人一人背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形如江洋大盗,不由失笑道:“王妃还真的去拿好吃的好玩的了?”
沈庄在一旁傻呵呵地乐。
唐果儿笑道:“那是自然。”
沈庄放下袋子,从怀里掏出一沓信件来,双手呈给容璟。
容璟早已将唐果儿的袋子接下,放在书桌上,见状接过信件,问道:“容珏跟南疆的?”
唐果儿点头:“藏得很好,沈庄都差点遭了暗算,应该是了。”
沈庄笑道:“亏得王妃娘娘机敏,救了属下一命。”
唐果儿打开两个袋子,把东西拣了拣,将没有什么标记性的金银财宝分了三份,推给沈庄。
“你们暗卫拿一份;一份让关哲给侍卫分一分;还有一份给苗总管,让他分给府里下人。”
又道:“这把匕首挺适合你,不过需要改头换面一下,过几日我弄好了给你。”
沈庄赶忙谢过,抱着赏赐喜滋滋退下了。
唐果儿看向容璟:“如何?”
容璟已经将几封信看完了,脸上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狼子野心!”
唐果儿接过来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抬头望向容璟,“你看到上面写什么了吗?”
容璟沉重地点头。
唐果儿:“你确定?”
容璟:“果儿什么意思?我刚刚看完……”
容璟突然哑住了!
他看着唐果儿递在他面前的信纸,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唐果儿拿起信封闻了闻,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我忘了。”
“南疆有一种秘法写信,写完信后放进用药水泡过的信封里;看信的人从信封里取出信后,要把信先浸入这种药水,字迹才不会消失。”
“不然的话,一盏茶的功夫,字迹全无。”
唐果儿叹道:“以为抓住了端王的把柄,从此一劳永逸了呢,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忙了个寂寞。
容璟:“端王既然看过这信,岂不是已经浸过药水了?怎地字迹还会消失?”
唐果儿:“怕是看完即刻封起来了。这样既能保留约定的证据,以防南疆耍赖;又能保证信件万一落到外人手里,也不会被抓住把柄。”
真是心思缜密,老奸巨猾。
唐果儿感叹一声,又去翻袋子里顺来的古书字画珍玩,“这些也不能拿出去换钱,只能自己留着看了。”
容璟回过神来,闻言笑道:“怎么能是一无所获?起码我们知道了端王要干什么,可以早做打算。”
唐果儿:“有什么用?父皇又不知道。”
“你若跟他说了,他怕是还会以为你心怀不轨;就算父皇相信了你,他也拿端王没辙啊!又没有证据。”
“端王备不住还会趁机反咬我们一口。”
容璟:“那就先不告诉父皇。我们自己做好准备,好好应对端王就是了。”
唐果儿:“只能如此了。”
容璟笑道:“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定会所向披靡,一往无敌。”
唐果儿不由笑了。
容璟又安慰道:“至于这些古玩字画,我们虽不能拿去换钱,但是可以拿去给父皇啊!”
“国库里没钱,这些东西在父皇手里应该能有点用处。”
唐果儿:“父皇和端王认出来怎么办?”
容璟:“就说我们从地市里买的。地市交易,隐秘得很,没人知道卖主是谁。”
唐果儿:“那书先让我抄一份。”
容璟:“可以让月酣、星醉帮你。她们的字都不错。”
唐果儿:“罢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容璟笑道:“经过王妃这么高明的一招,咱们王府里总算是干净了。王妃可以放心了。月酣、星醉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唐果儿笑了笑,“也好。”
又瞅他一眼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夜让王爷身处险境了,王爷可别怪罪。”
容璟算是被当了一夜的靶子。先是死士的,后是王府下人的。
容璟笑道:“果儿此计甚好。若不是今夜里你把他们揪出来,将来不出乱子还好,一出便是大祸患。”
“王妃有勇有谋,事事为我思虑周全,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如何还会怪你?”
唐果儿笑笑,忽然说了句,“今儿看到端王府的库房,大得很。”
容璟顿时警惕起来,“你不会是又想去偷库房吧?”
唐果儿:“有点。”
容璟正色道:“你别‘有点’了,不能去。危险不说,库房里不过是些金银财物、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不值当王妃去冒险。”
“况且,你去拿能拿多少?哪里有抄家干净?不出几年,不但库房,端王怕是连自己的府邸都保不住了;不需你去偷来给父皇充国库。”
唐果儿乖乖点头:“好吧。”
容璟看她乖得可爱,不由笑得一脸宠溺。
端王府。
佟明泽:“王爷,书房!”
容珏面色阴沉地看着书房火光冲天而起,噼里啪啦眨眼烧成了灰烬。
侍卫们忙乱不堪,能做的就是将书房与府里其他地方隔离,不致火势蔓延。
次日。早朝。政清殿。
容璟抢先第一个出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昨夜里景王府的遭遇。
“……府中侍卫、下人几乎全部损伤,至今还有大半昏迷不醒。儿臣带媳妇躲到花园,连园子也被烧了……”
“侍卫库也被抢了,儿臣媳妇刚做的暴雨梨花针也不见了。”
是,是有损伤,容璟没说谎。闹腾了大半夜,没睡足,精神受了损伤,都在补眠。所以是“昏迷不醒”。
“父皇,若不是儿臣命大,今日就见不到父皇了。儿臣媳妇此时还躺在床上,卧床不起呢!”
是,是躺在床上。躺在床上睡懒觉。
昨夜里又是对敌,又是跑出去偷东西,天快亮了才回来,能不好好睡一觉吗?
容宽沉声道:“你说有多少黑衣人到你府上?”
容璟泣不成声:“父皇,足足两三百人啊!儿臣跟媳妇活下来就是祖宗保佑……”
容宽:“这么多人,是怎么一路到了你府上而无人察觉的?”
“传京兆尹郑拓、城防军统领史锟!”
容璟不声不响告了城防军一状。
郑拓上殿喊冤,“皇上,昨夜里东城和南城,轮到史统领负责巡查啊!臣带人在西城和北城巡逻,并未发现异常。”
史锟跪地,重重叩首,“臣定严查不怠,给景亲王一个交待!”
容璟鼻孔里轻哼一声,在这安静的大殿上尤为清晰入耳。
史锟的话,他半个字儿也不信。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一个统领会不知道?就算他是无辜的,被下属欺瞒至此,未免也太无能了!
如此庸人,如何堪当京城防卫军统领?
不但容璟不信,这殿上就没有一个人信的。
容宽:“不必查了,你革职回家反省吧。”
“张长弓,另拟一人来接替史锟。在此之前,离王,暂领城防军统领一职,负责京城防御,护卫城内安全。”
两人赶忙出列领命。
史锟面色颓败,两股战战,几乎瘫倒地上。
这次可是栽了。
怎么就信了蛊惑,以为景王必败、端王必胜,想要顺便轻轻松松得一份从龙之功呢?
史锟几乎是被拖着出去的。
容宽转向容璟:“……你说的‘暴雨梨花针’为何物?”
容璟:“父皇,那东西可厉害了,轻轻一按,就发射出无数锋利的细针,百步之内,中者即亡……”
“昨儿亏了这个,儿臣跟媳妇才捡了一条命,可惜被人偷了;亏了媳妇事先在寝房里藏了几个。”
容宽:“……”
居然有这东西!岂不是自己的安全也要受到威胁了?
容宽:“……让你媳妇闲了没事穿花引线,弹弹琴,下下棋,别成天捣鼓这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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