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身上的异状转瞬即逝，同时他体内暴涨的灵气到达零界点，修为有即将突破的迹象。
庭院上方聚起乌云，隐约有闷雷声响起，沈清辞眉间拧起，强行将此次突破压下。
因有祈九相助，他比预计中恢复得快了不少，这次修为突破不在预料中，他还未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想引起任何一点动静。
虽未能突破，沈清辞的灵气依旧在正常运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丹田中紫光团抖了抖，已有苏醒的征兆，清晰地显出一把小剑的形状。
待沈清辞再次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大亮。
他的灵识与五感皆有提升，他能听见隔壁的祈九刚起了床，正在穿戴衣物，布料摩擦间发出细微的声响，最后打开房门，独自去章华峰上课。
周遭恢复宁静，沈清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下床。
他的双腿此时看上去完全正常，没有丝毫病态，他站在窗口处，望着祈九越来越远的背影。
等他彻底恢复，修为只会增长地更快，他不可能每回都能将雷劫压下，往后突破修为时，势必会引来注意。
所以，他一定会找机会离开长云派。
这一世发生的一切已有诸多变化，往后沈清辞并没有做太远的打算，但祈九，他得带上。
只是不知道要让祈九离开长云派，他会不会不高兴？
哄哄能行吗？在这方面经验为零的沈清辞犯了难。
直到祈九午时上完课回来，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祈九为他梳理灵脉的时候，他一时走神，未能控制住丹田中的紫光团，祈九正聚精会神地运转灵气，突然就被结结实实电了一下。
沈清辞才炼化了九转百灵丹，紫光团苏醒了一抹意识，此刻异常兴奋，释放的气息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祈九当即栽倒，脸朝下扑在沈清辞腿上。
“九九？”沈清辞赶紧把他扶起来。
祈九浑身麻麻的，当下连话都说不了了，睁大的双眼满是委屈和控诉。
沈清辞心里着急，直接抱着他起身，将他带到床边轻柔放下。
“抱歉，”沈清辞有些自责，握住祈九的手腕检查他的身体各处经脉，“感觉哪里不舒服？”
祈九还是没说话，视线停在沈清辞腿上。
沈清辞坐在祈九身旁探入灵气查看，发现刚才接触到祈九的雷电，似乎还在他体内。
对于常人来说，雷电穿过身体时并不会停留，祈九这样的情况，沈清辞头一回见到。
或许这就是导致祈九动不了的原因，沈清辞试着催动丹田，将这股雷电驱散。
这个方法果然可行，祈九恢复得很快，他撑着床边坐起来，看向沈清辞的双腿：“你的腿……什么时候好了？”
“我用了你给的丹药，便好了许多，”沈清辞说得半真半假，“只是维持不了太久。”
祈九又惊又喜，想伸手碰一碰沈清辞的膝盖，又对刚才的事还耿耿于怀：“那你还……”
“我的错，”沈清辞低声道，“是我没控制好。”
他说话间想再看看祈九的情况，刚一碰到他的手，紫光团再次活跃，又是一股电流。
这回的微弱许多，紫光团就像有意识一般，电流接触到祈九的瞬间又拐了个弯回去了，它对祈九极为好奇，又不想伤到他让他讨厌自己。
祈九感到指尖一阵酥麻，他缩回手，一脸惊异。
“别怕，”沈清辞的手停在原地不动，掌心朝上，意有所指道：“它是喜欢你，才会这样。”
他所说的“它”，祈九隐约听懂了，应当是沈清辞丹田里那个会放电的东西。
祈九小声道：“但我不想被它喜欢。”
他可是ai，这不合理。
他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十分好奇，按捺不住伸出指尖缓缓碰上沈清辞的手，又立刻缩回。
电流还在，除了微微的酥麻感，的确不再让他浑身无力，祈九双眼逐渐发亮。
他一连试了好几次，像发现了什么新的玩具，乐此不疲。
沈清辞看得心痒，每次祈九伸手过来，都仿佛有一根细软的羽毛在他心上扫过，他忍了又忍，等祈九再一次伸手过来的时候，握住他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祈九以为他是不高兴了，不再伸手，问道：“它是什么？”
说实话祈九不太可能会信，沈清辞只道：“我曾经的一样东西。”
沈清辞在床边坐了这么一会儿，状似双腿已无法支撑，重新回到轮椅上。
祈九起身从床上下来，整理好稍稍凌乱的床铺。
他一会儿还得去章华峰，下午沈清辞得独自留在这里，沈清辞问道：“不是已经上过课了，还去做什么？”
祈九回道：“是另外的加课。”
最近又有一场新弟子考核，这次不是简单的答卷，而是需要使用法术，罗师叔在今日午时后加了一节课，为他们详细讲解考核内容。
祈九还说道：“掌门快回来了，到时他也会来看。”
所以章华峰上下对这次的新弟子考核尤为重视。
沈清辞骤然捏紧扶手，轻轻“嗯”一声。
待祈九离开后，沈清辞的目光冷下来。
不提沈谓，他都快忘了。
这个坏事做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偏偏还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沈清辞一想起那张脸，简直恶心得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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