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爸爸”&结束与开始【双更合一】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想法不错啊！”
乔温无语。
“乱步先生你自己也说了, 【书】是很麻烦的东西？”
怎么还会以为他会心甘情愿接手这种大麻烦啊……
“诶？可是说是‘麻烦’，也只是对于横滨而言？”
江户川乱步一脸无辜。
“对你来说，它难道也算是麻烦吗？”
乔温：“呃……”
这么说的话……好像的确不算……？
不不不差点就被江户川乱步给绕进去了！
乔温当然不怕什么【书】带来的麻烦——他到时候把东西揣着一走, 隔着无数时空壁垒, 就算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操心术玩出花来、福地樱痴短暂地回溯时光、果戈里切割连接个身周三十米的空间……这群人难道还能追得到乔温不成？
乔温只是怕虽然没有明确记载，但【书】的确会是文野世界形成的世界基石, 将【书】拿走, 说不定会导致整个世界的崩溃罢了。
而且乔温又不是那种每到一个世界就一定要收藏那个世界最珍稀的宝物作为纪念品的宝藏收藏家, 实在没必要冒着可能令一个世界崩毁的风险去收藏这么一份珍奇之物。
他摇摇头，再次对某位名侦探的提议表示十动然拒。
江户川乱步定定看他几秒，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合——格——”
名侦探笑眯眯地宣布。
乔温：？？？
乔温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江户川乱步刚刚提出那样乱来的提议，根本不是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特别合适的解决【书】为横滨这座城市和侦探社二者带来的无数麻烦的办法”，而是一种若无其事的、对乔温的试探。
如果乔温对【书】有表现出那么一丝半点儿出于自身私欲的觊觎……
乔温有理由怀疑，由某位名侦探操刀帮忙改写的那份新的“剧本”，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的救世之作, 而是他乔某人的送菜之作才是！
江户川乱步一点也没有试探被人识破的尴尬和窘迫。
“因为太宰说了在进行合作之前最好还是试探你一下得好么。”
他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
“他还说，如果是他来做的话，可能你会抱有比较高的警觉，那样就很难逼出你的真心话，但如果是由乱步大人我来的话……”
名侦探说着, 露出了一个自信到极点的笑容：
“你应该会毫不设防之下, 明明白白坦露出最真实的想法和态度。”
乔温：…………
……说得还真准啊……不愧是你, 太宰治！
可恶……这种被初次见面的人一眼看透本质的复杂感觉……
虽然总觉得太宰治好像隔空夸赞了自己一波, 又好像小小自黑了一下（顺便还“神不知鬼不觉”捧了一把某位名侦探）, 但乔温就是感觉非常不爽！
江户川乱步对他的黑脸视若无睹。
“我说, 名侦探在你的世界难道也很有名吗？平行世界也有‘我’的存在？那个‘我’是什么样？为什么你好像光是听见‘我’的名字，就非常敬佩和叹服的样子？”
乔温：→_→
别问了别问了，再问祖宗十八辈都要被问出来了！
他一个穿越前学了日语专业的，日常除了ACG，当然也看小说，童年时代被《名侦探柯南》启蒙了侦探题材作品，日本的推理小说又发展得非常不错，乔温青少年时代自然看了不少日系本格派以及新本格派推理小说作品，而说到本格派推理小说，当然永远也绕不开【江户川乱步】这尊大神。
他甚至是风靡全亚洲的“江户川柯南”这个化名的灵感来源之一，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江户川乱步】是如何了不起？
但乔温面对眼前的这位乱步先生，却什么也不会说。
“别再试图套我的话啦，乱步先生。”
明明是同样的语气，可江户川乱步这一刻，就是感觉眼前的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抬眼，与对方四目相接……
“了解太多不该了解的东西的话……可不算什么好事哦？”
面前的黑发青年原本面对江户川乱步时，总是若有似无带着的那么一丝弱气，此时此刻，竟完全消失了。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回视着近在咫尺的名侦探，那眼底透出的眸光平和而悠远，仿佛能够穿透时空、跨越次元，透过眼前的江户川乱步，遥望向更远、更远的地方，某种存在于更高层次、更接近【本质】的东西……
“……切。”
江户川乱步不爽地切了一声，却到底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说回正题说回正题。”他一脸无趣，“既然说到了樱川六花的能力，你应该也明白我阻止你直接去拿【书】的另一个理由了？”
乔温怔了怔。
他慢慢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或许樱川六花会通过她的能力，阻碍我成功拿到【书】的‘可能未来’？”
“不是或许，是一定会！”江户川乱步斩钉截铁道，“还不明白吗？你之前没有联想到‘樱川六花’的存在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倏忽，而是你根本没有将樱川六花这个人的行动与【书】联系到过一起。”
而这说明了什么？
原本，乔温才是比江户川乱步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中的任何一个“重要存在”的那个人才是啊？
正常情况下，他怎么会不怀疑樱川六花在这个敏感的时点，突然在横滨这座城市现身背后可能隐藏的其他目的？
怎么会像江户川乱步之前所说的那样，将她来到横滨的理由想得那么简单、那么……与【书】的存在无关？
“有什么人……在刻意帮助樱川六花隐瞒她的真实目的？”
“——正解。”名侦探打了个响指，“不要因为某些异能者名不见经传，不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内，就认为他们不存在，或者小看他们啊。”
他说着，对乔温晃了晃手指：“小看其他人，那是名侦探我才有的特权！”
乔温：…………
乔温哭笑不得。
这种时候还不忘吹自己，真有你的啊乱步大人！
他顺着江户川乱步话中透露的线索接着猜测：
“也就是说，有异能者用自己的异能力，降低了樱川六
花在所有与【书】关联的想法、猜测、怀疑中的存在感？”
“差不多。”江户川乱步将刚刚吃空的粗点心包装团成一团，扔进病房的垃圾桶中，“而这又说明？”
乔温总有种江户川乱步在非常耐心地引导自己一步步思考出真相的感觉。
但联系某位名侦探的性格，他又觉得谆谆教诲这种人设放在对方身上根本立不住脚，于是干脆也不去想了，只顺着对方的引导，继续推理下去：
“说明，樱川六花的行动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代表她自己。有人将【书】的消息透露给了她，有人在为她消除她与【书】之间的关联性，让人一时怀疑不到她来到横滨的目的，自然也不会将她与【书】联想到一起……”
而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啊！”乔温感觉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仿佛一瞬间，洞悉了所有的真相：“我懂了！难怪乱步先生你会说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试问在现在的横滨，有能力，又有动机这样去“帮助”樱川六花的人，除了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能有谁、还会有谁？
“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想当那只‘螳螂’，而樱川六花，就是他准备好的‘蝉’！”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江户川乱步看着一脸恍然大悟、好像第一次看懂某部剧本般的乔温，脸上露出了有点奇异的、带着明显的欣慰意味的笑容……
“而你，”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乔温，又将指尖转了个向，对准自己：“和我，我们——就要去做那只在后的‘黄雀’啦！”
乔温：——！
某个瞬间，乔温和此时此刻几乎刷爆了直播间的弹幕一样，为“我们”这个词，受宠若惊到了极点——
“卧槽！为什么有种乱步在一步步引导乔小二自己找出真相、进行‘推理’的感觉？谁能告诉我这不是错觉！”
“当然不是错觉，没看到乔小二‘推理’出真相的瞬间，乱步的那个笑吗？我觉得他是不是被社长爸爸养了这么多年，感觉自己也差不多长大了，可以效仿社长爸爸，也去当别人的爸爸了？”
“……神TM去当别人的爸爸＝＝你这意思，合着乔小二又要喜得爹了是吗？？”
“讲道理，有乱步这样的爹也没啥不好……”
“不不不你们清醒一点！就算不算乔小二在死神世界待上的那十年，他生理年龄也就比乱步小个几岁，这能论上父子？？？”
“有啥关系，年龄无所谓啊，达者为先嘛！”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服了，还真就每到一个异世界就喜提老父亲一枚呗？”
“不行我要笑死了，别人都是实力强大以后跑去异世界当别人的爸爸，到了乔小二这儿就是满异世界认新爸爸，这……”
“‘我愿称你为所有异世界最强者之子！’——我就问你们这称号像话吗？像话吗！”
“23333333虽然很想笑但其实想想所有异世界最强者之子这头衔领来不亏啊！在这个拼爹的时代，人家都是上来就能拿出来一个爹，只有我们乔小二，手里攥着无数爹，神明也好鬼杀队当主也好名侦探也好别的什么类型的以后估计也都能收集全，总之随便你出什么类型的爹，我拿不出手或者拼不过你就算我输！”
“有内画面感了！”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乔小二直播间可真是藏龙卧虎！你们这新概念拼爹真给爷整笑了！”
“前面的说是谁爷呢？就宁也想当名侦探的爸爸？？”
……
乔温：……
乔温：…………
可闭嘴沙雕网友们！！
本来他还只是有点惊讶于江户川乱步这个自己还是小孩子心性的人竟然好像在刻意引导他成长、引导他转换思维的方式、引导他用更全面、更深刻的目光来看待这整个事件，又说出了“我们”这种词，好像真的就成了他最可靠的同伴一样，有点小小感动于他好像真的被名侦探另眼相待了。
结果一看弹幕……
开始的画风还很正常，慢慢怎么就怪起来了？？
还他每到一个新世界就整个新爹……
御影和产屋敷耀哉他也就认了，毕竟前者对乔温来说，真的就是老父亲，跟他亲爹比也不差什么了，后者不光是乔温一个人的爹，还是整个鬼杀队所有人的爹，连悲鸣屿行冥在被产屋敷耀哉以“父亲”自称的时候都没表现出任何扭捏或不自在，乔温有什么好尴尬和羞涩的！
可江户川乱步……
乔温抬眼，看着眼前笑眯眯、脸上还带着一团仿佛永远也不会化去的孩子气的名侦探……
他内心猛地打了个冷颤，再次告诫自己：不要总是和沙雕混在一起！不然时间久了，真的自己也会变成沙雕思维的！！
……
……
“是吗，没人去追捕‘普希金’，也没人来找我啊……”
位于某建筑顶楼的一家露天咖啡厅里，头戴毛绒绒白色帽子的青年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太开心似地抿了抿嘴角。
“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也没有大规模开战？”
耳机那边传来了不知道谁的声音，青年原本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因为对面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而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
“港口Mafia的特别行动部队袭击了武装侦探社社长所在的病院，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Mafia的人就纷纷撤退了？”
在那之后，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无论侦探社还是港口Mafia，都陷入了死水般的平静。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天，在共噬病毒带来的死亡威胁下，原本在他的预计之中，会在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之间展开的一系列生死相斗，以及双方为了破局而会展开的行动，和这些行动引发的一系列后果……统统都没有发生。
结果就是他现在坐在这里，电台里播放着他事先准备好的无数古典乐的点播，可是接收指令的另一方，却无法真的按照这些指令做到主人想要他做到的事情——因为，连实施对象都缺乏的话，指令再清晰明了，再无法被人捕捉和破解，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帽青年叹了口气。
“被人阻挠了吗？”
其实也不是无法预见的结果。
“不过能解开普希金病毒的人啊……”
在来到这座城市之前，还真的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呢……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青年——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转动着茶盘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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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布下的另一颗棋子……不知道那位女士准备得怎么样了……”
原本是没打算让她现在就登上舞台的。
虽然没想到她的行踪会被提前泄露，引来了那位“公主殿下”，但如果想要将人继续隐藏下去，一直到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下一次展开行动，将侦探社和港口Mafia全部消灭的时机，也不是不可能办到。
只是那样一来……
“看来这次只能先撤退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经过衡量，最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不过……
“没能看到侦探社和港口Mafia全力开战的样子……多少有点可惜啊……”
虽然他其实已经提前预见到了可能的结果，但是……
自己的计划被人破坏，还真不是什么令人感觉愉快的体验。
而且……
陀思妥耶夫斯基环顾四周。
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子里坐着两名年轻女性，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结伴出游的一对老夫妻。
也有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和约会中的小情侣。
远处的天空蔚蓝高远，海水一望无垠。
“真是和平的一天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着，将口袋里掏出的纸币压在茶盘下面。
可惜，到最后也没人能发现他的踪迹。
这样之前准备好的备用计划不就派不上用场了吗？
虽然他也不是真心想要被抓进默尔索那种麻烦的地方去……
但是，花费心思准备好的联络手段，到了最后却无法付诸应用……
总是有点可惜的嘛。
俄罗斯人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遗憾，起身，离开了这处露天咖啡厅。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只隔着一道绿植形成的装饰墙，有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墙后的茶桌边，注视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咖啡厅出口……
“不抓住他真的好吗？”
乔温收回凝望陀思妥耶夫斯基背影的视线，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正欢快地吃着一块抹茶味可丽露的江户川乱步。
名侦探嘴里叼着小巧的点心勺，脸颊一鼓一鼓：
“为什么要抓住他？”
“……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啦！”乔温将边上的奶茶推到他面前，“小心噎到！”
名侦探自然而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或者说服务？）。
他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脸颊上浮起两团满足的小小红晕：
“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大名鼎鼎的‘魔人’长什么样子而已，可完全没想过要把人抓住什么的哦？”
乔温：…………
乔温黑线：“那你来之前问我有没有将人拘捕禁锢的手段做什么？”
江户川乱步理直气壮：“当然是想让你把那家伙抓起来，让他不能继续在横滨撒野做坏事啊！”
乔温：“……可你最后又说‘算了，没必要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名侦探喝完茶，又向一块奶油蛋糕发起了攻势，“那家伙一看就不是被抓住以后就能安分下来的类型。说不定能有什么手段透过严密的把守，将消息传递到外界呢……”
乔温：“唔……”
他想说让他进我的迷之牌啊！迷之牌的迷宫可棒了！内外空间完全封锁，什么消息都没法相互传递，连根植于血鬼术的意念互通都不管用，童磨试了都说好，无惨听了想打人！
但又一想，截至到目前为止，文野漫画还在磨人连载中，大家至今仍不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么做到身在默尔索，还能将消息向外传递的——这点而言，太宰治也是一样。
这两个文野世界智力天花板之间的斗智斗勇一向为人津津乐道，猜测他们所用手段的讨论贴更是数不胜数，但时至今日，依然没谁真的能断言自己已经将之破解。
于是，也就不能保证将陀思妥耶夫斯基关入迷之牌内，就能真的完全切断他与外界联系的全部手段——极致的智有时候也是一种极致的力，乔温虽然对自家库洛牌十分有信心，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战果实在过于辉煌彪悍，乔温实在不敢去赌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看着已经失去陀思妥耶夫斯基踪影的咖啡厅出口，突然一个无比荒唐，却让他觉得或许十分行之有效的想法浮出脑海……
乔温恶向胆边生：
“乱步先生。”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对面的名侦探一脸疑惑地看了过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种办法，能让陀思妥耶夫斯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的话……”
“——禁止！”
乔温的话还没说完，江户川乱步就毫不留情地给出了答复。
“诶——”乔温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信赖意味，“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啊！”
“不用听完名侦探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江户川乱步摇了摇手指，“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但是如果他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的话……”
可以肯定，一定会有什么不在预计之内的、绝对算不上“好事”的事情发生。
“未知永远比可以预料的事情更加危险。之前我想让你抓住那家伙，也不是说要一直由你来关押他，只要能把人送进默尔索，就足够了。”
但是一旦确定即使是进了默尔索，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有其他手段能够与外部保持联络，江户川乱步就认为将人送进默尔索这件事意义一点也不大了。
“魔人最可怕的，就是他那颗脑袋。”名侦探晃着手里的蛋糕勺子，一脸严肃地教导乔温：“记住，不能禁锢他的思维，那么单纯禁锢他的□□，反而会是最危险的一件事情。”
乔温：…………
乔温想说，您可真是带预言家啊乱步大大！
君不见太宰治都已经联合菲茨杰拉德和坂口安吾，将人坑进默尔索去了，结果外界发生的一切，却依然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掌控之中，所有一切都变成了面对面待在默尔索中的两位操心大师隔空下棋一般，只看谁棋高一着，就连名侦探本人，也变成了这棋盘上的一员……
想到这里，乔温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我可不想也成为一枚‘棋子’啊……”
他说着，刚想伸手去拿桌上的另一杯奶茶，就被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肩膀：
“嗯？什么‘棋子’？我好像感觉有人在说我的坏
话？错觉吗？”
乔温僵硬回头，就见他之前还听说正“因枪伤住院休养中”的某位横滨第一绷带浪费装置，正笑眯眯弯下身来，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去够桌上的那杯奶茶，见乔温转头看向自己，还友好地对他笑了笑：
“呀，乔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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