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楚水,永世一往无前奔流,点点小帆缀于其中,那是凡俗们依此营生,无论外间沧海,他们总须讨生活,除非战火蔓延烧至。
“一言堂开幕之时,婆婆曾侧旁劝慰赵家立赵拓海为统帅,然而时至今日方才定下,瞧来赵家内部势力盘根错杂。”
低调终归故乡,白晨馨目视楚国母亲河,轻叹道:“看来二少爷赵广义虽是庶出,但在家族内簇拥不少,也不知是福是祸。”
“正常,他虽为庶出,但其母来自除主家外势力最大的王家,自身亦为战力非凡的天骄,裴姨娘的娘家还是太弱了些。”
林奇背着她疾飞,“好在我瞧那个赵广义并非奸猾之人,算是良性竞争,罢了,不想这些,等回转家族再想不迟。”
从高空电闪飞越楚水,他迫不及待欲要瞧见现时的南郡武府,一别大楚十数年,思故心切。
当年遭妖族破坏得面目全非的武府,已被守护府重新修缮。
应啸天以及其后的龙成虽然不在,可身为守护的师贡,一力坚持将武府恢复原样,所有格局与建筑样式,几近与往昔一模一样。
这也让微服出行的他们,极为容易便寻到了药园,目视那间药园大门旁的草屋,林奇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并未惊动那两位守护弟子,他们悄然飞落其中,经过十数年生长,那些草药虽不如当初姹紫嫣红,却嫩芽茁壮,显得朝气蓬勃。
“老朋友们,当年我曾发誓会将娘子抢回,结果她本就在自家,如今还当了娘,晨馨被我带走又带回,你们高兴么?”
林奇牵着白晨馨漫步其中,欣慰含笑凝望一株株重获新生的草药,内心充斥着满足。
“那年你领灵儿前来不住思念我,她就没丝毫不悦?”
白晨馨笑语道:“换了我是她,定会责你甚至骂你。”
“有吗?好像真没有。”
林奇追忆着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如今恐怕截然不同,下次再见,她只怕会直接动手,哎,让她出出气也好。”
“反正你皮粗肉厚,她也不会舍得动真格,充分发挥你脸皮厚的长处即可。”
白晨馨宽慰一句,欢快跳上他后背,高举一条玉臂呼道:“小的们,时间有限,拜祭杨鹏师兄后,继续赶路!”
“这处水潭,将来一定要带儿子来瞧瞧。”
继续南飞,极快便飞抵他们初见的那座水潭,波光粼粼,四周草木更为繁茂,就连林奇当时所呆树枝,也稍稍粗壮一分。
“你放哨,姑奶奶要沐浴。”
白晨馨将神识放开探查,见周遭并无人影,兀自将衣裙开解,竟然不是说笑。
“你月子还没完,怎能碰凉水?”
林奇赶忙将她双手擒住,斥责道:“别任性,当心落下病根!”
“那是凡俗,我等修士哪还真需整月?其实七天便已无虞,这都翻倍过去半月,我全身上下早已恢复如常。”
白晨馨将他的手轻而易举甩开,动作极快脱除衣裙,“我一直忍着,就是要留待此地清洗,初识之地脱去生产污秽,多有意义。”
她再度绽放当年那拨动情弦的绝美笑靥,‘噗通’一声落入水中,青丝飘舞于清波,一团模糊雪白引人遐思。
犹如一条美人鱼般尽情惬意畅游,然而仅仅数息,她便凝眉怒道:“你干嘛?还不放哨!”
“嘿嘿!娘子不是说全恢复了么?那年我身有血迹,多想下来与你一道洗洗,忍得不知多辛苦,正好咱们鸳鸯戏水!”
林奇满脸坏笑,极其麻利的脱除衣衫。
“没有,我还没好,你给我滚回去!”
白晨馨娇叱声响起的同时,他已屁颠颠朝她扑去,两人顿时在水中拍打嬉戏闹腾,随后在这初见之地温情结合。
下一站自然是青石山,此时的青石山被称为大楚圣地毫不为过,掌门与大长老不在,山门事物皆尽交由五长老张德全打理。
毕竟他当年与林奇接触最多,人也和善,况且山门谁还敢争权夺利不成?一心享受余荫便已受用无穷。
天木的院落极为洁净,应是每日都有弟子前来清扫,回到这自小长大的家,林奇不存丝毫陌生,只觉身心能完全松弛。
“天色不早,今日就在家里过夜吧。”
有孕后就不曾夫妻欢愉,水潭中露天席地的重温,令白晨馨别样风情仍未消散,“我去弄俩小菜,先填肚皮。”
“罢了,罢了,怕奶水缩回,我已将挤出的儿子粮食喝掉,肚子不饿。”
林奇起身道:“去洞房歇了吧,我们夫妻还没同时去过,今夜将当年缺憾补上。”
“难怪你没不依不饶,原来早有打算。”
白晨馨娇媚横眼,突而风情万种挑眉朝他勾了勾手指,“还不快些伺候着!”
一夜极尽缠绵,或许还真是林奇内心的一处疙瘩,他们如新婚燕尔般激情燃放。
直到黎明将至,竭力迎奉整夜的白晨馨,才略带疲累跃上他后背,不曾惊动任何人,似暗夜流星般飞离。
远望守护府那座威武雄城,他们不曾进入妖兽森林去拜会狼牙,而是折道飞临洪河畔丰碑之前。
“恭喜大小姐,恭喜姑爷师弟!”
谢心蕊正细心取布擦拭碑身,瞥见他们到来,霎时挂上如花笑容,微微欠身万福道喜。
“大嫂无须客套。”
林奇朝她摆手,转而拍向陈磊墓碑大笑道:“师兄啊师兄,你师侄出生的喜酒没能喝到,我便专程给你送来。
不过要交给大嫂,以免你贪杯,你要喝就在梦里求她,千万别来烦我,否则即使你是大师兄,我也不讲情面。”
将一坛美酒取出,他故意拿到墓碑前托起引诱般的晃了又晃,这才将其郑重交给莞尔露笑的谢心蕊收起。
“师兄,众位英魂,族战将至,但你们放心,我林奇必能护住山河!”
躬身一拜,肃穆之言过后,他又打趣道:“你们不必保佑,在那边你们是晚辈,侍奉好先辈即可,让他们保佑。”
“大嫂,不如你随我们先回谷,等我与夫君办完事,再将你一同接去中州看看白儿。”
随他同拜的白晨馨笑道:“你也不能只顾夫君,将你爷爷抛于脑后。”
“好!”
谢心蕊柔顺颔首,经过这么些年,她心底悲伤早已渐渐淡去,转视墓碑道:“夫君,你安稳呆着,酒我便拿走,你别望眼欲穿。”
“走吧!”
林奇当先御空,瞧向被白晨馨带飞的她问道:“从中州来的那群少爷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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