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只是伊笑天依然昏迷不醒。
一种紧张而有压抑的气氛弥漫在皇宫四周。
皇上的几个皇子,几个妃子,秦大学士,左右相,还有六部尚书集聚在寝宫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情复杂。
大家心照不宣,这大商恐怕是要变天了。
以大皇子和三皇子为首的各势力,上至妃嫔,下至朝廷重臣,都纷纷选择了站位,形成了针锋相对的分明势力。
皇上病重的消息,暂时封锁着,秘而不发,在这种时刻,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很容易引起骚动,所以这个消息的只能控制在这些妃嫔和朝廷重臣的范围之内。但是这样的消息是最劲爆,最骚动的,又怎么能够封锁得住呢?恐怕只要在场的这些人一转身,这个消息就会满天飞了。
消息的传递从来都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结果都是同样的说辞,消息却是满天飞。
皇上不在,皇后的位置最高,可是皇后被囚禁在冷宫之中,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踏出冷宫半步。眼前薛贵妃是品级最高的妃子。
“贵妃娘娘,自古以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得选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才是。”秦大学士恭敬地对着薛贵妃道。
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可是个最敏感的话题。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薛贵妃。
“王公公,您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皇上之前有没有留下圣旨或者是口谕什么的,要谁来执政监国,由谁来继承皇位。”薛贵妃看着众人期待的表情,却是不淡不咸地问道。
薛贵妃这般标准的外交式发问,对她而言却是最恰当的表达。她生的是女儿,你们争储,关我毛线,这种事要我来定夺,这不是把我拿到火上烤吗?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下羽翼俱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这你们自己去争抢,不管谁得到了自己都能保得住皇太后的位置,至少也是皇贵妃。可是要我指定,一旦站位错了,那以后不要说荣华富贵了,就是自己的性命都会有问题的。更何况有了上次皇后的警示,她更不敢乱出主意。谁知道伊笑天这次是不是又是装的,自己何苦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公公摇了摇头:“皇上身体一向健朗,并未曾有什么话示下。”
大皇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先前,自己的许多事,触怒了自己的父皇,他还真有点怕父皇将皇位传给三皇子。
这样啊。薛贵妃这个国足女运动员,一转身就一个华丽的回旋踢,把秦大学士跑过来的问题,踢了回去。
“皇上如今病重,臣妾唯一的愿望就是皇上能够早日康复,至于朝廷之事,就交予众位众位爱卿商议。”
这话听得木子云都想努力地拍手鼓掌了。
“秦老,贵妃娘娘说的是啊。皇上病重,我们作为臣子的自当尽心竭力替皇上分忧才是。”右相乌成刚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接过话来。作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刚好那上面的那个人又病倒了,此时正是自己手握重权的机会啊。
左相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样的好机会,总要分我一杯羹。你右相吃肉,我起码也得分点汤。
“乌大人说得极是,皇上这时候最需要的是静养,不应该在此喧哗,至于立储大事,就只能辛劳几位大人了一起慢慢商议了。”一句话把所有的大权揽到了众位大臣的手里。那几位重臣自然没有异议。
夜已经深了,一句皇上需要静养,成了众大臣借故离开的完美理由。既成全你自己,又博得了美名,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考虑的。
偌大的寝宫中只剩下了几名内侍和几个妃子。
就连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匆匆离去。
那些大臣们纷纷走出了皇宫,坐上了马车,先前的疲惫之态,全然消失,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这一夜,大商城内很多人终将注定无眠。夜静的可怕,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那静谧的夜色下,藏着太多涌动的暗流。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都在为自己的前程打算。
坐在马车上的木子云,照样也没有睡意。现在是最重要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也许就会永远错过。
“去三皇子府。”木子云对着驾车之人道。
在这样的夜里,大臣们也没有空管那些什么谍者,也没有空理会大臣和皇子们不能私下见面。
也许机会就在这个深夜。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府门口都停满了车辆和马匹,这些朝廷的重臣们都在纷纷地选择站队。
大皇子府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在那间会客室内,周围围着一大圈全副武装的士兵。
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几个朝廷重臣和高级将领围坐在大皇子的身旁。
他们有的是刚刚接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
这些人当中无一不是手握重权的文臣武将。
一番密谈之后,一位手持将令的将军,带着令牌来到了天牢之中。
那守门的衙役见到了那位将军手中的令牌,脸色一变,顿时打开了一间关押着一个重刑犯的天牢。这是一间单独的牢房,四周都是用精钢所铸,就算是再锋利的剑都无法砍断。
刺啦啦,看到牢门打开,那个被囚禁的壮汉一下子扯动了束缚在身上的铁链子。那铁链子十分地粗大,如同碗口一般。这个壮汉身高九尺,异常得高大,面色狰狞,异常得凶悍。
看到了那位将领,他低沉地发出了一声怒吼,如同一只被久困的猛兽,发出了一阵咆哮。
那一声咆哮,刺痛了那位将领的耳膜。那一声咆哮,扬起了地上的尘土。那一声咆哮,让身后的那位狱卒,身体无端地哆嗦了一下,因为其中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大商帝国有史以来最为接近元力神皇的大将军。除了五上人,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的性格太过暴戾,触犯了刑律,被关在了这里。
十年了,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关押了十年,除了每天送菜送饭的牢卒,他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他甚至怀疑这世界把他给遗忘了,他这辈子就会葬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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