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驾崩,哪怕心中有猜测,众臣们还是脸色复杂,有人已经大放悲声。这些放悲声的,十有八九是皇甫宇轩的人。
他们见尘埃落定,心中喜悦,一颗石头落了地。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忠臣的模样。至于这悲声之中,有几分真心,就有待商榷了。
更多人却是怀疑地看着皇甫宇轩。
这事情怎么透着这样的诡异呢?
皇上驾崩何等大事?就算是暴毙而亡,皇上的龙体也该在他的寝殿之中,而且,皇上身边的冯公公和桂公公呢?
之前那个太监虽然也是宫中的,也有一些地位,但是论起宫中的地位,又怎么能跟冯公公桂公公比?甚至,比他们的徒弟也不如。
另外,皇上驾崩,为什么信王,篱王等皇子皇孙都不在?只有皇甫宇轩一个人。
要是这还不是有阴谋,那什么是有阴谋?
立刻,就有好几个大臣提出了质疑,并有人提出,既然皇上驾崩,他们身为臣子,得去皇上的遗体前拜别!
另外,既然皇上驾崩了,皇上丧仪自有章程,也不是在金銮殿里对众臣们通告一声的事。
皇甫宇轩脸一沉,厉喝道:“来人!”
这一声很突然,本来还在质疑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倒不是怕,而是突如其来,惊到了。就这停顿的一瞬间,外面响起震天的脚步声,一队衣甲鲜明,武器锃亮,甲胄齐整的禁军冲了进来,他们快速地守住门,再向里突进,把整个大殿都包围起来。
姜鑫喝道:“梁王世子,你这是干什么?”
皇甫宇轩冷笑一声,一指姜鑫:“将姜鑫拿下!”
他没有叫辅国公,直接直呼其名。
刚才质疑他的人多了,但是,最早质疑他的姜鑫无疑让他最是恼恨。
他要杀鸡儆猴,姜鑫的身份也够。
四五个禁军顿时扑向姜鑫,将他的胳膊反扭,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压在地上。
姜鑫大怒,他的脸胀红,怒气勃发的骂道:“皇甫宇轩,你以为抓了我就没有人说什么了吗?你以为你做的事谁还不清楚吗?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掌嘴!”
“啪”地一声响,一个禁军人圆了巴掌抽了姜鑫一耳光,他一张嘴,吐出一口血,连带着四五颗牙齿。
姜鑫目前眦欲裂,辅国公虽然只是爵位,但他也身为朝廷重臣,如今被当众抽耳光,不是疼的问题,这分明是红果果的羞辱。
皇甫宇轩敢对一个老臣做出这种事,说明他毫无顾忌。
他冷眼看着姜鑫,又扫过在场的一众大臣们,声音冰冷:“还有谁有话说?”
太师包樟源站出来,他看着皇甫宇轩,目光很复杂。之前他欠了皇甫语萱一个人情,为了还这个人情,去偷拿奏折,脸都丢尽了。不过这个人情也还了。
此时,现场这帮混乱。
身为太师,又与皇甫宇轩有这样的交情,他完全可以不用站出来。毕竟如果他不站出来,皇甫宇轩的火是烧不到他的。
但是眼前的一幕,他无法沉默下去。
即使他身为一个太师的职责,也是身为一个臣子的职责。
他道:“梁王世子,你说圣上驾崩,只要你拿出册封皇太孙的遗诏,自然没有人不认你。姜国公三代忠良,如今提出质疑,虽是说话不中听,但也未尝不是在场众人心中的疑惑。世子如此折辱老臣,实是不妥!”
这个毕竟是有过合作的人,皇甫宇轩还是给他几分面子,一挥手,那边禁军就放开一些,姜鑫虽然还是被控制住,但不是脸被按到地上的屈辱姿势了。
但就算这样,刚刚的屈辱已经辱过了,现在放开他,就不屈辱了吗?
皇甫宇轩是让人放开了姜鑫,不过,想到包太师的话,他也有些不爽。
他并不担心,因为写诏书的时候,冯公公桂公公都在一侧伺候笔墨,桂公公早就告诉他了,诏书已经写好。
他也没料到,那个老东西,竟然那么会藏东西,写好了册立皇太孙的诏书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他派人找遍了,也没找到,他的人现在还在找呢。不过这边控制朝臣的事比较紧急,他就先来这边了。
他比朝臣们更希望那诏书早点找出来。
当然,他根本没有想到,皇上之前已经避着人把诏书给烧了。
正因为避了人,所以桂公公不知道,就没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传递出来。
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在得知明明写下了册封他为皇太孙的诏书,皇上还要把他和梁王以及一
众藩王都赶去藩地,才让他心里生出恨意。
也正因为知道有这个诏书,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才底气十足。
皇甫宇轩淡淡地道:“遗诏当然是有的,正因为有遗诏,本宫才会让诸位来到这里。待诸位看过遗诏之后,再商量后续事宜!”
众臣:“”
是不是他们听错了?
就算有遗诏,遗诏什么时候拿出来不行?
不是说皇上已经驾崩,难道当务之急,不是先处理皇上的丧事吗?
百善孝为先。
先办了善事,难道那遗诏就会飞了不成?
再说既然有遗诏,那不是更应该先办丧事吗?
遗诏又不会跑,而且,先办丧事,不是显得更加名正言顺,显得更加问心无愧?
现在要是还有人觉得皇甫宇轩是心里没鬼,那他就是傻子。
姜鑫在屈辱之后,更是血性,冷笑道:“若是有遗诏,他会这样吗?这分明是想谋朝篡位。竟然还说皇上已经驾崩,皇上如果驾崩,那定是他动的手!”
这话一出,满堂大惊,或者说,满堂寂静!
不是没有人这么猜测,只不过,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既然有人说出来,就好像原本还有一层窗户纸,也被捅破,事实的真相似乎要呼之欲出,红果果地摆在众人面前一般。
皇甫宇轩大怒,眼里杀气四溢。
“咳!”一声轻咳响起,一个声音缓缓道:“辅国公此言差矣!”一个穿着重臣朝服的人缓缓走出来,年近五十的模样,面容严肃之中带着谴责,高高在上又有几分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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