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道:“很明显,这个寺里不简单!”
这点夏文锦也有同感,石安寺虽然香火旺盛,但毕竟也只是一隅,而且,在一个寺中当一个小小的执事,也没有什么扬名立万的机会,身有绝技,却宁可偏居一隅,若是像明成这样的归隐也就算了,可显然他们不是。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另有所图。
夏文锦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皇甫景宸依言把上衣脱下,露出肩背,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处竟然有十几处。
夏文锦看着那些伤,拿出金创药给他洒上,边洒边轻声道:“你只是去夜探,并不需要直接动手,回去和空禅商量着再采取对策就行,怎么蛮干,把自己弄这么伤?”
皇甫景宸道:“怕你那边有危险,想速战速决!”
夏文锦一怔,不禁看了他一眼,他虽是轻描淡写,可她设身处地一想,再联系他那突然一抱,也大致明白当时他在担心什么。
她和皇甫景宸才认识多久?认识之初甚至还很不愉快,可他却会因为担心她而把自己置入险地。
她的手微微顿了顿,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地帮他处理了后背的伤,又绕到他前面。
前面的伤比后背的少一些,但是伤口裂开,像张着嘴,虽然他已经简单处理,血流得不多,可那情形,看着还是很惊心。
夏文锦凑近去洒药粉,声音极低极轻地道:“疼吗?”
皇甫景宸并没在意自己的伤,他甚至没有听见,只是看着烛光下的夏文锦。
少女一身素净的衣衫,未施脂粉,但肌肤如雪,头上并没有多的珠翠,一支缀着明珠的簪子压着凌云髻,简单却雅致,眉如远山青黛,眼如秋水凝波,鼻如悬玉瑶柱,唇如樱花点朱,肤如凝脂细嫩……
烛影摇曳,她垂眸关注着他身上的伤,素净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肌肤,让他有一种如梦如幻般的感觉。
他低喃道:“文锦,你真美!”
夏文锦听到了,她目光动了动,继而嫣然一笑,促狭道:“铮哥哥,你是在夸我吗?别人不知道我是男子,夸我一声,那是赞赏,可你知道,你不会是在笑话我吧?”
皇甫景宸:“……”
是啊,文锦是男子,他忘了!
夏文锦嫣然道:“铮哥哥,你换女装,会比我更美!”说话间,她故意凑近一些,手贴在他的身上,冲他眨了眨眼睛。
皇甫景宸下意识后退一步,神色有茫然,有挣扎,有窘迫,还有慌乱……
夏文锦老实不客气地撕了他的中衣,把他的伤处绑得横七竖八一道道,目光打量着他:“还有别的地方有伤吗?”
“没,没了……”皇甫景宸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夏文锦目光落到他腿上:“那不是?”他裤子上好几道破口,随便一看也有七八道伤。
她是个爽朗的性子,有伤不一道处理,不然留着成祸么?推他到椅上坐下,就去帮他褪裤子。
皇甫景宸整个人弹了起来,口中仓促地道:“不不不用,我处理过了,已经没事了!”
夏文锦指指他的伤处:“你确定你处理过?”
皇甫景宸费了一番力才把那以一流中阶高手为主导的围攻阵势破去,把他们制住后连口气都没歇,就想去支援夏文锦,哪里处理过?不过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处理过!”
夏文锦摇了摇头,更是不容分说再次把他按在椅子上,手还抚上他的额,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还幻觉了?”
皇甫景宸又要动,夏文锦眼睛一瞪:“坐好!”
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种压迫性的威力,皇甫景宸原本要动,也只能僵着身子停下。
夏文锦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了他的裤子,口中还道:“都是男子,你扭捏个什么劲?婆婆妈妈的,这么怕我看,难道你是女人?”
皇甫景宸:“……”
都是男子,他不自在,大概是因为夏文锦穿了女装的缘故。
可他们都知道,夏文锦之所以穿女装,是为了钓鱼。
夏文锦是男子啊,这让他有些怔神。
把他腿上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夏文锦看着他的大裤衩。
那里也有伤,上面好处血印子,还在往外渗血。
不过,出于兄弟的关心,她已经帮他处理了大半的伤口,大裤衩遮掩的部分,虽然也有伤,她再是爽朗,还是不方便处理了。
她把金创药递给他,大大方方地道:“本来想把你裤衩也扒了帮你一并处理,不过想来你会不自在,那你自己处理!”
皇甫景宸此时心中乱纷纷纷,听了点头道:“哦!”然后就开始脱裤衩。
夏文锦立刻转过身去,道:“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她一阵风地出去了,皇甫景宸失笑:“不都说了都是男子,我不介意了,你倒介意起来了!”
这话夏文锦没听见,她已经出了屋,并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皇甫景宸开门走出来,夏文锦看了他一眼,这速度,他处理好了吗?
皇甫景宸道:“走,去问一下,看看中间有什么内幕,只怕那些官府问不出来。”
夏文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对于他来说,那些内幕是不曾想到过的内幕,但是对夏文锦来说,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明庆的武功,就算不是濮阳戟教的,至少也和他有渊源。濮阳戟是皇甫宇轩的人,明庆很可能也是,以皇甫宇轩的行事风格,如果把明庆安排在这里,一定还会派一个人一起,一明一暗。
皇甫宇轩阴毒而谨慎,暗的那个比明的那个更强更狠,一点也不奇怪。
两人到了那个院子,皇甫景宸诧异之极,最先对付的那个僧人,他只是点了穴道,并没有杀掉,但此时,他已经死了,身上伤痕处处,肉掉了好几块,看着十分恐怖。
不止他,还有两人也死了,同样是惨死,像被恶狼撕扯过。
这些尸体和另九名僧人,都在院子里,明成一众也在,另外,那些可怜的女子们,也都走出了房间,在院子一角里或坐或站,神色仓惶,像受惊的小鹿。
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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