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再见纤纤今儿咋样了？——林不羡单独……

    入了院改为丫鬟替人引路,行了大概五十步，林不羡捏了捏云安的手，柔声安慰道：“侍卫也是没有办法,他选择了如此称呼我们，也是考过的决定,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云安轻哼道：“在你心里我就么小气啊？”

    林不羡勾了勾嘴角，回道：“那到不是，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一会儿见了殿下,把件事当成无紧要的闲谈给说了。王府不比外面……偌大府邸内的人,生杀大权都握在一人的手里。”林不羡从来没怀疑过云安心胸,刚的那种小事儿她当场发作过了,就变成一阵风在她心里散了,可也正因为如此……很容易被她当成牢『骚』,万一侍卫因为云安的无心出了什么事情,难过,愧疚也绝少不了她。

    果然,云安听完林不羡的话以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娘。”

    ……

    “位贵客,请进。”

    丫鬟把云安和林不羡带到正厅，云安抬眼一看，心道：看来拜帖没白递，总算是有在正厅被接待的殊荣了。

    “娘，来……”云安拉着林不羡的手，拾阶而上，守在门口的劲装侍卫推开了正厅的门。

    “位,请。”

    正厅内，宁王正负手而立，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了？”

    云安和林不羡松开手，一撩衣襟下摆参拜道：“草民云安参见宁王殿下！”

    林不羡也行了一深深的万福礼：“民『妇』林氏，参见殿下。”

    宁王踱步坐到主位：“行了，起来。”

    “谢殿下。”

    “坐。”

    “谢殿下。”

    宁王单手拄着脸颊打量云安，笑道：“么快就来了？”

    “回殿下，自上次回去以后，草民从玄一道长那儿听了好多西北的壮阔景『色』，实在是心痒难耐……好不容易挨到天气回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娘来了。”

    宁王高怀轻笑一声，随意说道：“真的那么来？本王怎么听说你先去了一趟淟州呢？”

    远在雍州的宁王竟对云安和林不羡的行程如此清楚，是她们两来没有商议说的“变故”，在云安索的时候，林不羡不顾“逾越”主动答道：“是因为……相公她，答应了陪民『妇』到淟州去走亲戚。”

    高怀淡淡地扫了林不羡一眼，不再揪着话题，转而说道：“日本王新聘了一房媵妾，见见你。你过去，来人！”

    “是，王爷。”

    高怀抬了抬下巴，淡淡道：“带她到梨院去。”

    “是。”

    “请。”侍卫抬了抬胳膊，对林不羡说道。

    云安张了张嘴，瞥见林不羡警告的目光只能住口，林不羡起身，朝宁王行了一礼：“民『妇』先行告退。”

    “嗯。”

    云安目送林不羡出了正厅，对宁王高怀适的说辞，云安认为只是为了支开自亦溪的借口罢了，堂堂王府的媵妾怎么可能认识她们亦溪呢？

    林不羡随着侍卫往后院走去，考的和云安完不同，人毕竟隔着时空的差异，考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

    林不羡认为贵为宁王，没有必要“骗”一商户女，他让自己退下，直说就是了。

    再有就是，林不羡留意到了宁王对位“媵妾”所使用的措辞，一“聘”字，以及媵妾头衔，足可说一切了。

    同为“妾”，媵妾和姬妾有天壤，媵妾一般是正妻的陪嫁丫头，随着正妻一同嫁过来的，有正式的身份和较高的话语权。

    宁王殿下位媵妾显然不是陪嫁了，从“聘”字也知道，位姑娘入府时宁王殿下是下过聘礼的，便算是给予了位姑娘一正式的身份，而姬妾多是买来或者人送的，主不喜欢了也可以送给人，与只差了一字的媵妾，是不会被交易或者交换的。

    甚至有些门第的“媵妾”和“平妻”所享受的待遇差不多……

    宁王殿下的媵妾，身份自然更不同了，王妃不是她种商户女有资格见到的，位媵妾说不定就是林不羡在宁王府后院能见到的，身份最高贵的人了。

    宁王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到了……过了道拱门就是梨院，除王爷外的男均不得入内，小的没办法引路了，你只管往走随便找丫鬟，让她带你去见玉夫人便是。”

    显然，服侍在宁王近身的侍卫就比守门的侍卫聪多了，从头到尾人也没有给林不羡一称呼……

    林不羡很开心，云安入赘事四海皆知，按照规矩外人要叫自己“小姐”称呼云安为“姑爷”，侍卫所以没那么称呼自己，必是顾到了云安的“感受”，如今云安摇身一变成了宁王府的座上宾，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开，今后看谁还敢轻视她！

    林不羡沉浸在对云安的今后谋划上，忽略了侍卫对那滕妾的称呼……

    直到进了院，丫鬟见林不羡眼生，又梳着成婚女的发髻，主动上询问。

    “夫人，有何吩咐？”

    “民『妇』林氏，今日随相公拜谒王府，殿下命民『妇』来此地拜见……‘玉夫人’。”林不羡挑了挑眉，封号……

    “哦，请随奴婢来。”

    “多谢。”

    丫鬟把林不羡带到一处卧房，房中传出悠悠琴声：“容奴婢去通传一声。”

    “请。”

    ……

    丫鬟禀报回来，请林不羡进去，从角门入了卧房，绕过屏风，还没看清屋内的陈设，先闻到龙涎香奇异香气。

    传说龙涎香十分珍贵，乃是御用物，林不羡也只是有幸闻过一次……不今日竟在宁王府的一位媵妾的卧房里闻到了！

    看来位玉夫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和宁王殿下一样得宠啊。

    一袭品红，映入眼帘，林不羡行礼参见：“民『妇』林氏，参见玉夫人。”

    玉夫人应声转身，莲步轻移，带着一阵香风“扑”到林不羡的面，扶住林不羡的胳膊柔声道：“一数日，四小姐一切安好？”

    林不羡心头一跳，抬眼……深邃的眼眸中映入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那玉夫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正是曾经名动八方，后又轰烈从良，再到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的——玉纤纤！

    “玉姑娘？”

    “是我，四小姐……可好？”

    玉纤纤换了发式，从自由披散在脑后的三千青丝被尽数盘在头顶，『露』出洁白纤细的颈，在林不羡的记忆里：眼人十分偏爱红『色』，此刻身上只穿了一袭品红。

    即便是入了宁王府，邸媵妾也只是媵妾，她的往后余生再与大红『色』无缘了，那妖娆的，炽热的红『色』……再也燃烧不起来了。

    “民『妇』一切安好，有劳夫人挂念。”

    玉纤纤嫣然一笑，自然地拉着林不羡的手往里走，间卧房竟修缮的和洛城西苑的那处房间无致，一道竹制的“月亮门”后，放着茶台和棋盘。

    “你们都下去，我与四小姐故友重逢，有话要说。”

    “是。”

    丫鬟奉命退出了房间，玉纤纤率先脱下鞋，盘膝坐到主位，比了一“请”的手势“四小姐。”

    林不羡也默默脱下鞋，缓缓的，优雅地跽坐下来……

    云安不在，林不羡又恢复到了外人眼中那端庄，少言、得体的商门闺秀，在除了云安的所有人眼中：林不羡历来都是样，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端的和画一样赏心悦目，半分不多，半分不少。

    云安常说：林不羡的身上是有“韵”的，就像橙『色』灯光下，玻璃陈列柜里“汝窑”，优雅，华贵及朴实完美地杂糅成一体，无形中释放出独特的“韵”让人挪不开眼。

    “美人在骨，不在皮”大概就如林不羡般，即便她没有身姣好的皮囊，相信一样可以列入美人列。

    玉纤纤似乎也被林不羡给吸引了，目光直直地看了林不羡许久，无声地笑了。

    “玉夫人？”

    “适我也说了，你我可算作故友，儿又没外人，一口一‘夫人’的叫我，就像从一样，我叫你‘四小姐’你叫我‘玉姑娘’可好？”

    林不羡沉『吟』须臾，点头应允。

    玉纤纤很开心，一把掀开旁边的小水缸盖，从里面舀了几瓢水到水壶里，再把水壶坐到了泥炉上。

    “昨日刚得了一饼顶好的老白茶，王爷说是从一棵千年老茶树的身上采的茶尖儿，经名匠手制成，又陈藏了八年，算是一宝了，咱们尝尝。”

    “多谢。”

    “拘泥，见了你我很开心。”

    林不羡不再言语，玉纤纤也安静下来，水壶里的水很快开了，先是冒出白雾，随后传出好听的“扑腾”声。

    玉纤纤极认真地用第一泡茶清洗过茶具，第泡推到林不羡面：“尝尝。”

    林不羡盯着杯，没动。

    玉纤纤会意，问道：“四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问我？”

    “嗯。”

    “说，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

    “玉……姑娘怎么在儿？”

    “我自己来的。”

    “洛城距此千里，姑娘又如何？”

    玉纤纤朱唇轻启，吐出四字：“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