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子卿似乎有些理亏地答应道,“不过这事我也不懂,关参谋长,还是请你先说说。”
关应文闻言看了秦子卿一眼,没有看出什么毛病之后,便装出一脸诚恳地说道:“本来,这事得由你开个价,我才好考虑还价的。竟然秦旅长这么爽快,我关某就先说了。”
“好。你说,我听着。”秦子卿一脸笑意的回答道。
关应文似乎很诚恳地咬咬牙,才朝秦子卿说道:“我知道你们八路军打下茅坪岭,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们就出三万块大洋,给你们弥补损失!”
“等等。”秦子卿听到后,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喃喃有声地计算了起来。
过了半晌,他这才抬头朝关应文说道:“至少得十万个大洋。”
“你说什么?!十万个大洋!”关应文根本就没有这个意念,这个八路军旅长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于是失声大惊地惊呼了一声。
“没错。关参谋长,你听我给你算算看,这十万个大洋还是看在你的诚意上的。”秦子卿回答后,也不管关应文表态,就开始细算起来了。
“这次,为了打下茅坪岭集镇,我们可是牺牲了近三百个弟兄,而且受伤了二百个,每个弟兄赔偿一百个大洋就需要五万;再是弹药的损失……”
结果,按照秦子卿的一番细算下来,竟然要近十一万块大洋了。
最后,秦子卿非常真挚地朝关应文说道:“剩下的零头就算了,凑个整数就算十万块。我这个是已经很公道了,你说是不是呢?”
关应文这时被秦子卿的一番忽悠,竟然也上了秦子卿的道,觉得他这个算法并没有什么错。于是便咬咬牙,直接增加到廖行键给他的底线。
“那就五万!五万已经很多了,当时给渚——”
“咳咳……参谋长,您说的已经够多的了。”而一旁的副官听到关应文差点说出了当初给渚头俊一郎那五万大洋,便急忙借着咳嗽提醒了一句。
“关参谋长,当时给什么了?”秦子卿也随口问了一声。
“没,没给什么。我是说我们最多只能给五万块大洋,再多的话也拿不出来了。”关应文急忙就尴尬地掩饰起来,咬定五万块大洋。
“是吗?”秦子卿看了他一眼之后,似乎也很体贴地回应道,“既然这样,那这事就算了,你也不用勉强。常言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我们谁也没说过。”
“这——”而关应文听到,却立马就傻眼了。看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八路军副旅长,真是个难缠的狠人,直接就将话给堵死了。
愣了一会后,关应文这才讪讪地回答道:“秦旅长,这事咱们还得商量,你也不必一口就将话给说绝了嘛?”
“关参谋长。这事我本来就担着很大的风险,你也知道我们八路军不是允许拿这事来做买卖的。如果不给十万大洋,我们互相之间就别再为难了。”秦子卿却一副没有兴趣地回绝道。
“不行的话,再加一万,凑成六万整数!”关应文这回是真的狠了狠心,增加了一万。
“关参谋长,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至少十万!要不然就算了。”秦子卿却有些不耐烦地继续回绝道。
“秦旅长。你认定真没得谈?!”关应文不由地恼怒起来了,口吻明显是带着威胁地问道。
“关参谋长,你我都是军人,用得着这样婆婆妈妈的吗?”秦子卿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秦旅长。老哥也与你说白了,这个茅坪岭我们军是非要不可的!哪怕是动刀动枪也在所不惜!”关应文终于露出凶恶的嘴脸了。
“关参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子卿装作先是一愣,然后才愤然地回答道,“既然你们敢来攻打茅坪岭,我们就随时候着!”
关应文却没有预料到秦子卿会这么强硬,瞬时竟然没了主意,心里非常焦虑起来。
说实话,他是一块银元也不愿意给,但廖行键却非得拿回茅坪岭不可,可底线是五万块大洋,这和秦子卿的十万要价整整翻了一倍,他又岂能敢做主……
秦子卿本来也怕关应文真的就走了,还想让一步的。可是看到他那脸上神情在不断的变幻着,反而咬牙不松口了。
“秦旅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咬定了十万大洋确实是狮子开大口了。不过,老哥我还是先回去找军座说说看,结果如何我再回头找你。”
望着秦子卿那软硬不吃,平淡着的脸色,关应文最终还是服软地朝秦子卿说道。
“我本来就无所谓,关参谋长你们自己商量着办。”秦子卿也听出来了,关应文这个参谋长的最大权限还真是六万大洋,于是便不冷不热地回答他。
“那老哥我就先告辞了。”关应文碰到秦子卿这样的对手还是第一个,只好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讪讪告辞离开。
“关参谋长,慢走,不送了。”秦子卿也随即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就止步了。
关应文就这样灰溜溜地跑回去,让廖行键十分的吃惊。
“这个秦副旅长究竟是什么来路的?”听完自己参谋长的汇报,廖行键有些无奈地问了一句。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在回来的路上,我认真地想了一遍,太行军分区好像没有这个秦副旅长?”而关应文也是一脸困惑地回答道。
“参座,您说的这个秦副旅长,是不是叫秦子卿?”一旁的廖行键副官却朝关应文问道。
“没错。难道,栾副官你认识他?”关应文一听,立马就惊异地反问了一句。
“两位长官。你们难道忘记了吗,二年前,太行军分区那个很会打的新四团团长了吗?”栾副官却诡秘地笑问道。
廖、关二个闻言,也不由地认真记忆起来。
“哎,还真是他?!”关应文果然想起来了,不过,他却迟疑地接着说道,“他这是从哪来的?晃身又变成了副旅长了?”
“我倒是听说那个严凯到晋豫南面地区弄了个独立旅,打得顺风顺水,让岗村宁次吃了不少苦头。”廖行键闻声也想起来了,说了一句后,便皱眉说道,“难道是这个严凯带着独立旅打回来了?”
“军座。您的意思是说,这个秦子卿就是严凯独立旅的副旅长?”关应文也不由地猜测道。
“很有可能。”廖行键立马装作很深沉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难怪他会咬住十万大洋不松口,其实就是想占着茅坪岭不想归还给我们了。”关应文立即恍然大悟地大声说了一句。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的茅坪岭集镇岂不是要不回来了?!”栾副官也是惊诧地说了一声。
“如果严凯真回来,这不仅是我们不好过,连渚头俊一郎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廖行键随即也阴阴地笑道。
“那军座的意思是,先让茅坪岭让八路军占着,然后让日本人去和严凯争夺。咱们在后面等待时机,再图取茅坪岭集镇?”关应文听了廖行键的话后,不禁地琢磨了起来,然后脑洞大开地问了一句。
“挑起他们互斗是肯定的。但是,这个茅坪岭集镇我们必须尽快要回来,这个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不能失去茅坪岭,否则,二战区阎长官肯定会给我们安上他罪名,到时吞并了我们军。”
廖行键却非常无奈地回答道。
“不会?我们毕竟是中央军,委员长是不会让他阴谋得逞的!”关应文却非常怀疑地回答了廖行键。
“嘿嘿……我们这个中央军,又岂是委员长会看得上眼的?如果不是为了撑撑脸面,早就被抛弃了。所以,我才一直在费尽心力吃力地支撑着,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苦心……”
但廖行键像是被戳到要害似的,苦着一张老脸非常无奈地叹息道。
“那我们还要和秦子卿继续谈判吗?”关应文有些头大地向廖行键问了一句。
廖行键见问,立即就看了一眼办公室,发觉只有他们三个后,便朝关应文和栾副官招了下手,让他们靠近自己后,才小声地告诉他们。
“那是肯定的。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茅坪岭集镇里有一个秘密军火库。有大量的枪支弹药,光是轻重机枪,听说就可以装备一个师。所以,我们一定要拿回茅坪岭!”
“那咱们怎不早些取出来呢?”一旁的栾副官立马就奇怪地疑问了一句。
“不是还不到时候吗?再说,谁会预料到那个老鬼子会突然违约,抢去了茅坪岭呢!”廖行键也非常懊悔地叹息了一声。
“如果是冲着那么多武器弹药,别说是十万大洋,就是五十万大洋都值了!”明白过来的关应文立马就惊叹一声,然后懊悔地遗憾道,“早知这样,当时就答应那个秦子卿,十万就十万了!”
“这事都是天意,过不在你。”廖行键心里明白是自己的错,便故作宽容地安慰了关应文一句。
“那我什么再去茅坪岭找秦子卿谈判呢?”关应文觉得这事宜早不宜迟,便主动地向廖行键请示道。
“关参谋长,目前正是多事之秋,还望你能尽快将这件事办成。全军将士都将会感激你的!”
廖行键感觉严凯的独立旅已经北上过来了,心里不由地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于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向关应该嘱托道。
“军座。您请放心,这次应文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望,将茅坪岭赎回来!”关应文也非常激动地站了起来,向廖行键弯弯腰,做了保证。
“那你回头就上路,早去早回。”廖行键像是急不可待地不顾关应文才是刚刚回来,便催促他立即就赶回茅坪岭。
“那些银元什么带呢?”关应文立马就准备走,但走到廖行键的办公室门口时,突然回头朝廖行键问道。
“这么多银元,路上带着确实不安全……”虽说廖行键已经是万般无奈地忍痛割肉答应拿出十万大洋,但一旦真要他拿出现洋时,却又感觉到一阵难舍。
于是,挣扎了一会后,他那阴险的眼珠连续地转了几转后,便朝关应文交待道:“这次,你带上一个营带着三万块大洋——”
“军座,如果三万大洋,卑职肯定是谈不成的!”关应文一听,立马就急了。
廖行键微了下微沉吟,深邃的眼眸中精光一闪,阴险地笑道:“不,不……我的意思就是为了路上的安全,现大洋只带三万,剩下的七万你带着银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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