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治发觉自己的军需物资失踪时,已经是第二天近午的十一点多钟了。
“八格!”刚端起碗时,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骂了一声,然后问道,“搞清楚这么多的物资失去的动向了吗?”
“已经查找了所有的可能出事的地方,最后,在,在……”
这个前来报告的小鬼子参谋,看到前田治的脸上已经扭曲得狰狞,如夜半的幽灵,似午夜的鬼魅,阴冷可怖,不禁寒颤连连,惊悚万分,竟然说不下去了。
而已经愤怒至极的前田治却已经明白了,一股沸腾的热血哧地冲上了头,“卟嗵”一声,仰身倒了下去。
“将军,将军……”
“军医,快叫军医来!”
身旁的小鬼子一看,瞬时就吓坏了。顿时就忙乱成一团,扶的扶人,叫人的大声地喊叫。
经过军医的一阵忙乱之后,前田治已经稳定下了。据军医的初步诊断,主要是因为前田治几天几夜没睡好觉,整日忧思过度,再因刚才受到剧烈的刺激,引发了旧伤的发作造成的休克性昏迷。
副师团长看到前田治这病情颇为严重,如果得不到好的治疗,情况依然并不乐观,不由的忧心忡忡起来。
于是,他低声向军医询问道:“医生。你认为将军必须送回城里医院吗? ”
而小鬼子的军医却非常肯定地回答道:“是的!主要是将军的肺部有旧伤,很可能需要手术。而这儿的条件,根本就无法实施手术,只有送到野战医院才行。”
“可是,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冒险把他送走。八路军经常神出鬼没地伏击我们的辎重车队。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盯着我们,在回城的沿途到处都充满着危险,万一……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副师团长满脸忧愁地实话告诉了军医,自己不敢冒险将前田治送走。
“非常抱歉!长官。如果不能送走,必须留下来。那就必须有个安静的环境,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的刺激和激动,否则,便有生命的危险!”军医满脸凝重地向副师团长直白道。
“这些,我的非常明白,等战事结束了之后,再接他一起走。但现在,将军还是要拜托你了!”副师团长一听,头是一个变成三个大了。这是战场,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吗?
“难道长官不能派一支部队护送将军吗?”那军医却十分不解地疑问道。
“现在,我们的部队都有任务。根本就抽不出一个大队,而兵力少了又不起作用。”副师团长苦涩地耐着性子给军医解释。
“路上护送需要一个大队?!”这小鬼子军医一听,立马就万分惊讶地说了一声。
副师团长非常无奈地点点头回应道:“是的,情况就是这么严重。”
“……”军医闻声,便哑口无言了。
“我们是不是将将军这个病情向司令官报告?因为,我们现在也无法保证将军阁下的安危。”而一旁的参谋长却向副师团长建议道。虽然同是少将,但在小鬼子这儿,参谋长是不能主事的。
这副师团长闻言,犹豫了一下后,便点头回应道:“好。不过我需要到去向井联队一趟。这儿的事先拜托你了。”
“好的。我这就给岗村司令官发报。”参谋长见副师团长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已经默许了,立马就回答了一句。
“我的,可能要在天黑前才能回来。在这之前,还请你小心一点。”副师团长看着参谋长点点头,又转向了自己的副官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可以走了吗?”
“能带上的已经准备好了。而向井联队所要求的物资,我们师团的军需仓库里也没有。”而他的副官却苦笑着回应道。
“八格,这支那人就像小偷加强盗!实在是太可恶了!”副师团长闻声,又不由地大骂了一声。然后,只好无奈地对副官说了声,“那就出发。”
副师团长走后,小鬼子参谋长迅速将给岗村宁次报告的电报发出,便守在前田治的身旁。
时间随着前田治打点滴一样,一点点过去,从中午直到天黑,副师团长还没有回来,而岗村宁次的回电也没有到,倒是前田治醒过来了。
“纳尼,这是什么时候了?”前田治醒过来,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便朝正在打瞌睡的参谋长奇怪地问了一声。
“将军。您醒了?”参谋长急忙站起来,惊喜地问道。
“我睡很久了吗?现在几点了,战事进展如何?”前田治挣扎着想起身,同时急躁地皱眉问道。
“将军,你的身上的旧伤出了点问题,请您不要动,静静地躺着休息。”而参谋长急忙劝说前田治。
“我的伤没事,这个时候我什么能躺在病床上呢?”前田治却摇摇头,然后问道,“还有,伊田君去向井联队了吗?”
“他们中午就走了。现在天已经要黑了,可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信息。”参谋长随口回应一声,又劝阻前田治,“您不能起来。拜托了。”
“如果没有信息,那就说明向井联队那面的任务算是成功的?”而前田治却自我安慰地说了一句。
“将军,您就好好地安心养病。我这就回去处理一些事,然后再来陪您。”参谋长看到前田治没有再动弹,静静地躺着,便准备离开了。
“你去。”前田治皱眉回答了一声 。
“参谋长阁下,这是刚刚收到的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看到参谋长走进帐篷,一位正要送电报的小鬼子参谋,上前报告道。
小鬼子参谋长打开电报,迅速地看了起来,脸色却渐渐的变得难看了起来。
原来,岗村宁次对他们三十五师团的战斗结果十分不满意,责备了几句后,又通报说因为三十五师团的不作为,让八路军的主力转移到东面,袭击了一零一师团,造成了惨重的伤亡。
电报在最后,才说这次的围剿作战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各部队可以酌情回到驻地,继续封锁八路军剩余的根据地。
这封电报,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前田治的事,参谋长心里明白,岗村司令官对前田治非常不满意,便不由地惊恐了起来。
想到这儿,参谋长便暗暗做出决定,这个电报暂时肯定不能给前田治看到,也不能让他知道岗村宁次的态度。
“这份电报,都有谁看到过?”小鬼子参谋长朝那参谋问道。
“没有人看过。”那参谋有些惊诧地回答道。
“哟西。你的不要向任何人泄露这份电报的内容,包括将军阁下。你的明白?”参谋长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严厉地警告道。
“哈依!我的明白。”这个小鬼子参谋瞬时就明白过来,立马向参谋长保证道。
“对了,你马上给向井联队发个电报,问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顺便也问下副师团长回来没有。”鬼子的参谋长认真了考虑了一下,又朝那个参谋交待道。
“哈依。”那参谋这才离开,去发电报了。
其实,向井联队这时,已经陷入了八路军的突然包围中,整个联队处处都变成了战场。
而副师团长也忙于指挥作战,竟然忘记给师团部的参谋长发报通气,情况并不是前田治猜测的那样理想。
说到这事,又得回到早上了。
“报告。旅长,秦团长请您马上到作战室。”一位参谋站在严凯门口喊了声报告。
由于昨晚睡迟了,到了早上七点,严凯还没有起来。听到报告声,便揉着惺忪的眼睛,嘟哝的说了一句,“什么事这么急呢?”
“报告,是军区司令部来了紧急命令。”那参谋便回应了一句。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严凯听说是军区的命令,立马就睡意全消,让参谋先回去。
“子卿。什么情况?”严凯一走进作战室,便朝秦子卿问了一句。
“军区主力第一纵队遭到小鬼子三十五师团向井联队的围攻,第一、二两个团也被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围困。现正在发生激战,军区询问我们是否能参战?”秦子卿立马就回答严凯。
“嘿。兄弟部队的弟兄们正在玩命,我现在还不能光想着我们自己?”严凯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了。
“这军区首长是什么意思呢?”严凯看了一会地图之后,不由地朝秦子卿问道。
“情况明摆着。如果我们能够参战,一纵和第一、二两个团都不急着摆脱鬼子,由我们突然在向井联队的背后杀进去,力争打残向井联队,然后再分兵力争取歼灭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一部……”
秦子卿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回答严凯的问话。
“这听起来很热闹嘛?呵呵……”严凯也同意秦子卿的分析推断结论,于是笑着调侃了一句。
“那我们参战吗?而这一回要对付的就不是一个大队小鬼子了。”秦子卿立马就催问了严凯一声。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嘛?你哥是那种怕事的人吗?嘿嘿……”严凯当然听出了秦子卿的话中意思,便故意地说了他一句。
“我是当心,我们的三个团都是刚成立的,相互之间的配合能不能协调,还是个疑问呢。”秦子卿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三个团中,我最放心的倒是三团,最弱的是二团……”而严凯立即就分析了起自己三个团的情况。
“哥。这时间很紧迫,军区首长还在等着我们的回答呢。”而秦子卿却急促地提醒严凯一句。
“那你还等什么呢?立马回复,我们参战!”严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秦子卿。
“您真的决定了?!”秦子卿严肃地再问了严凯一遍。
“你小子今天是什么了?老子这能开玩笑吗?”严凯也严凯地回应了秦子卿。
“那我就去回电了。”秦子卿说着话时,人已经跑出去了。
“嘿嘿……这臭小子怎也这么急躁了。”看着秦子卿的背影,严凯不禁地笑骂了一声。
刚才看地图时,严凯也已经领会了军区司令部的意图。如果这一仗重创向井联队和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岗村宁次这次好不容易凑起来的突然围剿作战就破产了。
而这二路小鬼子的围堵部队被打残,在近一段时间里,岗村宁次就不可能再组织起大规模的围剿军区司令部和主力部队作战,甚至,提前双方就进入了封锁和反封锁的斗争局势了。
秦子卿很快就回来了,便向严凯问道: “哥,电报已经发出去了。我们要不要拟定一个作战方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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