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心十足的鹿野看出上司的畏战情绪,还是感觉到自己有义务帮助甲横从畏敌的情绪中走出来,要不然,这一次,由他率领的这一路皇军,就很难配合混成旅深入太行山区截敌退路,结果就难以预料。
于是,鹿野很严肃地向甲横分析道:“中佐阁下,我们必须看清大日本帝国皇军是无敌的。至于一些战役上的挫折,大多都意外或者是由于指挥官的轻敌等诸多因素的巧合而造成的失败。”
“但是,这一次,我们已经认识到了八路军的一些能战的部队,就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而且正像您所说的那个严凯,他也不可能再复好运的,所以,皇军绝无可能再发生以往的类似悲剧!”
听到鹿野的这番劝告,甲横竟然没有怒意,反倒是像是被点醒了迷茫般,他也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竟还真的有些畏惧严凯了。
于是,一时间让甲横也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种羞耻的害臊,身为一名帝国武士,竟然也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心生畏惧,耻辱,这简直是耻辱!面上不禁地有了些愧色。
看到甲横似乎不再吭声,鹿野仍是十分诚恳的说:“中佐阁下,支那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富有哲理的。那就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往的挫折。应该更能激起我们对帝国皇军征服支那人的信心。”
“鹿野君。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吗?”甲横终于忍禁不住地提高了嗓门地责问了一句。
毕竟是被人戳穿了自己内心的畏惧,本来便让甲横十分的不爽,而这个鹿野却抓住不停地说着,这让一贯只有自己颐指气使别人的甲横岂能容忍下去。如果不是看在鹿野背后的靠山,几个耳光已经抽过去了。
“哈依。”甲横的怒意,顿时就提醒了鹿野,于是,他急忙顿首,连声道歉道,“对不起!是卑职失言了。”
看到鹿野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闭上后,甲横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摆手说:“鹿野君,这实战不是用嘴就能赢得胜利的。你的意思,我的统统地明白。现在,我们还是说说如何尽快赶到土墉岗那一带战场?”
“这个,我已经从晴纯君那儿要了一个人来。”听到甲横说到正事了,鹿野立即回答道。
“你要的是不是那个渚头联队特勤队的韩副队长?”而甲横一听,便猜测到了鹿野说的这个人,不由的蹙眉问道。“据说,这个卑贱而狡诈的支那人,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值得信任的!”
而鹿野却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个姓韩的确实不可靠,但我们对大山人生地不熟,无法在约定的时间内赶赴土墉岗。这一路上山势险峻、道路条件十分复杂,万一遇上土八路,就大大的不好了。”
鹿野这个小鬼子,嘴上是强硬,但一说到实际时,脸上便立刻流露出一抹凝重的恐惧之色了。
毕竟,他也是阅读过灵魂峰与老鸦口坂田旅团他们的惨败通报。这个阴险狡诈的小鬼子,在内心里也是对严凯独立旅的强悍战斗力有所畏惧的。
因此,在莱沅县城时,他便向自己的同乡晴纯千宇打听路途情况,晴纯千宇便推荐了自己的副队长。因为这个特勤队的副队长是本地人,对这一带情况很熟悉,这对他们这次任务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但甲横仍旧不悄地冷笑道:“鹿野君,这么大的一个地方,难道就找不到别的向导了吗?我们可以找几个山中的猎户或采药的支那人当向导,不是更好吗?”
而鹿野一听,便大摇其头,苦笑的回应甲横道,“中佐阁下,对于不熟悉的支那人,我们皇军吃过的亏还会少吗?他们比韩桑他们这样的支那更加的不可信任!”
果然,甲横闻言哑然。因为,鹿野所言不假,让陌生的支那人带路,往往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鹿野便继续解释道:“其实,这个韩副队长相对而言,还是值得信任的,他在渚头联队特勤队,也为皇军出过不少力,做出了许多让人刮目相看的事。”
“好了,不用再说了。”甲横终于有些不耐烦地确定道,“那就让他给我们带路。”
“哟西,卑职这就去找晴纯君。”鹿野立即就决定去找晴纯千宇要那个姓韩的汉奸特务了。
可是,就在转身刚要离开时,却又突然转过身朝甲横笑道,“听说笠藤君的少将授衔命令已经下达了,头上的那个代字也去掉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向他请示一下行动的时间呢?”
闻言,甲横的脸上便流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神情。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被派到坂田旅,也就没有之后遇到严凯而遭受一连串的惨重失败,而此刻自己也许可晋升少将了,只可惜自己可能不再有机会。
于是,甲横便勉强地装出一副欢笑的脸孔,对鹿野表示祝贺道:“这么说,我们还真得祝贺笠藤君荣升少将了。据说,你和笠藤少将是同期校友,对吗?”
“是啊!笠藤君可是我们那一届同学中最幸运的一位了。”而鹿野也不由地一怔,随即不禁的一阵惆怅叹息道。
“是的。这种幸运不是谁都能交得上的。”甲横也接口感慨地拍了拍鹿野的胳膊,并没再说下去了。
“对了。方面军司令部已经命令满洲国军给我们配备一个团,你顺便将他们带回来。听说这些满洲国军战斗力还过得去?”见鹿野要走时,甲横又突然想到这事了。
“是的。上次在与八路军交战时,川井君便大大地夸奖过他们。我的会去找他们交涉的。”鹿野听到后,也是高兴地说了一句,觉得能带上一个能打的满洲国军团,心里也踏实一些。
于是,这个团的伪满国军就跟上甲横联队了。
而由于太行军分区的主力为了配合军区主力跳出鬼子华北方面军的包围圈,在浑源与灵丘两县交界处,主动将笠藤混合旅诱引到往莱沅地域周旋。
但却意外地遇到转移到土墉岗一带大山里躲避扫荡的群众,为了掩护这些群众,军分区只好决定留下主力在这一带先打一仗,然后再继续牵着小鬼子周旋。
而也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让小鬼子的特高课发觉了这个作战意图,三个主力团却很快就被小鬼子给粘上了。
接连打了几仗都无法摆脱日伪军的纠缠后,最终,还是被笠藤混成旅和甲横联队两面夹击,围困在土墉岗一带了。
而秦大少的莱沅独立团和史团长的新三团得到消息之后,也曾想靠拢过去,替三个主力团解围。无奈渚头峻一郎却发觉了他们二个团的意图,便紧紧地咬住了他俩的部队,使之无法实现解围的目的。
但太行军分区司令部并没有离开,只是远远地关注着自己三个主力团受困,却无法调集部队解围,最终,只好通过军区留下的密码,用电台联系上严凯的独立旅,看能不能让他们帮上忙。
严凯一接到老首长的电报,便立即放下训练,急忙往土墉岗赶来了。这也就有了眼前的在大墉这儿的一战前因。
“佟团座。咱们得请求甲横联队增援才行!这一阵炮击,已经完全打乱了咱们的弟兄们了,而且,眼前的八路好像跟以前的不一样,特别的凶猛,这火力也是比咱们强悍多了!再不增援,就得完蛋了!”
一个用绷带吊着胳膊的满脸大胡子伪满国军的军官,冲到这个伪满国军团长跟前,惊恐而焦急地请求道。
“妈个巴拉子,这小日本也是靠不住的。命令弟兄们,咱们今天算是碰上硬茬了,都拿出本事来,杀出一条血路来,先顾自己逃命!”
这个姓佟的满洲国军团长,看到甲横联队长根本就没有拉自己一把的意思,也已经被打出火气来了,朝手下有伪满国军挥舞着军刀,大声地嘶叫了起来。
不过。他这也是冤枉了甲横联队长了。当他接到这边前山大队的呼叫增援时,就已经派出了作为预备队的岐崎大队往大墉这面赶来,可是还没有走出几里路,便遇到了师杰的三团一顿迎头痛击。
因为是被打个猝不及防,丢下了近一个中队小鬼子尸体之后,便急忙地缩了回去。
而张华翰根据作战方案的计划,立即建议依据地形和位置,并将二个团摆成半月形的半包围状态,准备阻击甲横联队再派出增援大墉这面的小鬼子。
而新二团和独立团看到自己来了援军,便也主动发起了反击,打得甲横手下的三个大队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再派出小鬼子去增援大墉这面的战斗呢?
“马上向笠藤将军请求战术指导!我们一定是遇上严凯的独立旅了。”甲横一看这阵势,只不过是转眼时间,大墉那边二个大队皇军和满洲国军便一再哀求增援,便惊恐地向鹿野大声命令道。
“联队长阁下,这个时候就向笠藤将军请求战术指导,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这面还是打的很轻松啊。再说,这严凯的独立旅又有多少兵力呢?拦截在我们前面就有三千多八路了?”
而鹿野参谋长似乎还没有认清形势,仍然是信心满满地分析道。
听了自己参谋长的这番分析,甲横也不由地犹豫了起来。因为,八路军一个旅,一般都在四千人左右,而摆在自己这面就已经是三千左右了,那么,在大墉那面战场上也只不过不到二千人?
“难道是前山他们贪生怕死吗?就算是再增加二千多八路,这八路军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团?二个大队加上一个满洲国军,竟然这么迫切呼喊增援!八格压路,统统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于是,甲横便命令前山,千叶二个大队及伪满国军佟团坚持住,待到中、小墉这边战斗结束后,再行支援。
可是,这时前山大队长已经带着大队部的七十多个小鬼子落荒而逃了,千叶也被秦小蓝的三营和新一团的二个营反包围起来了。
伪满军就更不用说了,成为秦小蓝的主攻目标,已经被一阵猛烈的炮火猛揍,打得死伤无数,正在拼命抵抗秦小蓝的三个主力营进攻,被打得节节败退。
“他娘的,这些铁杆汉奸,还真的不像其他伪军。也挺横的呢?”孙大炮看着在拼命顽抗的伪满国军,不由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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