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经打烂了,认不出原来的样子。”那个狙击手弟兄翻了翻五太保的尸体后,回应陈中队长。
“那是五——五太保。”而一个残匪这时却主动地指认道。
“难怪这么阴险狡诈!原来是他。”陈中队长听到后,不由地说了一句。
因为,在清剿的作战布置会议上,丁大伢曾经向大家介绍过十三太保的大致情况。而且,还特别地强调了,要在遇到五太保等几个阴险毒辣的太保时,要注意防备他们使诡计。
“抓紧时间打扫一下战场,咱们得马上出洞去汇合。”或许是在洞里呆的时间太长了,陈中队长立即朝大伙交待了一句。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扫了,除了活捉的这几个残匪外,那些打死了的也不用再埋了,直接将他们的尸体集中到一个小洞里,再将洞口封起来就成了。
所以,十分钟后。韩副大队长等五十多个弟兄,押着俘虏便往洞口外面走去。
“丁大队长。姓祝的匪首已经找到了,可惜的是不知被什么人给砍了好几刀,眼见的是活不成了。”黑狼来到丁大伢跟前,不无遗憾地报告道。
“罪孽太重了,这整个洛川的乡亲们,哪个不是恨不得生喝他的血呢?这砍几刀,已经是太便宜他了!”而丁大伢却感慨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不要是被混蒙受骗了。”
丁大伢不是不相信黑狼他们,而是心里实在不敢掉以轻心,这股恶匪是个个狡诈异常,如果给他们漏网了,何况是匪首祝阎王。让他跑了,将会给洛川的百姓留下后患无穷。
在黑狼的带领下,丁大伢几个很快就来到了附近一个破烂的小院子前。
穿过院庭到了后面的菜园里时,丁大伢发现,此时已经围拢了不少闻讯赶来的百姓。
“将这个恶霸交给俺们!”
“就是,不能让他就这么便宜的死了!交给俺们!”
“让俺们报仇!求求你们了。”
……
看到义愤填膺地围着祝阎王的乡亲们,丁大伢不由地转身向黑狼看去,脸上有些不悦地责备道:“你们是啥搞的,啥会引来这么多人呢?”
“俺,俺也不知道啊?”黑狼也奇怪得茫然回答道,他走时,可没有闲人在边上的。
其实,是丁大伢冤枉弟兄们了。这些群众,都是那个偷袭祝阎王的那对父子俩跑出去告诉乡亲们的,所以,瞬间就汇集了这么多人了。而且,就在他们后面,还不断的有人往这儿赶来呢。
于是,丁大伢不由地摇摇头,感慨道:“罪孽深重啊!民愤竟然这么大。”
“丁队。已经没救了,有一刀插进了心脏要害部位。”看到丁大伢的到来,那位军医朝他摇头报告道。
丁大伢附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嘴角还在吐着血的祝阎王,这才站直身体,朝弟兄们暗示一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得到丁大伢的暗示,弟兄们这才放松了警戒,让几个已经被仇恨的怒火填满了的乡亲硬挤进来,然后又挤开了特战队的弟兄们,实际接管了祝阎王。
而眼看是无法撑控的局面后,弟兄们只好大声地劝告起来:“大伙都别挤了,小心挤倒了人!”
看到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女老少,弟兄们这才明白丁大伢暗示的用意了,于是急忙丢下一切,组织起来维持秩序,以防形成踩踏出现伤亡的悲剧发生。
“钟队长。统计数字出来了吗?有没有漏网的?”重新回到祝阎王家的大院时,丁大伢便朝负责打扫战场指挥的钟中队长问道。
“一共是打死了一百六十六个,打伤二十三个。不过,哪个祝阎王不知是算死了,还是算伤了的?”钟中队长却有些为难地问道。
“当然是算死的了。就那个样子,能算活的吗?”而丁大伢却怪怪地回答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只告诉俺,有没有漏网的就成了。”
“应该是没有?连死带活的,全部二百四十八个。经过对几个活捉的交待,这个数没有错。”钟中队长立即回答道。
“嗯。那就好了!”丁大伢立即就舒了口气,高兴地说道。对于钟中队长办事的细心,他是完全放心的。
“那这些财产之类的啥处理呢?”随即,钟中队长有些头痛地向丁大伢问道。他还真没有处理过类似的问题,而且,这个祝阎王仅仅三年不到,就剥刮了数量巨大的财产,难怪他会站在这焦急地等待着丁大伢。
丁大伢听到后,竟然也不知道怎样处理好,不过,他还是想到了旅部领导身上去了。反正这儿来去也就二三个小时的事,便向钟中队长回答道。
“你问俺,俺也不知道啥办呢?要不,就请旅部派人来?”
“那也成。”听到丁大伢这个回答,钟中队长立马便高兴地回应了一声,便跑出去找人去旅部报告了。
等到丁大伢回过神来,想问下伤亡情况时,早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于是不由地摇摇头,轻声地笑骂了一句:“他娘的,一个比一个还猴急!”
又站了一会后,丁大伢才想起了自己好像忘记了件啥事,原来是自己答应战斗结束后,就去找那个姓柳的翻译,于是,又自嘲地摇头笑骂了一声,“他娘的,啥就忘记了他呢?”
当丁大伢赶到客厅时,那个姓柳的翻译却在他离开之后,竟然自个喝醉了。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着呢。
“嗨!真他娘的出怪了,这小子竟然变得能喝能睡起来了?”而丁大伢却惊讶的半晌都不能想象地傻傻的笑骂了起来。
既然睡了,就让他继续睡。丁大伢于是便替他掩上了客厅的门,叫来了一个弟兄看着,不让人去打搅姓柳的翻译。
丁大伢会这么做,完全是他对读书人的一种内心里的敬重。再加上,他已经看出这个姓柳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汉奸,而是一个可让人敬重的人。
后来的事实,完全证实了丁大伢的这个朴素的感悟,当他们再次相认时,柳清源已经成了一所大学的校长了呢。
清剿“自由救国军”这股恶匪的战斗,到了傍晚四点才算完全结束。接到丁大伢这边的请示报告后,徐副旅长非常重视,自己亲自带着后勤部门的人赶到洛川,接管了祝阎王的总舵里的一切事务。
而当后勤科长清点出缴获财产物资之后,竟然也心情激动地跑来找徐副旅长汇报道:“徐旅长。这东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好,是不是先向严旅长报告呢?”
徐副旅长当然知道这次缴获的东西有点多,可是,他没有想到连后勤科长都不知道怎样处理了。于是,立即瞪大眼睛问道:“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于是,那后勤科长随即便报出了一大串数字来,让徐副旅长头都听昏了,连忙喊:“打住。别念了!怎有这么多的东西呢?”
“这还有呢——”
而后勤科长似乎余兴未尽地还想说什么时,徐副旅长却急忙摆手,连声说道:“行了。这事还是请示严旅长。”
因为,这徐副旅长也是个嫌麻烦的人,一听到这么繁杂的事,哪里还不被吓倒了。
于是,当严凯从煤矿那儿回到旅部,人还没有坐下时,便有一位等着他的参谋赶到他的跟前来了。
“报告旅长。徐副旅长派人来报告,洛川那面的缴获物资太多,情况复杂,说要等待着您的指示呢。”
听说是这么一回事,严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又是出了什么急事被堵呢。于是,便有些哭笑不得朝这个参谋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个小时左右。徐副旅长说,他就在洛川等您。”参谋低头估计了一下后,才回答道。
“这事很简单。将武器装备一律带回来,贵重的钱财带回一半。不,全带回来。嗯,粮食如果允许也带一部分回来充当军粮。至于其他的东西,包括那些俘虏的顽匪,都一律交给抗日民主政府处理。”
严凯才不会为这事去跑一趟,于是便当面向这参谋指示道,要他通知徐副旅长就按自己这个方案处理。
“是。”那参谋立即回应了一声,就转身去照办了。
这会儿严凯的心情确实是非常的爽,竟然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儿坐在指挥部里想着什么心事。以至于几个想找他请示工作的干部,都被毛大虎给挡了回去。
因为,严凯处于这种状态时,是最不喜欢被人骚扰的,毛大虎已经非常熟悉了他这个怪脾气。
而毛大虎的判断确实是不错,严凯现在正在考虑着如何将煤矿那边缴获那批军火的事。
如果按照贯例,这批缴获的军火是必须向上级报告的,然后再等待上级的处理意见。
但严凯这会自己是不打算上交,因为,如果一上缴,便很可能被瓜分了,根本就无法发挥成建制统一武器装备使用的效果。但现在的干部是不那么熟悉这种正规化的意义,所以便很难说服他们。
但是,严凯现在苦恼的是自己并不是真正了解军区的领导脾气,因而便无法有效地说服他们,万一要自己交出或部分上缴后什么办?
当然,如果按照以前那位主的脾气,就来个先斩后奏,先将武器分配到部队,然后再上报。但现在的严凯就慎重得多了,如果自己一来就这么干,肯定会给领导留下个坏印象,今后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于是乎,这个素以万能著称的脑袋瓜,竟然也停摆了,哼了半天的小曲儿,硬是想不出个道道来。
“他娘的,这发了横财也不是好事啊?反而带来这么多烦恼呢。”
竟然想不出来,严凯骂了一句后,便站起身来不再想了,准备先到秦小蓝的一团去转转,散散心去。
“哥。刚才有好几个人找您,都被俺挡回去了。您看,现在是不是通知他再来呢?”
看到严凯走出办公室,毛大虎这才向他报告道。
而严凯问清都是些谁来找他后,便觉得没有什么急事,朝毛大虎摆摆手,然后吩咐道:“先不管他们了,到一团去转转。”
“是。”听说是去找秦小蓝他们,毛大虎立即就兴奋地回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去备马了。因为,他也有几天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弟兄,心里正敝得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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