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浦君。之前,我那日军的身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假扮的。那也是出于无奈,并不是有意要欺骗各位。在这里,趁此机会,我给各位朋友道歉了!同时,对于大家对我的曾经帮助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严凯将这几位小鬼子的医生和护士带到隔壁后,便真诚地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达对他们的曾经帮助予以真心的感谢。
“其实。这会各位心里都已经明白,我是中国人。而且,我确实是八路军的一名战士。我的名字也是真实的,就是叫严凯。现在,我首先要告诉你们的,就是,我们必须一起尽快地离开这儿。”
这些日本医生护士当然也不傻,已经完全知道严凯是八路军,而且是个军官。只不过的是,这话从他的嘴上说出来时,他们还是很吃惊的。毕竟,这厮给他们的印象中,是一个比日本人还日本人的少佐。
“既然您这么诚意,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呢?拜托了。”和浦三郎不知怎样,心里总是对严凯抱着信任,到这会了还是真诚地向严凯问道。
“不是我不放你们走,而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严凯一副关切地继续真诚解释道,“现在,在这个叫小李庄的村庄里,那些日军都被八路军歼灭了,据我对渚头峻一郎的了解,他是绝对放不过你们的。”
“可是。我们是日本人,而且是为皇军效劳的医务人员。渚头峻大佐怎会对我们不利呢?”和浦三郎对严凯这话是一点都不相信,认为他这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欺骗自己这些人的。
持这种怀疑的人,那是包括了所有在场的六个小鬼子医生和护士。这从他(她)们的目光中,严凯就可以清晰地看出来了。
“好。我知道你们对我所讲的一切都不会相信,因为,如果是换作我,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严凯知道,一时是难以让他们相信自己,并以将心比心地先作了个结论,随后又继续说道。
“但是,今天我要先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你们为什么会被突然投放到这儿来的原因。”
“告诉你们,你们连同这个中队的同胞都是被渚头峻一郎,当作钓鱼的鱼饵,安排在这个随时都会被八路军全歼的危险境地。”
“而且,现实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了。反抗的都付出了性命,而作为医务人员及那些伤员,也都落入我们手中。因为,之前,我们是敌对的双方。这种关系,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严凯想知道,自己说了这半天,这些被自己认定是朋友的日本医生护士,到底听进去了几分。于是,他就暂时地停顿了下来。
“可是,少——噢,严凯君。您这说了半天,我怎就听不出一点头绪来呢?拜托您能直接些吗?”和浦三郎迟疑了一会后,于是便这样问道。
“我是想让你们自己去想象。既然和浦君是这意思,也是你们大家的意思。对?”严凯保持着原先的微笑,朝大家点点头地肯定道。
“那我就告诉你们。同样是作为鱼饵,而为何那些反抗的人被打死了,而你们却一根毫毛都没有少呢?你们能与那个疑心病特别严重的渚头峻一郎解释清楚?”
“而且,你们原本就不属于战场上拼杀的军人,那些伤员也是应该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治疗的。为什么都将你们丢到这儿来,你们谁能向我解释清楚吗?”为了说服这些医务人员收为已用,严凯这会的耐性那是超级的好,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一点都不觉累了。
“因为,因为……也许,我们根本就不用解释?我们是受国际法《日内瓦公约》保护的啊。”有个医生向严凯不敢肯定了说道。
“呵呵……也许你们不知道。在侵华的战场,据我所知,我方的医务人员不仅没有受到《日内瓦公约》保护,反而在你们的皇军手上死得更惨。尤其是那些女性的医务人员,受到的残害程度,你们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严凯的话还没说完,秦子卿便神色紧张地匆匆赶来了。
“哥。我们得快撤了,小鬼子已经发觉小李庄失守了,正向这儿赶来。”
“你先带着三营的弟兄们将缴获的物资带走,先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我随后就撤。”严凯对秦子卿交待道。
严凯沉吟了一下,还是准备说服这些人。因为,严凯是真的担忧他们会死在渚头峻一郎手上。
秦子卿犹豫了一下之后,只好对严凯叮咛道:“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我没事。给我留下一个组的弟兄就够了。”严凯随即就决定道。“再就是那些小鬼子的伤员也一起留下。”
“是。”虽然秦子卿有点怀疑,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秦子卿走后,严凯这又朝和浦三郎这些人苦笑道:“各位女士,先生们。即使现在我们想走都来不及了。因为,你们盼望的皇军,他们已经将这儿包围起来了。为了证实我刚才说的话,我还是想请你们一起,先找个地方隐蔽赶来。当然,那些伤员们,我们是无法带走,只能留在这儿听天由命了。”
于是,也不由他们几个是不是心甘情愿,严凯就让留下的那一组弟兄,携着他们一起往他们原先隐蔽的那个山坡赶去。
好像是严凯和渚头峻一郎商量好般。严凯他们刚到山坡的树林里藏好,那边小鬼子就打着枪冲进了小李庄了。
不过,这回倒也没有弄得鸡飞狗跳。因为,村子里剩下的活物,除了那三十几个小鬼子伤兵之外,其他都没有了。
“报告。大佐阁下,除了这些伤员外,其他的帝国勇士都全部玉碎了。另外,那些医生和护士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很快,刚刚赶来的一个加强中队的小鬼子,近三百人不到二十分钟,就将小李庄翻了个遍,然而除了小鬼子那一百三多具尸体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八格压路!你们谁能告诉我啊,这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百三十多的帝国皇军,竟然一枪未发就被支那人活活杀光了?!”
渚头峻一郎苦苦想出的“钓鱼”计谋,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妙计,却以这样的方式败给了严凯,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这光天化日之下,一百三十多个久经战场的帝国勇士,那可不是一百三十只鸡啊?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全被杀了呢,这事,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这可是真正的奇耻大辱!这才是真正的打脸啊!渚头峻一郎自从莱沅逃出之后,所集聚的怨气顿时就暴发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儿都发生了些什么?”渚头峻一郎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些伤兵,冷冷地喝令道。
“我,我们也,也不知道……”三十几个小鬼子伤兵,立即就惊恐成分地缩成了一团。因为,他们确实是不知道那么同伴是怎样被杀的。
望着渚头峻一郎那张已经愤怒的变得扭曲狰狞的脸,这些小鬼子感受到羞耻难言的痛苦哽住了自己的喉咙,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和恐惧顿时涌上了心头。有几个小鬼子的伤兵竟然悔恨的失声啜泣起来了。
“八格!难道你们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吗?”这些伤兵的表现,让渚头峻一郎更加的愤怒了。“说,快说!”
望着渚头峻一郎那已经失去理智的疯狂暴怒,周边的小鬼子都生怕惹祸上身,虽说有不少人是在为这些伤兵感到冤枉,可是谁让他们此时还活着呢?
结果,现场的近三百个小鬼子,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替伤员们讲情。
而已经疯了的渚头峻一郎,是越骂越失控,最后竟然大声地命令道。
“既然你们活着也只能是给帝国军人脸上抹黑!你们活着就是羞耻!机枪准备,让这些连自裁的能力都没有的懦夫,统统都下地狱去!”
“大佐阁下。”参谋长看到渚头峻一郎真要杀伤兵,于是忍禁不住地脱口叫了一声。
“什么?多宇君难道想替他们求情吗?”已经发狂了的渚头峻一郎,立即朝自己这个新到任的参谋长大声冷喝道。
在渚头峻一郎那淫威的逼迫下,参谋长终于闭口再不作声了。
“哒哒哒……”
机枪射手们在渚头峻一郎的那饿狼般的目光威逼下,只好朝着自己的同胞扫射了起来。
而那些无辜的伤兵,却带着最后的羞耻,惨叫着到他们的天照大婶那儿去喊冤了。
“我没有说错?”而对面的山坡树林里,严凯指着对面屠杀伤兵的场景,朝这些日本医生护士冷酷无情地问道。
这几个医生护士呆呆地望着对面,心里已经彻底地冷却了。这还是人类吗?竟连自己失去自保能力的同胞,曾经为天皇陛下效忠而英勇负伤的士兵都敢屠杀!
“想哭就哭。”过了一会后,严凯随即便用温柔的语气劝说道。
好在渚头峻一郎在对面的小李庄大发了一通兽欲之后,便带着小鬼子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对不起。今晚,我们还得在小李庄过夜。”这些医生和护士,也不知道在这山坡的树林里呆坐了多久,直到听到严凯这话时,才仿佛是从地狱里走了一趟,还阳般傻傻地看向严凯。
“走?我们不能让你们在野外住宿。”严凯用温柔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气再次劝说道。
“严凯君。我,我自己站不起来了。”那个叫雅子的护士试了几次,却发现自己竟然站不起来了,情不自禁地向严凯求助道。
但她对严凯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严凯一听,立即就赶到了她的身旁,温柔地拉着她的双手,“慢慢地站起来,你这是坐了太久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就是这心里好像是空荡荡的很虚弱……”雅子几乎是用谁也听不清晰的声音,喃喃地自语道。
“先将那些尸体给埋了。”回到小李庄,严凯立即对那个组长说道。
“这小鬼子真没人性,连自己的伤兵都杀,而且是包杀不包埋呢!”弟兄们却纷纷地议论了起来,然后再去找工具。
“我们到那边去?”严凯是故意将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医生护士,带到这儿兜一圈的。看到已经吓坏了的他们几个后,这才假惺惺地劝慰了一声,将他们带离开这个屠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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