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小鬼子,这就想逃了?留下命来!”几个好汉看到小鬼子逃跑拨马就要去追。
“算了,追不上的。还是先看看那位英雄怎样了?”那姑娘说了一声就催马赶到严凯这边,翻身跳下马后,也不顾严凯浑身是血,将他抱了起来。
“这位好汉,你感觉怎样了?”她急切地询问道。
但此时严凯由于脱力,已经休克过去了,哪里会回应她的询问呢?
“大当家的,我来?”那个英俊的小伙子看到大当家的一个姑娘人家,抱着个大汉十分的不便,感情复杂地主动提出自己来抱严凯。
“不用了。”这姑娘竟然一口拒绝,然后吩咐道:“将我们的金疮药拿来。对了,还有烧酒。”
在众人的惊异不解目光之下,这个素来爱清洁的大当家的,竟然不顾那个大汉浑身血污,在那位俊后生的帮助下,撕开他的衣服,用烧酒细致地擦净伤口,然后涂上伤药包扎起来。
就在她做好这一切后,站起身时却“咦”了,感觉到寒冷,但她略为迟疑了一下,便迅速地脱下自己的披风,递给那俊后生交待道:“给他披上。”
“用小鬼子的大衣?”那后生没有去接,看了地上的小鬼子尸体后,建议道。
“别让小鬼子的大衣脏了他的身体,这天气太寒冷了,外面再套大衣。”那姑娘却断然地说道,坚持用她的披风包在里面。
“行了,我们走。”见收拾好一切后,姑娘便简洁地说了一声。
他们竟然圈回了十几匹东洋大马和一大堆枪支、马刀及其他的缴获等物资,整整让十几匹都马驮满了。
回到奇云山山寨后。也不知是出于感激严凯救了他们,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大当家的竟然毫不避讳地将这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要安排在她自己的闺房里治伤。
“这不好?小蓝。”一位年长的老者有些顾忌地阻止道。
“二叔。咱们都是江湖儿女,用不着那么多的讲究。如果不是这位好汉救了我们几个,现在您就见不到蓝儿了。我们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呢?”原来这个美丽的女当家的名叫秦小蓝。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老者仍是坚持道。
“别说那么多了!二叔,您什么都好,就是这婆婆妈妈的让人烦!”秦小蓝却爽声不烦地反驳了一句后,便命人,“抬进去,待会将火生起来,别让他又受凉了。”
交待完这些后,她就让服侍自己的姑娘抱着她的衣服洗澡去了。
“这究竟出了什么事?生子。”那个二叔老者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后问起了那个俊后生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二叔。”
于是,这生子就将他们的遭遇对二叔讲述了一遍。
原来他们是去仁丘县城买治伤的西药,就在买好药后要出城时被小鬼子的特务盯上了,大当家的当机立断,就纵马冲杀出县城。正要摆脱特务追击时,却不幸的又遇上了正在回县城的一队小鬼子骑兵,这样,又被小鬼子的骑兵给纠缠上了。就在生死存亡的一时刻,突然杀出了这位英雄,单枪匹马地几将三十六个小鬼子全杀了,救下了马刀下的大小姐和他们几个。
“这,这什么可能啊?”这二叔听得是双目圆睁,完全不相信地惊呆了。
“事情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们大小姐她才……”
“不,不可能!以一敌三十六?你当他是战神啊!”二叔仍然是一脸的不相信神色,断然否定道。“只听说三国时的赵子龙有这么神勇,那他们岂不成了当今的赵子龙再现了?”
“他确实就是一个战神。”从不服人的生子,这次显然是深深的被严凯折服了,用非常佩服的口吻肯定地回答了二叔。
却说严凯这传奇的一战,却被正巧路过的师部侦察连的耿连长远远地目睹了整个经过,他似乎是认出了严凯坐下的枣红马,事后悄悄地跟踪到奇云山山寨,他本想上前看清楚,又怕被误会才罢休折回师部驻地。
回到师部向参谋长交差时,他顺便将这一情况顺便汇报了一下,却引起了一旁的师长的注意。
“小耿,你刚才说的是在哪发生的?”
“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个叫平阳川的大道上。”耿连长以为是师长也佩服这个英雄的壮举,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可能真是严凯这个臭小子!”师长肯定地骂了一声。因为当时师长怕愤怒得失去理性的严凯出事,就急忙命令自己的警卫员骑马去追回来。可是,警卫员的马及他的马术都不及严凯和枣红马,追了一段后就追丢了目标,而这时已经接近仁丘县域敌占区,警卫员只好先回来了。
“你是看见他负重伤了?”师长沉吟了一会又问道。
“是的。这一路上都由人抱着他骑在马上走的。”耿连长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嗯。知道了,你先不要将这事声张出去。回去休息。”师长听后,又是想了一下后,才特意吩咐了一声。
“是。”耿连长应了一声,有点奇怪地暗自嘀咕了一句后,就转身走出了师部。
对于严凯大闹许副主任和钟雪芳的婚礼,政委和参谋长回来后很快就知道了。但像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当事人谁对谁错,所以也就默默不作声。现在听到耿连长汇报后,参谋长不由当心地对师长说道:“是不是派人去将他接回来?”
“如果真是伤得那么严重,还是先派个好点的医生过去看看再作打算。”师长回应道,他心里其实一直在替严凯担忧着,现在得知他果然出事了,但却反感觉到安心了许多。
“那就通知王院长,让他派一名医生去。”那边,政委随即应了一声。其实,心里最不舒服的还是政委,他从纪副院长那儿问清了情况后,还狠狠地批评了她无事生非,明知道钟雪芳和严凯是恋爱关系,却去强拆他们。
而纪副院长则十分委屈地争辩道:“这还不是组织上安排的吗?我能怎么办。”
“组织上安排?我这个政委怎不知道!”政委立即回应过去。
“这?”纪副院长是政委的小姨子,被政委这么一说,确实没有听到过政委提起过这件事,这才感觉到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我这也是接到总部医院的一位领导电话通知的。”
“简直乱弹琴,你们还有组织原则没有?”政委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后,纪副院长后悔得跺起脚。然后便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遍,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遗憾和后悔外,谁也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了。
“让我去!”钟雪芳不知从哪得知严凯受重伤的消息,立即就赶到王院长这儿来,满眼含泪地恳求道。
“这,不好?你知道这回事因……你去合适吗?”王院长纠结的不知怎样说好。
但这事真的不适宜让钟雪芳去。一来是需要避嫌,不管什么说,她和严凯之间已经闹得师部机关人人皆知,让他这个娘家人的院长很没脸面,如果再又生出一事来,岂不是不让自己活了?二是此去的地方是个半匪半民的奇云山寨,让这个貌美的新娘子万一出了个什么差错,他又如何向许副主任交待呢?
“王院长。我知道您心里在顾忌着什么,但正因为我对不起严团长,我才更应该去!他这次负这么重的伤事起因于我,而我现在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申请前去,这也是作为医生我的职责。”钟雪芳是已经铁了心要去的了。一听到严凯负重伤她心里已感到深深的愧疚,如果严凯这次不能救活过来,自己也是万念俱灰选择了殉情,已经决意陪他一起死。
望着钟雪芳那坚定的表情,王院长心里也是一阵的心疼。一直以来,他对这个留洋回来,医术高超职责感强的钟雪芳是十分看重的,就像一个父亲看待自己女儿般的感情。原本对总部医院的那个领导提出要将她介绍给许副主任时,他就十分不快,但却又感到无法抵制而没有反对。现在闹出这样的事,他怎能不难过和内疚呢?
“雪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忘却那些事,重新振作起来。懂吗?你的要求,我会向师首长申请,你先回去准备。”王院长很快就下决心让她去了。因为,她确实是最好的外科医生,而严凯是一员难得的战将,于公于私他都选择让钟雪芳去,那怕得罪许副主任和其他人的流言蜚语。
经过王院长的力争,师部领导终于同意由钟雪芳去奇云山寨,给严凯治疗。
“雪芳。你不要有顾虑,一个医生的最大禁忌就是心存杂念,那样应付影响和分散自己的精力。知道吗?”王院长亲自将钟雪芳送到村口时,唯一的一句话就重复这个吩咐。
“王院长。请您放心,我都记住您的话了!”钟雪芳非常感激地回应了王院长,她心里明白,这位慈父般的领导是真正的爱护自己。
“另外就是你们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王院长这才挥了挥手,让钟雪芳赶路。
而身在奇云山寨的严凯,由于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不断地叫着“雪芳”她的名字。
“姜先生。他这到底是什么了,都三天了,怎还没有退烧呢?”秦小蓝十分着急地朝已经束手无策的老郎中问道。
“大当家的。不瞒您说,这位英雄身负十八处刀伤,而且刀刀都近骨,背上、前胸和大腿这三处的刀口都在四寸以上,没能缝合好,加上流血过多,现在已经开始发炎了。能用的药我已经给他用过了,效果很不如意,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就要感染了。到时就……我是真的没招了。”那位姜郎中是山寨里的一位老中医,由于山寨经常会和外界发生征战,所以也摸索出一些外科方面的治疗医术。但对于严凯现在这种伤势,他也确实是无计可施了,真的怨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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