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凯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孙得贵他们嘴上不敢说,心底下肯定是将他腹诽了几十回了。
“这样。老李肯定在那儿等待的不耐烦了,我们这就先回去安慰下他,顺便看能不能在哪边弄上几个请贴。”
于是,他们几个又往莱沅共荣大酒店赶了。
“喂!前面的几位兄弟,敢问几位也是到那个什么莱沅共什么大酒店吗?”严凯他们可能是走得急了点,立即引起了同向而行的几个打扮得有点不伦不类的大汉的注意。也许还误以为他们是同路人了,竟然主动向他们打起了招呼。
严凯正想回答时,身旁的孙得贵以立即提醒道:“这些家伙是一伙土匪。”
他娘的。这年头怎连土匪也上城里来逛逛了?还打听起莱沅共荣大酒店,肯定是与鬼子或汉奸章文松有勾搭的败类。
“我们正是要往莱沅共荣大酒店去赴宴的。各位好汉敢情也是受‘猪头’少佐相邀请的,正好一路走。嘿嘿……”自己不是没有请帖吗,正好他娘的就在他们的身上了,于是,严凯不由地阴阴的笑了起来,这还真是‘打嗑睡送枕头’,将机会送到自己手里吗?
“我不是那老鬼……哦是受章县长大人相邀进城来的。”果然是和章文松相勾搭的土匪,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彻底倒向鬼子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弟兄几个正打算先找家店垫点肚子,省得到时饿肚子。”严凯顿生一计,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是去吃大宴吗?难道不管饱。”那土匪果然上当了,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严凯。
“常言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咱们是乡下人,心眼可没有城里人多,嘿嘿……哥几位,你们先行一步。”严凯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猥琐模样。
“等等……不过,这位兄弟说得也不无道理。要不,咱们就搭个伙,到时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原来这伙土匪并不是那么相信章文松,而又误将严凯他们几个当成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份,便将严凯他们当成是一路人了。
“那感情好啊!竟然这么有缘分,就更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地喝他娘的一个痛快!”
“这位兄弟真是位痛快的人,我吴老三认定你这个朋友了!走,我请客!我们去好好地喝一回。”
等等,他娘的。老子是不是听错了?“吴老三”好像听汪晓晴讲过,原县大队被小鬼子围歼,好像与这个吴老三有很大的关系呢?严凯顿时心里就有了主意了。
于是,两伙各怀鬼胎的人竟然走在一块去了。
酒,真的是一种人类沟通的好工具。几碗老酒下去后,那个吴老三在严凯的有意诱导下,果然说出了出卖原县大队的事实了。而这中间挑拨吴老三下水的人正是章文松。
像这种“有奶便是娘”的匪徒,真的是没有什么道义好讲,而严凯最憎恨的就是这种人渣,顿时就起了杀意。
在严凯的示意下,孙得贵几个又承当了一回“清洁工”了。当他们在搜寻章文松的请帖时,却意外地搜出一大笔金条和银元。而这伙土匪身上所带的枪,竟然是与之前从那伙汉奸身上缴获的同一批货。
有了这些缴获,孙得贵几个那是心情大好。可是一听严凯要他们换土匪们的衣服时,一个个顿时就哭丧着脸来了。
因为,这些土匪可能是从来没有洗过澡的?那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太浓了。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屈服了严凯的淫威捏着鼻子给换上了。
当他们来到李元尚身边时,李元尚还以为是拉粪车从自己身边经过呢。
“你们怎这副打扮?”李元尚不得不捏着鼻子问他们。
“没办法啊,只得这么凑合着了。”严凯像是一脸无奈地回应道。
而孙得贵几个直接朝他翻着白眼,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像样点服装吗?
“对了。我们进去后,你就先离开。”严凯对李元尚交待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要一起完成任务的吗?”李元尚非常意外地问道。
“因为现在情况有变。呶,这里面装的是金条和银元,老李,你得先想办法带回县委去,家里正需要用钱呢。”严凯立即将一个沉重的包袱放在李元尚的手上。
“那……你们都小心点,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再等待机会。”李元尚当然明白这些金条和白银的分量,只好听从了严凯的决定。但走之前,仍是有些不放心地交待一遍。
“滚开!滚开!”当严凯几个穿着这臭哄哄的衣服走向酒店大门方向时,老远就被外围的便衣给拦住了。
“他娘的!你骂谁呢?”严凯几个匪气十足地反揪着便衣特务的前襟,声音更大地咒骂了起来。
一时,街上就大乱了起来。所有的便衣特务都被吸引过来了。但他们人虽比严凯他们多,可是这时已经闹到拔枪相向的地步了。人多并不等于占着优势,这些“土匪”手中握的可都是青一色二十响的“快慢机”啊。
而那些小鬼子又搞不清楚这边唱的是哪一出。要说严凯他们是叫化子?可手上拿着的那可都是真枪,能带真枪进城的,除了土八路,剩下的就是“自己人”了。
所以,小鬼子的宪兵队并没有过来干预。
最后还是闹到章文松那儿去了。听说是吴老三的人和自己的便衣队,因嫌土匪身上太臭受阻后干起来了,他立即气急败坏地将便衣队长臭骂了一顿。命他将自己的客人请到澡堂去洗涮后,再换上干净衣服从小门进酒店。
章文松又将这个情况向渚头峻一郎作了沟通。渚头峻一郎正急着想拉起一支伪军队伍,自然同意吴老三参加自己的寿宴,以便拉拢这伙土匪。
严凯在听了便衣队长亲自道歉,并且还提出善意的建议后,也就气哼哼地答应下来,跟着几个便衣特务来到一个大澡堂了。
按照章文松的意思,在吴老三他们洗澡时,将他们枪都先收缴上来,以免进了洒店后又闹事。对这些桀骜不驯的土匪,他不得防一手。
可是,章文松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吴老三已经不是彼时的吴老三了,在洗澡时,严凯就非常注意那些跟随来的便衣。就在他们欲缴严凯几个的枪时,反而被制服了。
“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朋友’?”严凯厉声地审问被制服的便衣特务。
“我,我们也是遵命而行,请各位英雄手下留情。”可怜这些便衣特务还不知道自己落在八路的手上了,还一个劲地求饶。
“既然是这样,你告诉我,怎样从小门进酒店,我就放了你们几个。”严凯好像是退让了一步。
“只要由我们带着,就可以进去。”
可严凯说话不算数,除了留下一个带路外,其他的都给处理掉了。
于是,严凯他们此时,转身一变,又成了便衣特务的身份了。
会投靠鬼子当汉奸的大多数的都是些惜命的怕死鬼,而严凯留下的这个又是最怕死的一个,于是,他们一路非常顺利地进了酒店。
严凯他们刚进去,在几个待者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原来,这个“猪头”大队长想拉拢吴老三,特意指示手下给安排了一个好的桌子,虽说离主席台是远了些,但位置高,视线好啊。
宴会一开始,就是先由一位小鬼子大尉介绍“猪头”寿星的丰功伟绩了,石振邦几个哪里听得懂这日本话,也不知道那个小鬼子叽哩哇啦的胡扯什么,正好肚子饿了,便开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几个竟然为了谁多吃谁少吃而抢了起来,引得周边的小鬼子和汉奸们,十分厌嫌地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几个。
严凯,本也想动手抢那只烧鸡,却又怕耽搁了杀“猪头”和章文松。只好硬忍着盯住主席台那面。
等了半晌仍不见动静,他只好用日语向旁边的一个小鬼子问道:“请问,今天的寿星,我们最尊敬的渚头峻一郎少佐怎能缺席自己的寿宴呢?”
“唔。听说有些急事,临时被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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