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将目光看向衣裙，强装淡然。
谈不上抱怨或是不满，她只是觉得弘农王这样的人，不应该这么俗气……
刘辨厚着脸问清了二人等待自己的原因。
林采儿不满道：;刘虎子，两万匹布帛的事，你现在有眉目了吗？
刘辨一摊双手：;别提了，没借出钱来。
韩龙看他卖关子，也不拆穿。
刘辨拿到月香楼一半股份，比借到几千两银子的收获大多了。
这不叫有眉目，什么才叫有眉目？
贾文听刘辨吃了闭门羹，主动将自己帮他筹到三千两银子的事说了出来。
至于借钱的事，她并未隐瞒，说到自己的嫁妆和父亲的古籍时，她换了个说辞。
;……家中还有一千两银子备用，最近家中又没什么大事，我就自作主张拿出来，借刘掌柜应急吧。
林采儿听到对方比自己多了一千两，轻轻抿了抿嘴唇。
这个贾文到底是何方高人，一出手就是几千两？
她这么有钱还和伙做什么生意？
看来过段时间，自己要去她府上一探究竟。
;我这里还有两千两。林采儿说着将一大包银子从怀里拿了出来。
刘辨感激地看了二人一眼，瞒着自己两个女人竟然帮他凑了五千两！
林采儿拿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银子，这点没跑了。
贾文也不会欺骗自己。
借来的五千两加上商行本钱两千多两，就是七千两。
三个月内胭脂水粉、商行、月香楼，轻易就能帮他凑够剩下的一万多两。
这比他想得还要轻松不少。
但是借来的钱总是要还的，能不借就不借，还是自己的银子用着放心。
而且刘辨清楚，贾家并没有这么多银子，如果让贾诩父女承担这么大的债务，自己未免太不厚道。
林采儿手中的银子，他倒是可以借用一下。
但是想到将来林掌柜看到自己，就是还钱的表情，他觉得还是免了吧。
;六丑，把我今天的收获，和她们说一说。
刘辨不拘常礼，衣袍一扯，直接坐在了木案上。
坐下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现在还没有带裆的裤子，他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姿，裆部直觉嗖嗖的凉气。
屁股一抬，慌忙跪坐在了席子上。
两个女人低头听着韩龙的解释，红红的脸蛋上像极了兴奋的表情。
韩龙说完回到了刘辨的身后。
刘辨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我另有主意，你们就放心吧。
听刘辨说的很有信心，两个女人已经信了十成。
对方不到一天时间就能拿到月香楼一半股份，接下来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似乎他能在三个月内凑够两万匹布帛，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个女人已经将刘辨脑补成了撒豆成兵、驱神谴将的人物。
;那，那我就告辞了。贾文向刘辨福了一礼，转身离开。
林采儿一拍木案：;我去送送她。先把银子送回家，明天再来。
刘辨目送两个女人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墨笔，勾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样。
;韩龙，明天你拿着这个图样，按照我标示的尺寸，让铁匠打造出来。
韩龙凑近一看，这样的东西才是主子的真正水平啊。
;这件事也不能让人猜出来。
刘辨补充道。
;遵命！韩龙一脸郑重。
刘辨之所以想到了这个东西，是因为今天被月香楼的招牌有所触动。
月香楼，这个香字很有意思。
这年头香料可是名贵得很呢。
如果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别说用香料做熏香了，就是炖肉也没有放香料的。
弄不到罕见的香料，我从野花中提炼总行了吧。
刘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得意一笑。
这同样是个无本的买卖。
等蒸馏器做好了，再让韩龙从百姓手中购买些野花，他就可以试验了。
成了是一笔大生意，失败了也没多少损失。
;就这么办！
刘辨俯身在木案上，又画了几件衣裙图样。
由于这件事比较琐碎，顺便还要和月玉娘商讨一下姑娘们的未来，所以他决定明天再去一趟月香楼！
吃过早饭，韩龙拿着图样去了铁匠铺。
刘辨则在林采儿怀疑的目光中去了月香楼。
月玉娘将他待若上宾，两个人隔着木案相对而坐。
;这个图样是裤子。刘辨指着两个连在一起的筒状物向她解释道。
;这个是高腰襦裙，这个是燕尾裙，这个是低胸便装。
刘辨翻开下方的布帛向她一一解释。
月玉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些衣服我们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姑娘们能不能做出来。
;到时候给我几条裤子就行。想到接下来的事，刘辨提议道，;玉娘准备扩大经营，手里面有足够的姑娘吗？将来准备怎么和同行竞争？
月玉娘：;暂时没有，只要我们有银子，应该不是问题。
刘辨笑道：;我有个想法，月香楼内的姑娘们沦落风尘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们提供衣食，让姑娘们自由选择如何谋生，双方五五分成。
;这样她们哪怕是被父母卖进了月香楼，也不会怨我们，等她们攒够了十倍银子，遇到良人，就可以赎身。如果实在不幸，将来也可以依靠针线手艺谋生，我们多付些银子就是了。
;这样一来，玉娘还怕找不到姿色上佳的姑娘吗？
月玉娘凝眉沉思，刘辨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如今卖儿鬻女的人家数不胜数，只要自己能做到，名头打出去，或许会有更多活不下去的人家将女儿送来选拔。
长大后或是卖艺，或是卖身，都随其自愿。
哪怕姑娘自赎自身，月香楼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容我再想一想。
月玉娘还有些犹豫。
站在周围侍候的姑娘们早就心动了，她们跪地祈求道：;请月大家成全。
苏青衣呆了一呆，轻盈叩首：;苏青衣三年内绝不离开月香楼，请月大家成全。
刘辨用筷子夹了一块点心，听到苏青衣的话他动作一停。
似乎这个苏青衣已经积攒了十倍的银子，看来令月玉娘犹豫不决的人就是她了。
计划刚开始实行，就损失了一个头牌姑娘。
这几乎和自废武功没啥区别。
如果月香楼的策略失败，将来想回头的余地都没有。
月玉娘听苏青衣开口表态，展颜笑道：;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既然姑娘们都支持刘掌柜，我还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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