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几个月前性情大变之后,拜了常春堂万大夫为师,很快便得到了万大夫的认可,开始堂诊,这些据说都是她小时候看了不少她爹给她买的医书里学到的,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有些人在某些方面天赋确实异于常人,这也不足为怪。”董县令朝荣王爷拱了拱手,“下官的查证和贞儿所说并无太大出入,柳煦和江大小姐不是同一人,这是可以完全确定的。柳煦从小到大面容都没有什么改变。而两年前柳煦和其父出事的时候,也恰巧是江大小姐遇险获救的时间。同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两个地方。”
“至于江大小姐和这柳煦长相肖似,下官认为,或许只是巧合。”
“只是巧合?”荣王爷皱了皱眉,闭上了眼,随后轻轻摇头,“那是你们没有亲眼见过江立长女和这柳煦长得有多像!”
“那……王爷做何打算?”董县令恭敬问道。
“且再观察观察。若她能为我所用,说不定江立那老狐狸会摔个大跟头。”荣王爷嘴唇轻扬。
“王爷,您觉得这世上有仙吗?”董夫人却突然发问。
荣王爷瞥了她一眼,答得坚定无比:“这世上无神无仙!”
“糊涂!你莫不是也被纯儿影响了,以为真能修仙?”董县令低斥。
董夫人低下了头:“我只是觉得柳煦的变故或许真是有仙人在暗中帮助。”
董子纯给她说过柳煦在马车里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事情,坚信柳煦懂仙法。
她知道董子纯不会说谎,但她又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有些担心董子纯因为太想修仙而走火入魔产生了幻觉,因此今天没忍住问了眼前这两个见多识广的男人。
只是他们的回答没让她好受多少,而她更不敢把董子纯说的话转述给两人听。
“这世上若真有神仙……”荣王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行了,贞儿是齐侯爷的女儿,本王没有女儿,也当她自己的女儿一般,如今本王住到你们别院,你们也别拘束,该干嘛干嘛去,尤其是董县令。虽然你被贬到这偏僻的安宁县来当县令,但这何尝不是圣上对你的考验和磨炼?”
“你知道江立那老狐狸,他比你早一届中榜眼而已,但在丞相这位置已经好些年,是我大封国最年轻的丞相。在做丞相前,他曾任礼部侍朗,后被外放到启州,再被调回京,成了兵部小官,后升任兵侍郎,之后被调到户部当侍郎,又升任尚书。无论哪个职位,无论是升是降,他都做出了政绩,这才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视为左膀右臂。”
“下官明白。”董县令自己何尝不是那样想的,虽然无忧侯府一时间惹了皇上的嫌,但无忧侯爵位传到这一代才第三代,只要不是重大过失,皇上不会削爵,更不会查抄侯府,更何况无忧侯有荣王爷这个皇上亲哥帮忙,皇上迟早会将他调回京城。
在任上的政绩便是他回京后的通行牒!
打发走董县令夫妇二人,荣王爷朝辛雷道:“加派人手查查江大小姐这次离家出走去了哪儿。”
顿了顿,荣王爷补充了一句:“查一查此前每次离家出走,她所走的方向,经过的地方。”
“是!”
这些事柳煦全然不知,不过不会影响她对荣王爷的戒备,这一点,倒是黄春花做得更好一些,仿佛荣王爷就是来她家做客的一般人,她就按客人要求做食物就行——荣王爷给的报酬还不少。
荣王爷自然不是天天“吃草”之人,而他已经说了自己吃酸汤面就行,其他人也没必要天天吃素。
于是,荣王爷就开启了让人目瞪口呆的“蹭肉”行为。
吃完他的酸汤面,他今儿要尝尝桌上这个菜,明儿要尝尝桌上那个菜。
人家只是尝尝,还委屈巴巴的,和小石榴学得十成十的像,柳煦还能真拦着不成?
不过荣王爷倒也不真贪嘴,说尝尝就只是尝尝,也不多吃,毕竟他御医也是让他忌口的。
但柳煦和黄春花做的肉食毕竟香啊,而且这家人也不缺肉,天天顿顿都要见荤腥,荣王爷便暗戳戳蹭了好多肉吃,闹得柳煦也是没脾气了。
加上虽然戒备,但荣王爷除了一开始,后来再没有提过有关她和人长得像一事,性情还有点老顽童似的,很快便和几个孩子玩开了,就连阿傻都很喜欢这个“王爷哥哥”——这个称呼柳煦也不知道阿傻是用什么逻辑命名的。
反正就一个愿叫,一个愿答,别的人也懒得纠正了。
时间过得也快,就连老林头种的第一茬平菇和白玉菇都丰收了。
柳煦算了算日子,这转眼一周就过去了,心里有些着急。
她出谷前和肖七说过过几天就回去,但这一出来就遇到了这么些事儿,连荣王爷都来了,她要是回谷里去,留她娘一人面对荣王爷,万一荣王爷耍诈,她娘还是斗不过的。
思来想去,柳煦决定以上山找木耳的借口进谷一趟。
谁知荣王爷来劲了:“休息了这么些天,我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不如我和辛雷同你一道去山上,你顺便把想要的地界指给我们看,之后地契的事儿让辛雷去办就行。”
“好啊。”柳煦只得欣然应允,那进谷的事儿只得再改日。
这上得山去,虽已经有些冷,但山林间空气确实十分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柳煦脑中大致想了想十万大山附近这几个山头的布局,思索了一下,将两个入口所在方位都划分到自己想要的的地界内。
荣王爷冷嗤一声:“我还以为你说的半匹山有多大呢,才这么大点儿?本王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辛雷,把这范围再扩大两倍!”
“是!”
“如此,民女便多谢王爷!”荣王爷大方,柳煦自然不会推辞。
如此一来,在山上转悠着眼看就大半天过去了,柳煦肚子都饿得咕咕叫,更不要说早上就只喝了碗稀饭,吃了个馒头的荣王爷了。
几人正要下山,迎面过来一行人,柳煦定睛一看,心里一咯噔:那不是被朱家小姐利用,绑了春生的那伙人?为首之人神色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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