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沉下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不过今天跟往常相比, 似乎有些格外安静。
平时会第一时间冲出来的人没有了,客厅的灯也没有开,整片区域都是黑乎乎的。
“阿黎?”
湖黎比他先下班, 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可帘沉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他将客厅的灯打开,桌上照旧摆着一份夜宵——是湖黎准备的。
这说明对方并不是不在家,而是特意没回应他。
帘沉的目光在夜宵上看了一眼, 然后抬脚往房间走去。
跟他进来的时候一样,房间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过因为有走廊的光照进来,所以帘沉还是看到了坐在椅子上, 背对着自己的人。
“怎么不开灯?”
帘沉的这句话像是某种导火线, 让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湖黎起身的动静非常大, 连带那把轮转椅子都被滑开了很远的距离。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没有回应帘沉的话了。
即使是在黑暗中, 也依旧能够让人察觉出一些不寻常来。
帘沉站在门边,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青年身上穿着的衣服依旧还是白天那身。
他的面色冷若冰霜,眉宇之间隐约有一丝极端, 双唇紧抿, 视线牢牢地锁定住自己。
小变态发病了?
谁刺激的?
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好猜。
因为能够刺激到湖黎的,只有跟他有关的事情, 会把他的事情跟湖黎说的,只有前天还过来挑衅的董值。
就算没有听见董值对湖黎说了什么话,但帘沉也大致知道对方会从哪些角度出手。
帘沉原本准备开灯的手放了下来。
他往里跨进了一步, 顺便还把房门关上了。
视线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接着身体就受到了一股冲击,湖黎整个人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冲了上来。
他把他抵在门板上,透着疯狂地亲吻着他。
湖黎搂着帘沉的脖子,将他的领带解了开来, 然后用这条领带将帘沉的两只手牢牢绑在身后。
整个过程只听得见两人接吻的声音。
帘沉没有对湖黎的举动提出半点质疑。
他简直配合到了极点。
在两只手被绑住后,他又被湖黎推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的衣服被对方一件件脱去,而后两只脚也被一同绑了起来。
等到床上的时候,像是顾虑到帘沉的两只手就这样一直被压在身后有些不舒服,湖黎又沉默不语地解了开来,然后将对方的手重新绑在了头顶的床杆上。
是完全的被束缚而不得挣脱。
直到这个时候,湖黎才第一次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和欲望,“帘沉,我好喜欢你。”
还是那句表白的话。
但在当下的情境中,这句话多出了一些正常时候所没有的偏执和病态。
湖黎将床头的灯打开,目露痴迷地看着帘沉。
想要完全占有他。
想要他的这双眼睛里只能看得见自己一个人。
让他为自己打破平静。
我好喜欢你。
我好爱你。
我们是世上最密不可分的爱人。
湖黎脸上的冰霜在渐渐褪去。
他看着帘沉全然属于自己的模样,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升起了一股强烈的颤栗。
他的手抚摸着帘沉的脸。
“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湖黎轻轻吻了一下帘沉,动作带着无限的爱意。
我爱你。
我把自己奉献给你。
请接纳下这份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
湖黎以完全主导的地位刺激着帘沉。
他看着对方为自己而情动的模样,脸上的痴迷越来越盛,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发病的小变态原来是这副模样。
帘沉看着到最后因为没有力气趴在自己身上,脸庞绯红,汗珠滚落的人想到。
对方整个人此刻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
“开心了吗?”
声音淡淡的。
让湖黎闭着的眼睫毛轻轻颤动。
“开心。”
湖黎贴着帘沉的胸膛回答道,然后又抬起头望向对方,“你不害怕吗?”
帘沉摇了摇头。
朦胧的光线中,他能够看到湖黎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脆弱。
“现在可以帮我解开了?”
帘沉说着,动了动自己的手。
似乎是经由一通发泄过后,那些被暂时丢弃的理智也开始回拢了。
湖黎整个人热烘烘的,他有些急匆匆地爬起来,替帘沉解开了束缚的绳索。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
解完绳索后,湖黎又第一时间抱住了帘沉,两人面面相对,他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今天下班的时候董值过来找我了,他还把你大学时候交往的几个对象也一起找了过来。”
“嗯,他还说什么了?”
帘沉回搂住湖黎,语气平稳,仿佛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慌乱。
“他说,你不是同性恋,还说你和我在一起都是想报复我,想要骗我的研究成果。”湖黎说着又忍不住亲了一口帘沉,“可是我才不信。”
他说过了,凭什么帘沉的事情要从别人的口中了解。
“他以为自己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信他的话,去选择怀疑我的男朋友。”
董值给出的那些证据中,看上去似乎很可信,但除了能够证明帘沉大学的时候和女生交往过以外,什么也没有。
可性取向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
湖黎和帘沉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直观的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热情。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亲身体验更有说服力的呢。
湖黎相信帘沉的那些前女友说的话,但他更相信自己的感受,更相信帘沉的为人。
“既然你都不相信,那还生这么大气。”
“谁让你之前不主动跟我说明白的,害得我要在别人那里听到你的恋爱史,哼。”
不是因为董值的那些污蔑,而是因为帘沉的恋爱史。
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这一点。
这是湖黎有史以来醋劲最大的一次。
也是占有欲表现得最为明显的一次。
“那要是我真的像董值说的,一直在骗你呢?”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把你的腿打断,然后关在小黑屋里,一辈子陪着我。”湖黎看着帘沉,脸上的表情尤为认真:“帘沉,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招惹我了,就别想这样简单的脱身。”
“我不仅这辈子要和你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要和你在一起。”
哪怕是两个人一起坠入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的。
叮~
气氛被一个突然发来的信息打断了。
帘沉并没有要看手机的意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湖黎:“占有欲很强的小变态,有人给我发信息了,你不看看吗?”
于是小变态刚才才稍微建立起来的一点气势就这样被戳散了。
他别别捏捏的从被自己扔下床的衣服里摸出了帘沉的手机,然后听话的打开看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号码。
不过署名是柳意。
——帘博士,有件事我想应该告知你。
原来之前柳意让自己朋友去调查那个陌生号码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她才知道,一直以来冒充帘沉的名义不断给她发着骚扰信息的人竟然是董值。
因为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柳意对对方的印象还挺不错,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内心很是恶心了一下。
有些人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柳意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必要跟帘沉说一声,至少也应该让帘沉有所堤防。
所以她又托了一下朋友打听到了帘沉的手机号码,然后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一遍。
湖黎是躺在帘沉的怀里把这条信息念出来的。
“我想起来,那个人今天还跟我说你私下里跟柳记者有所纠缠,果然嘴里没一句真话!”
想到自己的男朋友被这种人污蔑,湖黎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给了我一支录音笔,说是里面有我想知道的真相,不过我都没有听。”
明知道董值不安好心,他还巴巴的去听对方给自己的录音,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湖黎想,还好帘沉的男朋友是他,要是一个稍微意志不坚定的人,今天说不定就要跟帘沉闹分手了。
这样一看,他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湖黎在心底悄悄夸了一下自己。
“录音笔在哪?”
“在桌子上,你要吗,我去给你拿。”
录音笔和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摆在房间内的桌子上,工工整整的。
“不用,我自己去。”
帘沉没有让湖黎下去拿,他自己走了过去。
埋在被窝里的人眼睛瞬间就从手机移到了帘沉的身上。
湖黎又不好意思又兴奋的看着自家男朋友精壮的身材,对方背上还有自己划出来的痕迹。
在他这样灼热的视线中,帘沉拿着录音笔又走了回来。
湖黎在对方刚一上来的时候又粘人精似的贴了上去,“你拿录音笔干嘛呀?”
“听听里面都有什么内容。”
“他既然敢给我,肯定剪辑过了,我才不想听。”
湖黎连看都没看录音笔,董值此人已经被他牢牢记在了心里的黑名单上。
“那不行,万一你其实表面上对我很信任,但心里还是有芥蒂怎么办?”
帘沉明知道湖黎刚才说的是心里话,偏偏要这样故意逗着对方,他光是说着不算,还亲自拉过了湖黎的手,让对方按在了开始键上。
“这回我跟你一起听,要是以后你想翻旧账的话,也没有机会了。”
“我才不是那种翻旧账的人呢。”
湖黎气呼呼,他既然相信帘沉,就不会对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但手指已经在帘沉的带动下按住了录音笔。
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过。
又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过。
帘沉和湖黎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录音笔里有什么声音。
“没有声音,是坏了吗?”
湖黎看着眼录音笔,有些疑惑。
“大概吧。”
帘沉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在将录音笔扔在床头柜子上的时候,他将又擅自冒出来的金盆洗手系统关进了小黑屋。
“宿主,我是在帮你。”
“不需要。”
原本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帘沉当时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全部是董值在自说自话而已。
他就是觉得湖黎发起小病的样子挺有意思,想再逗一逗对方。
尽管被系统打断了自己的计划,但帘沉还是故作苦恼的看了看湖黎:“这下怎么办,最重要的证据都坏了,万一你想翻旧账,我连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说了我不会翻旧账的。”
“我不信。”
“真不会的。”
湖黎两只眼睛软软的看着帘沉,“你、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
他的声音越讲越小,整个人也恨不得全部缩进帘沉的话里。
“真的?”
“真的。”
……
湖黎的羞耻感和兴奋感全都在这一瞬间到达了最高值。
他仰面躺在床上,那些自己刚才施展在帘沉身上的手段被对方如法炮制地施展在了自己身上。
他心甘情愿的被如此对待。
甚至还教导着帘沉如何举一反三。
像个十足的妖精。
双方停下来的时候,湖黎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他从来没想过,和帘沉在一起这样会这么刺激。
但是他好喜欢。
所以在手上的束缚被解开后,湖黎又主动缠了上来。
“我刚才不小心按到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我们听着声音再来……一次好不好?”
当然,是不是真的不小心以及真的再来“一”次就见仁见智了。
-
董值在跟湖黎说完帘沉的事情后,就停下了其他动作,一心等着两个人闹崩的消息。
可他接连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
“不应该啊,以湖黎的性子,怎么可能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后还能这么安静?”
董值在家里有些按耐不住,他决定去亲眼看看两个人的状况。
这一看就让他原本的期望落空了。
两个人不管怎么看怎么亲密,跟之前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花钱买来的资料,还有赔上人情叫过来的人,通通都没有发挥什么用处。
湖黎那满心满眼都是帘沉的样子简直让董值看红了眼球。
凭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到最后都没有用,可帘沉那个小人却一次又一次摆脱了麻烦。
不公平!
老天太不公平了!
可不管董值心里在想什么,帘沉和湖黎两个人都不可能听到。
对方现在在业内的名声已经臭了。
抢占同事的研究成果,私下里冒名顶替给其他人发骚扰信息,恶意诬陷自己的好朋友。
湖黎只不过是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关系网,将这件事传播出去而已。
他并不关注除帘沉以外的人,但谁要是敢伤害帘沉,那么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在解决完董值以后,湖黎的重心就放在了自己的研究上面。
虽然他没有相信董值之前说的那些话,但他还记得对方说过,自己现在的研究项目原本是帘沉负责的。
科研工作者对于自己的项目都是带有执着的。
湖黎想尽快找到突破口,然后把它当作礼物送给帘沉。
你没有做到的事情,我都会为你一一做到。
双方的研究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同时两个人的感情也一日好过一日。
快接近年底的时候,湖黎提出了要带帘沉回家见见父母。
“我爸妈他们说想见见你。”
两个人刚刚吃过午饭,正在研究所下面的小花园里散步,湖黎说着轻轻戳了戳帘沉的腰。
“你去不去呀?”
“阿黎想要我去吗?”
想要这个句式是帘沉经常会和湖黎说的话。
每当湖黎说出想要两个字的时候,帘沉都会满足对方。
像是想到了某种不和谐的画面,湖黎红了红耳朵。
“想。”
帘沉将湖黎有些冰凉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两个人在口袋里牵着手慢悠悠的绕着小花园走着。
“那我们一起回去,不过我不知道岳父岳母喜欢什么,礼物的话还要阿黎帮我一起挑一挑。”
他的岳父岳母叫得尤为自然,像是两个人早就结了婚,然后喊了无数遍一样。
结婚。
这两个字让湖黎的心又是一跳。
他想和帘沉结婚,想和对方紧密的绑在一起。
“好。”
湖黎弯着嘴唇答应了一声。
到了年底的时候,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放假了。
帘沉和湖黎买了许多年货一起回了趟家。
湖黎的父母早就不知道从湖黎嘴里听到多少好话了。
两个人对于帘沉总体都是比较满意的,唯一一点就是帘沉的年龄要比湖黎大上许多。
“我喜欢比我大的。”
湖黎立马儿大不中留的说道。
简直把帘沉护到了极点。
“没出息。”
湖黎妈妈笑骂了对方一句。
往常自家儿子都是一副高冷不近人情的样子,怎么到了帘沉面前,就软得跟只猫崽似的。
好像恨不得马上就和对方结婚。
“我和湖黎的妈妈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不过同性这条路在国内很难走,帘沉,你想好和小黎在一起之后要面对的后果了吗?”
想好真的就认定湖黎一个人了吗?
想好和对方在一起后可能会被一些人指点吗?
帘沉已经三十岁了,他不像湖黎还年轻,还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湖黎的爸爸湖唐非常郑重地问了对方一句。
“多谢伯父关心,我已经想好了。”
帘沉没有丝毫犹豫。
原主家里就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阻挠因素。
可以说能够决定帘沉婚事的人只有他自己。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如今年就留在我们家里,先别回去了。”
湖唐早就听湖黎说过,帘沉家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人。
反正湖黎就只认定了对方,以后也是一家人,湖唐想就当是提前熟悉了。
“帘沉,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湖黎摇了摇被帘沉握着的手,一脸期待道。
“好,那就打扰伯父伯母了。”
“要叫爸妈了。”
湖黎紧跟其后在帘沉耳边小声纠正。
都已经留下一起过年了,当然要改口了。
湖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喜气洋洋的。
湖唐两人看着儿子,最后还是顺着对方的心意点了点头:“听小黎的,是该改口了。”
“谢谢爸妈。”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话。”湖黎妈妈魏芷兰笑了笑,“时间还早,你第一次来这边,让小黎带你出去到处转转。”
湖黎的家跟研究所离得比较远,周围有很多商场,十分发达。
两个人出去后也不用担心没地方去。
因为冬天比较冷,所以帘沉和湖黎都穿得厚厚的。
湖黎还分别给两人买了条米白色的围巾。
“帘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刚出门,湖黎就黏着帘沉问道。
刚才帘沉改口叫了爸妈后,他脸上的喜色到现在都还没消失。
帘沉把对方那副神情尽收眼底,“今年比较忙,要不然明年结婚吧。”
“那……会不会有点太久了。”
“久吗?我觉得刚好。”
“可是你都跟我一起回来见过父母了。”
湖黎停下脚步,两只手环住帘沉的腰,仰着头看着对方。
“那你刚才也没有说起结婚的事情。”
帘沉不为所动。
“刚才、刚才我忘记了。”
小变态有些着急。
“我们过完年就去国外领结婚证,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想看看,某人准备什么时候才把自己偷偷买的戒指拿出来。”
湖黎没想到自己暗示了半天,帘沉怎么也不答应是出于这个原因。
他先是掩耳盗铃般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才又不好意思的拿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在上次董值约他见面后买的戒指。
湖黎原本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无理取闹一下,然后给帘沉戴上。
但是后来他被弄得太舒服了,所以就忘了这回事。
戒指也就一直在他的口袋里呆着了。
“你买回来后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
两个人的衣服被湖黎扔了一地,他们又胡闹了一晚上,湖黎一觉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帘沉收拾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戳穿,而是把戒指重新放了回去。
他想看看对方什么时候才会拿出来。
没想到小变态还挺能忍,到了现在才憋不住。
盒子里面一共有两只戒指,湖黎拿出了稍大一点的,然后给帘沉戴了上去。
戒指尺寸非常合适,不大不小。
“那我现在把戒指给你戴上,你和我、和我结婚吗?”
“嗯。”
帘沉这回答应了,他接过了盒子,将另一只戒指也拿了出来,替湖黎戴了上去。
“等过完年后,我们就去领证,不过婚礼的话最近没有时间,你的那个项目刚刚到关键期,等做完后再补办。”
像他们过年期间可以放的假是很少的。
假期结束后,就要回研究所工作。
湖黎手中的那个项目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放松心神。
“好,我都听你的。”
湖黎黏黏糊糊的回答道,他将自己的手和帘沉的手举在一起,看了一眼又一眼。
真好,他们要结婚了。
以后他们就是合法的夫夫了。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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