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一紧。</p>
梁蕾所在的系统和监狱系统根本就不是一回事。</p>
梁蕾要想知道我坐过牢的过往，必须要通过监狱系统才行。</p>
而她现在既然说，我以前做过犯人，那就说明，她已经调查过我的过往了。</p>
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问，“这和我以前做过犯人有关系吗？”</p>
梁蕾说，“至少可以说明，你不是一个老实的市民。”</p>
我不高兴道，“你如果了解过我的以前，那就请你了解的多一点，不要随便给人定标签。”</p>
梁蕾冷哼了一声，忽然转移话题道，“你和李曼是什么关系？”</p>
我说，“朋友。”</p>
梁蕾问，“哪种朋友？”</p>
我说，“很正常的那种朋友。”</p>
梁蕾说，“你平时可以不老实，但现在最好放老实一点。”</p>
我板着脸坐在了椅子上，说，“倒是有过那么一次，喝酒了。”</p>
梁蕾眯着眼问，“那你知道李曼有男朋友吗？”</p>
我说，“陈哲是她的前男友。”</p>
梁蕾说，“陈哲是李曼的前男友，那他为什么在李曼的车里装监控呢？”</p>
我茫然道，“什么意思？”</p>
梁蕾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应该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p>
我说，“我不明白。”</p>
话是这样说，但我心里当然明白了。</p>
梁蕾应该已经在陈哲的家里搜到了我和李曼落在陈哲手上的把柄了，也就是那段录像。</p>
但我现在不确定的是，李曼有没有将那段录像的来历说给梁蕾听。</p>
或者可以这样说，李曼是不是告诉了梁蕾，陈哲拍下那段录像的真正动机。</p>
如果李曼已经将一切摊牌。</p>
那这个事情就复杂了。</p>
保不齐，还会顺藤摸瓜，查到端木磊的头上。</p>
毕竟陈哲拍下那段录像的动机是想得到陵园的项目，而端木磊又是这个项目的决策者。</p>
若是真的查到端木磊的头上……</p>
大事不妙啊。</p>
梁蕾看了我一会儿，问，“你前段时间去过盐水县是吗？”</p>
我说，“是。”</p>
梁蕾问，“去盐水县做什么？”</p>
我说，“那边有个河道工程要做。”</p>
梁蕾问，“李曼也去了？”</p>
我说，“是的，她去盐水县，是去做一个采访任务。”</p>
梁蕾问，“从盐水回滨海的路上，你和李曼是不是在一起了？”</p>
我说，“这是我的私事。”</p>
梁蕾说，“我们在陈哲的家里发现了你和李曼的私事。”</p>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不意外，陈哲这些年对李曼一直都不好，而且你现在就可以去检查一下李曼的身体，她的身上还有陈哲之前打她留下的淤青呢。对了，你之前在滨海送欧雪去医院的那天晚上，我正好也送李曼去医院。因为那天晚上，李曼给我打电话，说陈哲又打了她一顿，而且还对她做了一件非常骇人听闻的事情。”</p>
梁蕾问，“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p>
我说，“那天晚上我把李曼送去了妇产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好细说。”</p>
梁蕾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李曼这些年一直都在经历家暴？”</p>
我点点头，“是的。”</p>
梁蕾问，“那李曼被陈哲打了之后，为什么要找你呢？”</p>
我说，“我是她的朋友。而且，我很同情她。我一直都在劝她想办法摆脱陈哲，但你知道的，一旦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发起了狠，是很麻烦的，很难摆脱。”</p>
梁蕾沉默了片刻，问，“李曼有向你说过她和陈哲的事情吗？我是说诉苦之类的。”</p>
我说，“当然说过。”</p>
梁蕾问，“那她有想过杀掉陈哲吗？”</p>
我摇摇头说，“没有。她很害怕陈哲。而且她也知道，她杀不了陈哲，只能受着。”</p>
梁蕾顿了顿，又忽然转移了话题，问，“昨天，你去哪里了？”</p>
我说，“九点起的床，先是去了一趟动物园，中午在美食街吃了点饭，吃完饭，开车去湖边转了转，下午去看了看房子，因为想在济城买套房子，傍晚在观园的古玩街转了转，在路边看了会儿别人下象棋，跟人聊起来了，聊到八点，跟下棋的几个老头一起吃了顿烧烤，吃到十一点左右，我才回了东湖酒店。”</p>
梁蕾说，“你还真挺悠闲的。”</p>
我从包里拿出了昨天去外面时的所有票据，说，“没办法，有钱，就这么会享受。”</p>
梁蕾俏脸一抽，没好气地将我手中的票据夺了过去，问，“你来济城就是来玩儿的？”</p>
我说，“一半一半吧。”</p>
梁蕾问，“什么意思？”</p>
我说，“我不是杀害陈哲的嫌疑人，你也没必要这么审问我，难道我来济城谈个生意，还得将所有细节讲给你听吗？这和陈哲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么晚了，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想要让你知道，陈哲死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就这么简单。你要是不相信，我明天还可以配合你去动物园，去美食街，去湖边，去楼市，去古玩街，找那些可以证明我确实和他们有过接触的人聊一聊。”</p>
梁蕾一阵气结，瞪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在审问你了，我是在询问，这有本质的区别。”</p>
我问，“问完了吗？我现在很困，太晚了姐姐，需要睡觉。而且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和李曼的关系了吗？那你想不想看我和李曼睡觉呢？”</p>
梁蕾瞪了我一会儿，切齿道，“不可理喻！”</p>
我说，“我错了，我不该态度不端正，你继续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主要是困了，人一犯困，就烦躁，就不安，这你得理解。”</p>
梁蕾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我，说，“李冬，你可以，我盯上你了。你别有事情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要你好看。”</p>
我说，“本来就挺好看的，小时候经常被人夸，俊，不像养父养母亲生的。”</p>
梁蕾咬了咬牙，指着门口道，“滚！”</p>
我皱眉道，“怎么说话呢，又没犯法，犯得着这样对待我一个普通市民吗？”</p>
梁蕾指了指我，说，“你可以走了，马上消失。”</p>
我说，“那不行，你不是说陈哲手里有我和李曼的录像么，我谢谢你帮我和李曼从陈哲的家里搜出来啊，不然那录像真落在不法分子手里，对我的名誉也是一种损失！过两天吧，过两天给您送一面锦旗！真的，您真是解决我的大麻烦了。”</p>
梁蕾好像被我气到了，凶巴巴看了我两眼，摔门而去。</p>
我歪头冲着她的背影道，“真心的，姐，谢谢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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