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过去的事,不看也罢了。”看来骆女士已经释怀。
玉婴的八卦心爆棚,想不到骆女士不看信,当时就失望了,把小嘴一嘟。
“别急,我偷着看,告诉你。”陆逍遥把她的小手一拉,轻声说。
不想骆女士听到了,回头看向他们,满脸的无奈。
“就是,陈年旧事,怕什么,都说开了才好。”陆教授突然开口道。
“你别起哄。”骆女士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起哄,这可是困扰我多年的事。那是你奶奶心头的白月光,我到要看看,怎么纯洁的!”陆教授这是陈年老醋,酸得呛鼻子。
众人想笑不敢,都憋着。
还好又有人敲门,算是把骆女士给解救出来。
这次来的是老俩口,风尘仆仆的,穿的也不甚至整齐。
“大爷,大娘!”玉婴迟疑一下,还是认出来了,这是韩冰的父母呀。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胆子又小,没见过大世面。
韩冰在燕都出事时,他们来过,玉婴就知道是指望不上。后来被韩冰打发回老家了,这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是我请二老来的,原本就是想过来陪着小冰过个年,没想到……”唐先生说到这里,脸腾地一下红了。
玉婴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对呀,唐先生是怎么追到的韩冰呢?
那日韩冰被冯小彬惊吓,留到唐先生处。在玉婴面前,表现的泰然自若,可是等玉婴和谷雨不在时,就会以泪洗面。
生活巨大的落差,她一直没能接受。她像从一个深渊掉下来,本来以为已经摔到底了,不想还要继续。
当初因为不忍辜负玉婴,没有寻死。现在是不忍连累宋家,努力活下来。
可是她的人生意义在哪里,她看不到一点亮。
夜深了,谷雨沉沉睡在床上。年轻的面庞清秀美丽。
韩冰拿出偷藏的小镜子,仔细看自己那张狰狞的脸,只觉得心都凉透了。她无声地哭泣着,指甲扎在手心,疼得她的脸更加扭曲了。
她可是影后出身,演技是一流的。只要她肯,能骗过所有人。所以在人前,看到都是每日好转,乐观的韩冰。
只是她发现,她没骗得过唐先生。
每次给她施针时,他都沉默着,不像对其他患者,悉心问话。
韩冰就像考试作弊的孩子,老师越沉默,越心虚。
她鼓起勇气去试探一下。
“唐先生,我的病见好吗?”
“心病不除,怎么能见好?我治病,治不了命。”唐先生淡淡一笑。
这笑容让韩冰的心一动,马上收敛心神。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她没资格。
要是过去,第一眼看到唐先生时,只怕她就要不安分了。
唐先生看起来是很淡泊的一个人,五官清雅,跟老二的帅气明媚不同,唐先生更内敛。
可是他有一种从内往外的犀利,尤其是出诊时,眉峰一锁一拧,就像个大将军面对千军万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时的他简直就是全身放着光。
这种生命的厚重和积淀,怕是老二修炼半生,也达不到。
韩冰自己喜欢读书,也是学霸型的,所以特别吃这套,才子是绕不过的梗。更何况才子有才又有貌,气质卓越。
只是韩冰的脸毁了,事业没有了,她就是一个坐在轮椅上过下半生的丑女人,她怎么敢去有非份之想?
在没受伤前,韩冰是个善良的女子,受伤后,她更善良了,因为她吃了苦,知道这苦有多么难,不想别人再受苦了。
所以在玉婴带谷雨出门时,主动要求帮唐先生接诊。
唐先生欣然同意。之前她已经在诊室进进出出帮些小忙,倒也应对自如。现在全放给她,更是如鱼得水。
连唐先生都忍不住称赞,“你比他们都有灵性。”
韩冰忍不住一笑,这夸讲很受用。
那日中午送来一个重患,人来时已经人事不醒,还不时抽搐。
唐先生让把人抬进后面的房间,施针救治。
“去里面的屋子,柜下有一个针包。”唐先生治病时说话很严厉,还带着命令。
韩冰一点没恼,转动轮椅就往外走。
因为唐先生接诊的患者什么样的都有,有些行动不便的也会坐车或是轮椅过来,所以诊室这几间屋都没有门槛,一马平川。
韩冰顺利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这个房间平日是唐先生休息的地方。没有患者时他就自己进来,门关着,也不知做什么。
韩冰进屋就发现,到处是书,很多翻着扣在桌上或是书架上,应该是唐先生查阅资料的地方。
柜子最下面,是有个针包,她轻松就拿到了。
可是她转身要离开时,突然一本杂志从柜子里滑出来。
那是一本大众电影,封面上的人,正是韩冰。
韩冰被重重一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像被掐住了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来,想起自己的使命。
“让你取个针!你……”唐先生等不及了,自己闯进来。
可是刚吼一句,就看到地上的杂志,当时一惊,竟像个孩子般无理,抢过针包就跑,连句解释都不肯给。
韩冰这才回过神,是她撞到了不应该看到的秘密。
她急忙转轮椅往自己的院子逃。
只是她行动不便,屋门有门槛,她是进不去的。
院子正中一棵不知名的树,正在开花,红花点点,像星星眼。
浓郁的香味令人窒息。
她抬起头,满眼的红红绿绿,阳光从枝点投下来,跳来跳去的,捉不到。
唐先生来的很快,患者一脱离危险,他就追过来。
刚跟死神赛跑过,他还来不及平复心情,一双不大的眼睛亮亮的,闪着精光。
“那个杂志,不是我买的,是一个患者看病时落下来,我收好了,一直在等着他回来取。”唐先生试图解释。
“嗯。”韩冰不动声色。
“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好好养病。”原来唐先生怕的是这个。
“嗯。”韩冰还是只应了一声。
唐先生更不安了,修长的手指被他别来别去,紧张的像个逃课被抓的少年,头角也流下汗来,全无平日里的沉稳练达。
“你不信是?”唐先生毕竟是唐先生,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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