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老二瞎了眼找个严秀秀,把一个宿舍的人都沤得难受,现在好了大家都放心了。
宋家这么好的人家,他严家人也配!
现在宿舍里的人把严家是看得死死的,印象是好不了了,原来看严伟光还人模人样的,对月容也是好。还琢磨着老严家能出来个另类的人物,谁知道会现原形。
现在听说把张婶子挤兑得要改嫁,这可是让人忍不了。
一个宿舍住这么多年,张婶子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有数。
那可是行得正做得端。守寡这么多年,一句闲话没让人说过的,可是少数啊。
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有多难,大家心里有数,有些活就是要男人做的,她从来没求过人,要不是老宋家搭一把手,真不知她能不能挺过来。
现在女儿也嫁了,儿子也上班了,按说应该过好日子。这可好,连家里的保姆都能动手打她,那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呀。
守了二十多年,现在被逼着改嫁,那得多苦。
邻居自发的往宋家送了礼过来,算是帮一下。
张婶子见来人给她送东西,脸红得抬不起头来。
“这多大事儿呀,还惊动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了。”张婶子扎着手不好意思接东西。
“你能过好日子就是了,你管那么多,什么叫不好意思?你对得起他们张家了!”朱主任口直心快,看着严伟光身影一闪,啐了一口。
“那家伙可真不是东西,听说还让保姆打你,气得我都想揍那家伙了!”有那邻居也打抱不平。
张婶子没话说,跟保姆动手到是她先动手的。也是被逼急了,现在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老罗说了,要好好办婚礼,把亲戚朋友都找上,到时风风光光办几桌。
如果严伟光再有个不乐意,闹一回,老罗脸上也不好看,所以张婶子打算忍一忍。
“你们干什么呢!看耍猴子呢?妈你要不要脸了?你真要改嫁?”张汉雄不知从哪杀了出来。
“咋了?”张婶子吓一跳,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儿子了。
要说张汉雄现在家都不回,什么事也不管,除了没钱回来要点,连妈都不叫,这是抽哪门子风?
她看了一张那屋,严伟光在窗口看着呢,不用说,是他使坏。
这家伙心眼是真多,现在名臭了,再出来闹让人笑话,有那爱管闲事的再揍他一顿,上哪说理去?
所以把张汉雄给弄出来,让他当出头的椽子好了。
张汉雄本来是不想管这事的,他又不傻,多了一个姐夫,就多了点零花钱,多个后爹多个来钱的道儿,对他没什么不好。
可是严伟光许诺给他一百元,这就不一样了。
“你现在闹,就有一百元收。等你干爹想平事,再给你一百元,你看你乐不乐?”他同志也给出主意。
张汉雄一听就乐了,蹦起多高。
到家门口一看,张婶子正跟邻居聊得高兴,正好上来泼冷水。
“汉雄你进屋去,我有话跟你说!”孟巧莲见张婶子满脸的苦涩,不知怎么办,就想给他支走。
“你闭嘴,我家事你别管,都是你们害的,我妈才想改嫁!”这张汉雄是严伟光教好的,话都学会了。
孟巧莲再想不到他这么说,一时语诘,气得答不上话来。
这工作宋家人少,方老太太一家要走了,从玉婴姥姥家那边直接动身,惠宝和老二他们也跟了过去去行。
孟巧莲留在家里是因为今天玉婴上学了,中午要回来吃饭。
这是严伟光看好的时机,让张汉雄来闹事的。不然宋家人多,一哄就闹不下去了。
张婶子听张汉雄说得不像话,气得手都抖了,抬起来想打,又下不去手。她总觉得理亏,再怎么自己改嫁就不对。
“你这孩子,看看你妈这些年不容易,你就给她省点心。”
“谁容易呀,这院子一个女人拉扯孩子的又不是她一个,那冯老太太不也是嘛,人家怎么没改嫁!你们安得什么心?你们说好你们怎么不改嫁!”这张汉雄把那个老祖宗给搬出来了,这倒让人无话可说。
这本是张家自家的事,别人也只能劝劝,点到为止。张汉雄这么撒泼,又浑,把众人吓得也不敢多说话了。
孟巧莲刚被怼了几句,就不说话了,只顾着拉着张婶子进屋。
张汉雄也不傻,宋家人多,只玉婴一个他就对付不了。所以就在那边扯着张婶子不放人,这一拉一扯,把张婶子给撕得心都要碎了。
那年代人都是很传统的,想想儿子女儿才是自己的亲骨肉,现在弄僵了,以后万一有个马高蹬短,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也是凄惶。
可是自己苦了半辈子,遇到这么好一个男人,不嫁,又不甘心。
张婶子抽抽嗒嗒,哭得快要断气儿了。
“你们干什么呢?”月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姐!妈都要改嫁了!你也不管管!”张汉雄向月容大叫。
“我管,我管什么?”月容一步一步走过来,神情跟素日大不相同,一双眼愣愣的瞪着。
“你不让她嫁,她就不嫁了!”张汉雄知道这个姐姐脑子不清楚,就提醒她。
“我要管管你!”月容突然伸手薅住张汉雄的头发。
张汉雄没留心,疼得嗷嗷直叫,身上已经被月容狠踹了几脚。
“我打你个小王八蛋,你就会惹妈生气!”月容下手还挺重,张汉雄头发被控制,想跑跑不掉,也不敢还手,只能哇哇大叫向张婶子求救。
张婶子已经被孟巧莲给拖进屋去了。
“月容这样不行,抻到了回奶怎么办?”张婶子刚坐炕上,就弹起身又要往外去。
“你哪也不许去!”孟巧莲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直接把她给甩回原地坐下来。
“唉,作孽!”张婶子听外面还在热闹,知道姐弟二人还在打,眼泪一双一对往下掉。
“你别哭,这事不怪你,且让他们作,这是他们欠你的!”孟巧莲心疼得拉着张婶子的手不放。
“巧莲姐,刚我就想,是不是我活着都是多余的?”
“你别胡说!哪多余?没你哪来的他们?是他们忘本了!”孟巧莲过去把门关上,外面的声音小了,只听得屋子里张婶子静静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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