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这事儿是真的吗?”孟巧莲上前一步,严肃的问。
严秀秀想不到玉婴先把她给卖了,只能咬牙点了点头,脸红得都不敢看人了。
现在步子有点大,扯得她被动了,这个玉婴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拆台到是拿手。
张婶子和黄花都吓得不轻,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千言万语,对视中已经把情节编出一部电视剧了。
可是大家都有个疑问,这孩子怕不是老二的?
“你不是跟老七处对象的吗?”宋玉桥憋不住,也过来询问。
“那是被逼无奈。之前我和老二就……后来知道这件事,老七就走了。”严秀秀说着,落下几滴泪来。
“这!快把老二给我叫回来。看我不打死他!”孟巧莲的脸涨得通红,玉婴撒腿就往屋子里跑,转眼就把降压药拿出来了。
“我不吃!气死我得了!”孟巧莲是真生气了,把玉婴手一格,用力推开。
玉婴眼泪汪汪看着孟巧莲,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娘,求你了,吃药。”
见玉婴这样,孟巧莲还是心软了。张婶子帮着玉婴给她喂下降压药,又拖进屋子里按到椅子上。
孟巧莲呆呆看了看外面的严秀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对儿子的教育一向严格,在人品上一步不许错。男孩子打架是一回事,那是血性,对这个她不怎么管。
可是男女关系是大事。虽然说男孩子不吃亏,可是那女孩子都是一辈子的事,有一个污点,以后怎么见人了?
她真是恨不能把老二暴揍一顿。
计春风知道老二去进货的地方,听到这事儿吓得忙骑上自行车,沿着路去堵。
严秀秀没有走,站在店外,也不说话,低头站着。
她穿得衣服太惹眼了,来铺子的人都指指点点。
“那不是老七的对象吗?跑这儿来等谁的?”有好奇的顾客问道。
孟巧莲的心都堵得没缝儿了,宋家这名声怕是要臭喽。
像她这样爱惜羽毛的人,名声臭了,比杀了她还难受。
卢旺香也发现情况不对了。
自从上次领自行车时严秀秀跟老七捣乱,他们俩口子就把这小俩口给恨上了。本来严秀秀刚争取到的回家的权利,又被剥夺。
现在突然见她跑到宋家门口立规矩,不知是什么情况。
“老严,这丫头又搞的什么鬼?”卢旺香叫过严有实。
自从上次严有实被拘留,不知怎么弄了一身皮肤病,成天里痒得难受,什么都懒得做,每天像猪似的,到处蹭。
“啥鬼?让她闹去,把宋家闹翻天才好呢。”严有实向外啐了一口。
别说,计春风还真把老二给堵到了。
老二蹬着三轮车,正好是上坡的路,骑的很吃力。
“下来!快出大事了!”计春风一把揪住他。老二猫腰低头没看人,看清是他,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一捏闸从车上跳下来。
“怎么了?”
“严秀秀来家里找你,说怀你的孩子了?”
“什么?”老二傻眼了。
“哎呀!就是怀你的孩子了。是不是你的,你还不清楚吗?”计春风用力在老二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老二打了一个激灵,扔下三轮车,撒腿就往铺子的方向跑。
“你回来!都扔给我了!我怎么办!”计春风一手拖自行车,一手拖三轮,急得直叫。
“把自行车给我!”老二跑几步又冲回来,抢过自行车,飞奔而去。
“完了,这下可完了。”计春风见他这样就懂了,也不由得泄气。
老二蹬得自行车链条都要断了,转过路口,就见一身白的严秀秀站在那里,美得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随手一甩,跑向严秀秀,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秀秀,我会对你负责的……”
咣!
老二软软倒在地上,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拎着大铁勺的孟巧莲。
见老二回来就抱严秀秀,她就疯了一般冲出来,上去就是一铁勺。
宋玉桥也从屋子里跑出来,对黄花和张婶子吼道,“照顾我娘!”
他一把捞起弟弟,老二还有点晕,人软软的站不稳,头发下已经渗出血来。
宋玉桥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棉袄扒下来,围到弟弟头上。
这时计春风也蹬着三轮车过来了。
“卸车!快,送老二上医院!”宋玉桥大喝一声。
严伟光和老三也冲出来了,几人把三轮车的货往地上一扔,宋玉桥就抱着老二爬上车去。计春风蹬起三轮,老三和严伟光一左一右小跑着帮着推。
孟巧莲早被架进屋去了,从窗子见此情形,突然放声大哭。
“娘,不气啊!看着玉婴,不气,玉婴害怕。”玉婴泪眼婆娑,抱着孟巧莲的腰用力摇。
“玉婴,娘,娘,真不想活了……”孟巧莲的神志被玉婴给唤回来,人也清醒一些了,娘俩个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过了一会儿,严伟光跑回来报信,说老二的伤没事了,缝了七针,主要是铁勺的边缘硌的。在医院要住一夜,观察一下。
玉婴听他讲完就明白了,这是最轻的外伤,住不住院都行。估计是宋玉桥安排的,让他先不要回家,等孟巧莲消消气的。
严伟光把话带到,就走出门去,不知跟严秀秀说了几句什么,她扭身就走了。
玉婴很佩服宋玉桥的办事能力,这几件事安排得滴水不漏。
宋家铺子一向引人关注,今天下午突然出了这么几档子事,看热闹的人虽然没聚成群,可消息传递的也很快。
只是宋家人嘴都严,包括黄花和张婶子,都是铁了心跟宋家混的,一口咬定不知道原因。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孟巧莲为什么要打伤儿子的。
晚上宋老蔫儿下班回来,脸色就有些阴沉,看来在厂子里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孟巧莲的脸和眼睛都是肿的,蔫蔫儿的也没精神,小四做好饭,她也只是勉强吃了一口。
宋玉桥一直没有回来,看样是留医院陪护了。
自从有了新房子,小四小五也跑去跟哥哥们住,大屋的炕上就留下宋老蔫儿和孟巧莲加上玉婴。
晚上三人各怀心事,都没说话,宋老蔫儿那边一直没传来呼噜声,玉婴心里也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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