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玉婴也带去,别在这里吃烟了。”
“我不走,我看着娘喝水,娘一天不喝水,嗓子都哑了。”玉婴嘟着嘴不肯走。
“宋嫂,你这一天天的烟薰火燎也不行啊,过几年肺子要出毛病的。”林珊珊皱眉道。
“没办法,先这样,天暖和就挪出屋去,能好点。”孟巧莲苦笑一下。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伤身体,可是家里刚有起色,眼看着赚钱的路子在,她总不能不要。
“你回去研究一下,给宋嫂做个自动炒货的机器。”林珊珊吩咐道。
“好嘞。”王楠答应的很爽快。
“快别为难人了。”孟巧莲笑道。
“什么叫为难?他一个机械设计专业毕业的,让他弄个炒货机器,不是大材小用吗?还为难?宋嫂你太小瞧他了。”林珊珊得意的抿嘴一笑。
玉婴听着,眼前一亮,记忆中好像真见过自动炒货机,不过她对这些不了解,也不知怎么操作,现在有王楠帮忙可是好事。
王楠抱着玉婴,拉着林珊珊出了门,小四在前面跑跑颠颠。
一行人进宿舍,就见卢旺香把一盆脏水泼在宋家门口。
这一冬天没断了雪,清不过来了,就由着路人踩实,路面一层雪壳子。
现在是洒水成冰的季节,一盆水下去就冻成冰面了。
宋家人回来的都很晚,只怕走过来一步一滑,还不得摔几个跟头?
“你干什么呢?你损不损啊!”小四一见就急了,手里正团着一个雪球,直接扔过来,在卢旺香的身上炸开了花。
“小王八羔子,你说谁呢?”卢旺香看了一眼,这四个人中没有战斗力强的,当时就来了精神。
“说你怎么了?这天气往地上倒水,把人滑倒怎么办?”林珊珊接过话去,总不能让孩子出面。
“呵,滑倒能怎么样?你肚子里也没货,还怕流产?”卢旺香这句太损了,明摆着往林珊珊伤口上捅。
“你欺人太甚!也就这宿舍的人老实,由着你欺负,换个地方早把你收拾明白了。”林珊珊气得全身发抖。
王楠怕她气坏了,忙把玉婴放下,拉着她往家里走。
“走,别跟动物一般见识!”
“谁动物?你骂谁?你家那才是动物呢?你家那就是个母狗,到处叫儿春,跟那王大脑袋的事儿,谁不知道!”卢旺香一听王楠敢接口,马上来能耐了。
她早吃准了,这俩口子就是外强中干,动手打不过,比骂人脸皮不够厚,现在找个机会,不欺负白不欺负。
正好把上一次让孟巧莲打掉的威风再找回来。
王大脑袋是林珊珊的前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老婆跑单位闹了一次,骂林珊珊是狐狸精,勾引她男人。
这事儿谁也没证据,可总归是污点。
换个男人只怕要把女人揍一顿,也就王楠这样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现在点着名让人说,也有些过不去,臊眉耷眼的,走得更快了。
林珊珊身体弱,被他带得急,差点滑倒,猛然站住,抬头盯着他,眼中含泪道,“你是不信任我吗?”
“我哪有?”王楠急忙分辨。
“呵呵,信不信,口说无凭。只怕心里早就明白帽子有多绿了。”卢旺香在一边架火。
“我知道你和他没事的,你不用解释!”王楠抢着说。
“我们离婚!”林珊珊的性子刚烈,本来就因为身体的问题有些自卑,现在受了刺激,直接就想来个了断。
“别呀!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几时怀疑过你,你听她的!”王楠气得要吐血了,可是急赤白脸说什么也没用,林珊珊哭得梨花带雨,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正是下班时间,看热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玉婴急得满头是汗,她有点懵。
这件事不处理好,只怕王楠和林珊珊以后合好了,也会留下心理阴影,再说无聊的吃瓜群众也会继续发酵,保不齐哪天又闹出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事情了结了。
卢旺香嘴不闲着,趁着王楠夫妻自己闹起来,向看热闹的人科谱,把王大脑袋老婆闹的事添油加醋讲起来。
有人还真不知道,听得上瘾。
玉婴实在等不得了,她突然大叫了一声,“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她穿着棉袄,全身臃肿得像个吹起来的皮球。她迈着小短腿走向卢旺香。
都知道玉婴跟卢旺香斗过几次,都是她胜出,有人没见过实况,现在把眼睛都瞪圆了。
卢旺香不知道玉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怕她,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动手,且看她有什么动向。
玉婴走到她的面前,又突然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哎哟。”
她叫完,就慢吞吞躺向地上。衣服穿得多,太笨重了,她费了点力气才躺下去。
躺好还把衣襟抻了抻。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王八羔子,你做甚?”卢旺香见好好的一出戏被打断了,很是不爽,没好气的说。
“你们作证,我是被严婶子撞倒的。”玉婴躺在地上,细声细气的说。
这是公然碰瓷。
众人面面相觑。
“你这孩子,这干嘛呢,跟谁学的?”孟巧莲也回家来了,见玉婴躺在地上,忙上前拉她起来。
“我跟严婶子学的,她总是倒在别人面前,说人家撞她了。”玉婴认真的说。
众人这才明白,她想说什么,不由得哄堂大笑。
可不是卢旺香最喜欢碰瓷的,现在被玉婴给学去了,怎么就觉得这么好笑。
一辈子打鸟,被鹰琢了眼。
这一笑一闹的工夫,王楠在张婶子的帮助下把林珊珊撮回家去了。
卢旺香见孟巧莲已经回来,宋玉桥和老二老三,铁塔一般站在她的身后,自知没有胜算,屁都没敢放一个,转身回家去了。
“这地上都是冰呢,玉桥你去拿锹出来刨了,别把人滑倒了。”孟巧莲不知道前情,只是看到门口锃亮的,担心的说。
“这是卢旺香倒的,真缺德!”有人看到前因后果了,说道。
“就是,这人就是损,她想整老宋家,把路给倒上水,这路也不是老宋家自己走的,保不齐把谁给摔了。”
“真损,难怪连房子都混没了!”众人骂骂咧咧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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