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寒的建议之下，母亲专门在店铺里面隔断的一个五十平米的仓库，面对338平米的地方来说，已经是足够了。</p>
摆放服装，雇店员，一天天下来倒是很忙。</p>
在以纯加盟店快好的的时候，徐冰见到了王寒，羡慕的跟王寒说，早知道她也这么加盟了，毕竟这么看上去一定能赚得了钱，言外之意，那就是三万块钱三年，租出去似乎有一些便宜，但合同都签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就没有反悔而言了。</p>
当然，有这么大门店买得起，家里倒也不会太穷，而她还有自己的事业，父母双双上班，自然不会开一家服装店。</p>
徐冰说到时候开店以后去买衣服，一定要给她一个折扣价格，因为她马上要去燕京市，学校那边有事，所以穿的好看一些。</p>
李云婷笑着答应下来，身负使命的她，自然是对店铺十分上心。</p>
对于活动这件事情，王寒给了母亲很好的建议，活动海报横幅，各种广告条广告标语，向附近市民精准投放。</p>
父亲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点点头，愁容更多了。</p>
终于，王寒忍不住在晚上十一点，父亲回来吃夜宵的时候，问道：“爸……您这几天是怎么回事？”</p>
“没事，成绩明天就出来了吧，你管好你的就行了。”</p>
父亲随口一说。</p>
跟上一世一样，父亲根本没有告诉王寒，以至于在这期间，父亲都在上班时间躲出去，四处找方法求人，看能不能回去原来上班的地方。</p>
求李天成，求整个场子的领导。</p>
但毫无疑问，不成功。</p>
在这之后，王寒去了大学，住了集体寝室，和家人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事情了。</p>
所以显然易见的事，家庭矛盾就这样积累起来了。</p>
父亲待在家里，借酒消愁，刚失业的时候母亲还会体贴一些，但是到了后面，家里有两个闲人，又赚不到钱，所以打架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以至于天天吵架，然后就这样循环，王寒在家里也待不下去，还以为厂子里出什么事情父亲失业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那件事。</p>
所以现在，王寒说道：“您是不是失业了？”</p>
一句话，让父亲沉默了下来。</p>
就连正在厨房收拾的母亲，动作都是小了一些。</p>
这个话题很敏感，夫妻两个已经就这件事情吵过好几次架了。</p>
贫贱夫妻百事哀，家庭的贫苦能让很多新婚后本该甜蜜度日的小两口，迅速进入状态，进入那个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打架的状态，而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正是这样变成了什么都啰嗦，什么都斤斤计较的大妈，一个原本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也正是这样，变成了一个为了生活出去给人做牛做马的，头发慢慢秃掉的中年油腻男。</p>
没有孩子还好，有了孩子的话……</p>
那该死的一系列责任会加快每一个父母的衰老速度。</p>
父亲沉默片刻，笑着夹菜送嘴里：“听谁说的？我就是这几天厂子有些事，所以出去的早了一些，回来的晚了一些，没什么的。”</p>
王寒默默说道：“所以您回来身上带着烟味，是陪其他人抽烟了吧，然后带着酒味是为了工作请别人吃饭喝酒了，过程我不想知道，只是……您为了不让我怀疑，还会来故意吃了顿夜宵？”</p>
“我再斗胆怀疑一下，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李天成。”</p>
父亲吃饭的动作停下来，看向了王寒。</p>
审视着。</p>
这是除了王寒降生到这个世界第一天，父亲仔细端详过他之外，第一次这么端详王寒，就像是重新认识了王寒一样。</p>
王寒也在看着父亲。</p>
眼角的皱纹多了，眼睛里面带着血丝，有一些黑眼圈，应该是没睡好，皮肤……也苍老了许多，就连手上的茧子，也可以看得到父亲在厂子里，并不是什么坐办公室的人，而是在生产第一线奋斗的员工，很累，也有一定的危险。</p>
这么多年以来，父子似乎也没有这样对视过，王寒从未打量过眼前的父亲，那个在未来高血糖、高血压、高血脂的男人，那个在未来弓着背走路，常年慢性支气管炎咳嗽，常年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却已经看不了多久的男人。</p>
父亲说道：“明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你觉得你能考多少？”</p>
“最低535分，能进一本，或者是偏远地区普通211，最高接近600，能进除了顶尖高校之外的很多学校，基本上随便挑。”</p>
王寒默默说了一声，他不是在吹牛，估分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自己的成绩。</p>
父亲点点头，抿着嘴唇说道：“不错，不错，长脸了，你如果真考了600分，我奖励你一台笔记本电脑。”</p>
王寒笑了笑，他想说：“爸，我能买得起，我写一首歌就三十万。”</p>
不过为了男人的面子和尊严，为了男人给儿子的一种馈赠与奖励，所以王寒点了点头：“没问题，等明晚就知道了，咱们现在说的是你的失业问题。”</p>
“……”父亲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我是失业了。”</p>
“不过工作还可以再找，不差那点工作。”</p>
父亲笑了笑，嘴角周围挤压在了一起，笑得有些勉强。</p>
王寒说道：“的确不差他那点钱，不过母亲那边服装店快开了，基本上一个月赚个上万块钱不成问题，还有您这边，我建议您开个网吧，家里有点存款吧？”</p>
“有是有，可以……你让我开网吧？”父亲摇了摇头，“咱们家没关系，网吧证太贵了，还有就是没那个钱，开网吧怎么说得五六十万了，家里没存这么多钱。”</p>
“没事。”王寒沉吟片刻，说道，“不够的钱我想办法，网吧证一周后给您一个，您先物色一下开网吧的场所，最好在职校门口，那里市场比较大，别在高中门口。”</p>
接下来，王寒和父亲聊了很久。</p>
当然，父亲也知道了他见义勇为得到了二十万的事情，所以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王寒要钱，王寒是一个大人了。</p>
如果说在聊天之前，父亲或许还会要的话，那么聊天之后父亲就不打算要了。</p>
钱放在儿子那里，或许更有用。</p>
他已经跟不上儿子的思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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