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和傅华下了车,他们出发的时间很早,游客并不多,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早上的清凉味道。
傅华看着山门,笑着说:“好气派啊。”
苏南笑笑说:“这里原来是皇家的寺庙,是京都第一皇家寺院,是大乘佛教禅宗临济宗的领袖,不气派能行吗?”
进得山门,是一跨过深渊的拱桥,过了拱桥,迎面一不大的寺门,一长匾挂在门一边,由上至下写着“潭拓寺”三个大字
陈骁停好了车,追上了苏南和傅华,三人一起往里走。
苏南说:“我以前很喜欢闲下来的时候到这里走走,那时候还没有很多人来,我可以在这里静下来,安静的思考一些问题。可惜的是现在香客太多了,一片热闹繁华景象,很难再说这是一片净土了。”
傅华笑了,说:“现在的寺庙都是这个样子,香火鼎盛,这已经不是修身养性,而是大发利市的地方了。”
苏南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现在地方上都把这个作为一个旅游资源了。”
第一进院落中央是天王殿,天王殿殿中供弥勒像,背面供韦驮像,两侧塑高约3米的四大天王神像。三人闲谈着,就走过了天王殿,来到了后面的大雄宝殿,大雄宝殿面阔五间,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瓦绿剪边,上檐额题“清静庄严”,下檐额题“福海珠轮”。
苏南指了指大殿正脊两端各有一巨型碧绿的物件,笑着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并不熟悉。”
苏南说:“这叫鸱吻,琉璃做的,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属水,克火,故而置于屋脊以镇免火灾。你看到了那上面金光闪闪的鎏金长链吗?据说康熙皇帝初来潭柘寺时,看见鸱吻跃跃欲动,大有破空飞走之势,于是命人打造金链将它锁住,并插一剑,那镀金剑光吻带就是康熙所赐。”
傅华笑了,说道:“破空飞走,真有这么神吗?”
苏南说:“这倒很难说,很多时候不过是寺里面为了增加寺的吸引力,编出来的故事而已。不过故老相传,潭柘寺是天都城最灵验的,而且还说整个天都城的帝王之气都在这里。大雄宝殿之后还有一棵帝王树呢,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就到了大雄宝殿后面,一棵很高很大的树出现在他们面前,要六七个人才能合抱的过来,种植于辽代,已有千年的历史,据说每有新皇帝登基,这棵树就会在根部长出新枝,然后与大树的树体逐渐融合,因此被赐名为帝王树。
傅华伸手抚摸了一下大树,笑着说:“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大树依旧在,帝王无处寻啊。”
苏南笑了,说道:“想不到傅老弟很有诗情啊。”
傅华笑笑,说:“苏董见笑了,信口胡诌而已。”
苏南笑笑说:“傅老弟不要自谦了,出口成章,怎么是胡诌呢。说起诗来,这潭柘寺里倒有一处是很适合作诗的地方,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方,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苏南就领着傅华和陈骁往东走,东边都是些庭院式建筑,一路走来,幽静雅致、碧瓦朱栏、流泉淙淙、修竹丛生,颇有些江南园林的意境。到了行宫院内,傅华见到了一座小亭,名叫猗玕亭,有竹林,伴以古松,环境清幽,地面用巨大的汉白玉铺砌而成,上面刻有蜿蜒曲折的水槽,巧妙地构成了一幅南龙北虎的图案。泉水从亭东北角的石雕龙口中吐出,顺石槽水道流入亭内,前后回旋,左盘右转,缓缓流过。
苏南笑问傅华:“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傅华摇了摇头,苏南笑着说:“曲水流觞知道?”
傅华说:“我知道,古代人作诗的一种游戏,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王羲之的兰亭序不就是为了曲水流觞游戏而形成的诗集作序的吗?”
苏南说:“这就是曲水流觞,是乾隆皇帝皇帝为得曲水流觞之趣而特别建的,来,我们坐到亭边去,体会一下古人的高雅。
苏南的兴致很高,先到亭边坐了下来,傅华和陈骁也就跟着他坐了下去,不过煞风景的是,亭子的四根柱子上围着铁链,面对于此,傅华真的很难想象当初古人是如何兴致勃勃高吟低诵的。”
坐了一会儿,苏南也觉得没趣,站了起来,说道:“走,现在很难找到以前那种雅趣了。”
傅华看得出来,苏南一路上虽然主动地介绍寺内的风景,似乎兴致很高,可实际上他这是因为做主人不得不做出的一副姿态来,总不能邀请人来逛潭柘寺,主人却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
傅华跟着苏南往外走,一边说道:“苏董似乎有什么心事啊。”
苏南笑笑说:“有些时候想想,如果真的能像王羲之那些晋人一样吟诗弄月,不为世事所扰,该有多好,可是我总就是一个俗人,总是有俗务要理的。”
傅华笑了,说道:“多少人向往苏董这种生活啊。”
苏南也笑了,说道:“我承认,这种生活是给我带了了很多快乐,但有些时候也让我很是烦躁,也许当初我就错了,我不去经商,一样是可以生活得很好的。”
傅华笑笑说:“怎么了,苏董的振东集团可是名声赫赫啊,这么成功还不满足?”
190.抓商机
苏南说:“傅老弟,你不懂的。家大业大也有家大业大的苦处,那么多人在跟着我吃饭呢,每天一睁开眼,我就需要赚出这些人的工资来,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数字。赚钱是很辛苦的,你以为老板都是喝喝酒聊聊天钱就来了吗?你知道我有些时候有一种什么感觉吗?感觉我就像骑在老虎背上,想下来都不可能。”
傅华笑笑说:“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苏南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有些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不是某某人的儿子,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头绪来。我的身份带给我太多的东西,有好有坏,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傅华笑了,说:“有些东西是上天给你的,是注定的,也是没必要去想的。”
苏南笑笑,说:“傅老弟这话说得透彻,真是没必要去想的,反正你又无法改变。上天再给我那么多好处的时候,让我负担多一点也很正常啊。”
傅华笑笑,说道:“这也就是我对人生的一种感念,有些时候人真是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的,顺应起来反而会快乐很多。苏董喜欢来潭柘寺,想来对佛学也有些研究,金刚经上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苏南笑了,说:“看来我是有所执迷了。今天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想邀请老弟出来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因为我心情不好,倒跟你发了一肚子牢骚,扫兴了。”
傅华笑笑说:“也没什么了,我们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发发牢骚也能放松一下心情啊。”
苏南笑了,说:“有老弟这样的人做朋友真是不错,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早春的山上还是有些寒意的,出了行宫,苏南感到了几分萧瑟,便看看傅华,绅士的笑着问道:“要不要继续逛下去?”
傅华也有些意兴阑珊,他知道自己只要说要逛下去,苏南肯定是会陪同的,可是主人已经有了归意,他的客人就不好再不知趣了,便笑笑说:“我觉得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还是回去。”
苏南说:“其实潭柘寺还有很多可看的地方,什么龙宫之宝的石鱼啊,什么观音像啊,不过我今天心情不佳,这里的游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我们改日再找个时间来玩。”
傅华笑笑说:“行啊,我无所谓的。”
傅华就和陈骁陪着苏南往外走,一路上,苏南沉默不语,傅华也无心关注他因为什么是不高兴,陈骁更是不敢问什么,三人就这么默默的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苏南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闷,笑着回头看了看傅华,说道:“傅老弟,你不想问一下我为什么这么心情不好吗?”
傅华看出苏南很有倾诉的欲望,笑笑,说:“苏董愿意说就说说。”
苏南笑了,说道:“你就这么不好奇吗?你这个样子我说起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啊。”
傅华笑笑,说:“其实苏董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并不在乎跟谁说,那又何必在乎我问与不问呢?”
苏南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傅老弟,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趣人,我早怎么就没遇到你啊,你是不是能一眼看透别人的心思啊?”
傅华笑笑说:“我没有一眼看透别人的本事,可是苏董想要倾诉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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