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侧院的院门处,刚才被李砡冷冷瞥了一眼的尼奥,顿时浑身如被冰水浇了一遍似得,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更是差点把他的魂吓走一半。</p>
“那个……黑家伙,刚才那位剑神好像很不高兴啊!”</p>
尼奥出于条件反射,下意识转身来了一个回旋踢,按照他的判断,身后那人应该就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这一腿,肯定能提到对方的脸上。然而却什么都踢到,落地后,发现一位男子满脸汗水的站在两米多远的青石路面上。秉着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面,尼奥皱眉想了几秒钟,认出对方。</p>
这人,正是靳学义。</p>
这位已经做了三姓家奴的男子先前收到新主子苏青河的吩咐,过来观察小院子内的动静。他早就发现了黑人尼奥,只不过出于不想打草惊蛇的心理,并未惊动对方。他一直在院门侧边的某个位置,扒着墙沿观察院子里面。</p>
刚才李砡那个冰冷的眼神投过来,自然是发现了这二人的存在,但按照李大爷的脾气,懒得跟这种小虾米计较什么,随即遁走。</p>
靳学义向前走几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是外人,走近之后小声说道:“走吧,这里没啥可看的了,或者说,你有看人家生死离别的爱好?”</p>
黑人尼奥点头,与对方离开这里。</p>
……</p>
客厅内。</p>
火锅吃完了。</p>
李砡非常没有高手风度地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随后抽出桌子上摆放的金针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道:“小子,你在那屋子内放了什么东西?为何李爷我进去之后立即感觉到好似有人在偷觑我?”</p>
苏青河心中一悸,但表面却是装出风轻云淡,没有隐瞒,而是非常坦诚地说道:“那种一种仪器,可以检测修行者的具体修为,对第五境界以下有效,但对前辈您这样的高人,自然是无效的。”</p>
他笑着解释道:“先前曾在那间屋子里,对几个人使用过,但后来忘记拆除。这可不是晚辈故意想做什么,还请前辈不要放在心上。”</p>
李砡剔牙剔出一块肉渣,吐在地上,随口说道:“李爷我行驶光明磊落,你就是真的想看也没什么。”</p>
他眼神瞥向身边的众位女子,刚才自他坐下后,苏青河便招呼来一群妙龄少女围在身旁伺候,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款式都有,自然也是赏心悦目之极,吃饱喝足看美人,李砡甚是惬意,当瞧见沈潇潇那张清美的俏脸时,多停留了几秒钟,随即转过头,对苏青河说道:“只不过你偷摸着在院门处藏了两个人,鬼鬼祟祟,这等行径让我非常反感。再加上李爷我这会儿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p>
那两个人,自然就是靳学义和黑人尼奥。</p>
靳学义是苏青河派去的没错。</p>
但黑人尼奥不是。</p>
那边的情况,苏青河了如指掌,也不多解释。</p>
他似乎早就料到这李剑神要事后发难,也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法。</p>
他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身旁伫立的风韵妇人。</p>
他笑着说道:“这是一张透支卡……”</p>
苏青河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懂透支卡是什么意思,想了几秒钟,重新组织好语音,说道:“这张卡片代表着取之不尽的钱财,我听说前辈这次从边疆出来,七天后就要回去。那在这段时间内,前辈的一切花销,全部就交给晚辈来结算吧。有了这张卡片,前辈看到什么心仪的东西尽管拿走便是。”</p>
苏青河指着身边的妇人,介绍道:“这位姐姐名叫王素丹,今年三十七岁,别看年龄大,但处事稳当,见过不少世面,很会伺候人。这七天,就由她负责前后服侍前辈,这张卡片,也就由她拿着,您想要什么,只需要拿走便是,她来结账。”</p>
一脸微笑的苏青河突然朝前凑了凑,眯着眼笑道:“前辈,别看这位姐姐年龄大,但她手下可是培养了一群妙龄少女,是很大的一群……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而且都能保证随叫随到,各个拥有不凡的手艺技巧。更何况,这位姐姐自身也是非常会伺候人的,功夫不比那些生瓜嫩芽差了去。”</p>
李砡原本想要拒绝身后跟着一个拖油瓶耽误自己花天酒地,但听了这话之后,顿时眼睛绽放异彩,抬起头,看向那位名叫王素丹的妇人,表情甚是满意,连说两声好字。</p>
半老徐娘的王素丹原本是位混迹风月多年的行家老手,对男人,比对自己还要了解透彻,自然明白对方这眼神是何种意义,她大方地接过那张卡片,枭枭走到李砡身后,乖巧地叫了声爷,说道:“李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全力照办。”</p>
这张卡片在全球不超过百张,是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不可申请办理,是几家国际银行联合推行,只给那些拥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发行。</p>
深知这张卡片来历的王素丹在拿到卡片的那一刻,内心乐开了花。</p>
七天时间,掌管这张卡片,她只要把面前这位李爷伺候好了,到时候让对方随便松一松金口,那这张卡等同于就是她的私人卡片,想买什么,还不是一挥手的功夫?</p>
王素丹从十三岁开始就投身风月,二十多年来,自然是把男人的秉性给摸透了,至于如何让男人松开那张金口,她有的是办法。</p>
一想到这,她伸出双手,在这位李爷的双肩上轻轻按了起来,手法熟稔老道,力气拿捏恰到好处,李砡舒服地闭上眼睛,随口说道:“那行,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李爷我时间紧……”</p>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感应到一阵脚步声。</p>
下一刻,这间客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p>
此人的身材魁梧高大,只是微弓着腰,面容憔悴,眼神更是暗淡犹如死灰。</p>
这位突然出现引起众人注意的男人,正是靳广印。</p>
他手中提着一把木尺,扶着门沿喘气。</p>
……</p>
人生总是有悲有喜。</p>
靳广印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来,虽然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家族中,但在步步维艰的父亲羽翼庇护下,也算是喜大于悲。尽管说近些年来父亲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但由于他天生就是个豁大性子,依旧能活的肆意洒脱。</p>
没错,就是洒脱。</p>
靳广印这人没能继承他父亲靳浩然的深沉心思,但却把靳浩然年轻时候的风流潇洒遗传下来,遇事从不苦恼,但自从前段时间走了一趟饶州市,从那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似乎开始走霉运,一直到现在,到今天,父亲为了救他,把命给了他。但靳广印又是非常洒脱非常磊落的性子,他愁苦,他悲伤,但却很少让这种情绪长时间影响自己的心性。他宁愿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然后对安排他不公命运的老天爷竖起一根中指,骂一句操N妈的!</p>
所以,他扶着门沿缓了片刻,收敛起悲伤的表情,裂开嘴,笑问道:“老前辈,能否带上我一起走?”</p>
李砡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p>
靳广印手心突然传来一股刺痛,下意识松开手,那柄木尺就从手心脱落,缓缓飘到李砡面前。</p>
李砡转过头。</p>
木尺就凭空消失了。</p>
李砡继续享受肩膀上那双小手的轻按指压,随口说道:“我为什么要带上你?”</p>
靳广印咧嘴一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p>
力气极大,额头渗血。</p>
他笑道:“我想拜你为师,鞍前马后。”</p>
李砡皱起眉心,俊脸顿时布满烦躁之意。</p>
这走了老的,来了小的,怎么都是爱给人下跪?</p>
遗传的软骨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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