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几年一直想要追求我的那个李超啊！”</p>
“天云市曾追过你的年轻人太多了，我哪儿会都记住。”</p>
“哦~就是前段日子跑到饶州市，想开车撞徐小楼，结果却把我的另一个师姐给撞了的李超。”</p>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p>
老者轻轻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好像是王瑟的手下？”</p>
“是啊，估计是王瑟派来想痛打落水狗的。只不过，幸亏是他晚了一步，不然，遇上此时的徐小楼，啧啧啧……说不准这路面上就要多了一具尸体了呢。唉，打打杀杀的真是影响美感，徐小楼也真是的，杀个人弄得血淋淋的，还一脚踢爆了人家的脑袋，呕，好恶心。”</p>
身穿简素中山装的老者偷偷撇了撇嘴，心想，‘杀个人还要讲究什么美感？’</p>
他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前些日子的时候你曾私下和饶州沈家联系过，你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p>
“那个啊……沈家的老爷子生气自己闺女不听话，非要和一个乡巴佬在一起。但又心疼自家闺女，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动，所以就起了点歪门心思。想从我这里入手啦。”</p>
少女抽了口香烟，弹掉烟灰，继续说道：“而恰好的，你也要我要对付我这位乡巴佬师兄。再恰好的，我计划的某件事情，也需要借用沈家的力量才能完成，卖出去一个顺水人情。所以……这真是一件一石三鸟的好事啊。”</p>
说完，她咯咯笑了起来。</p>
听到自己徒弟这略微有点神经质的笑声，老者揉了揉眉心。</p>
“现在事情闹得有点大，等事情过去之后，咱们就出发去边疆吧？”</p>
“可以啊，不过要等到我最后的计划完成以后。”</p>
“什么最后的计划？”老者很是苦恼，不悦问道。</p>
“当然是针对苏家的计划啊，苏淳风那个老不死的，活了这么久，该死了。”</p>
“为什么？”</p>
“杀个人而已，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p>
少女从窗户缝扔掉烟头，瞧见身旁的师傅仍旧盯着自己，似乎仍在等待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p>
老者说道：“这不是一件小事。”</p>
苏家，饶州市第一家族的苏家，即便是随便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族人，也足以让饶州新闻媒体铺天盖脸地采访，甚至登上热搜。</p>
苏淳风，是苏家的族长。</p>
如果苏淳风死了，那真的就不是一件小事。</p>
少女挑眉，想了想，说道：“凡是阻止我和苏哥哥在一起的东西，全都是不好的东西，就该要被摧毁。”</p>
少女的话语很简单，语气很随意。</p>
老者眉头紧锁，无可奈何。</p>
“不过话说回来，我出事之后，苏哥哥就不见了踪影，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过……这是为啥呢？难道他就不想为我报仇吗？”</p>
少女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挤出几滴泪水，来表示自己的伤心难过。</p>
老者叹了口气，不再应答。</p>
点火，启动车辆。</p>
很快，这辆吉姆尼小越野就迎着大风，消失在街道尽头。</p>
……</p>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p>
有位一袭黑衣的年轻人缓缓走来。</p>
这条街道上死人了。</p>
发现死尸的，是一个正在赶路回家的女人。</p>
警方很快就赶到，并封-锁了这里。</p>
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就站在包围圈外。</p>
他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不知在听着什么，脸上挂着悲伤的表情。</p>
……</p>
天开始下雨。</p>
越下越大。</p>
天际有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滚雷阵阵。</p>
徐小楼拖着疲倦、且浑身疼痛的身躯，来到附近的一座涵洞。</p>
他的虚弱期已经到来。</p>
这座涵洞每到晚上，都会躺满拾荒者和无家可归的人。</p>
已经浑身被淋透的徐小楼走过去，在涵洞下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p>
他此时浑身无力，被银针激发出的内力已经全部消失无踪，体内干涸如同一口荒废无水、且布满蜘蛛网的老井。</p>
肩膀的伤口，以及小腿上的刀伤先前经由内力修补，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此时随着内力消失，开始再次流血。</p>
他艰难地低下头，检查伤口。</p>
‘腿上的伤口还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结疤。’</p>
‘但是肩膀上伤口面积太大，不太好修复，而且看着流出的鲜血的颜色……好像是已经发炎了。’</p>
旁边睡觉的老头爬起来，秉着远处大厦的灯光看了他一眼。</p>
夜幕下，老头儿的眼镜片闪着幽幽的光亮。</p>
徐小楼有些警惕，往后挪了挪。</p>
老头儿问道：“受伤了？”</p>
“嗯。”徐小楼气力有限，不想多说话。</p>
“给，消消毒。”老头儿递过来一瓶白酒。</p>
徐小楼看了看，是250毫升的高度数二锅头。</p>
接过酒瓶，徐小楼掀起破烂的衬衫，把酒淋在肩膀和小腿上。顿时一股剧痛传来，他龇牙咧嘴，浑身痉/挛。</p>
旁边的老头儿从被子里撕出一团棉花，示意徐小楼别动，接着掏出一个打火机，把棉花点燃，一把按在徐小楼的伤口上。</p>
血止住了。</p>
“谢了。”徐小楼虚弱的张开眼皮，说道。</p>
“不用谢，都是可怜人。”老者转过身，躺下。</p>
……</p>
雨水肆意拍打着地面。</p>
一辆猛禽车急速驾驶而来。</p>
明亮刺眼的大灯恰好照射在涵洞内。</p>
徐小楼张开眼，看见猛禽车，当迎着刺眼的灯光看到车牌号码时，他神情大变。</p>
这辆车，正是当初在饶州高架桥上，把李玥玟撞进医院的那辆猛禽车。</p>
徐小楼艰难地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此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p>
他绝望地瞪大眼睛，看着那辆车停下，看着那个名叫李超的男人走下车。</p>
最后，他甚至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在涵洞内众多拾荒者的目光下，被扛起，塞到车里，然后消失在雨夜中。</p>
……</p>
半个小时后。</p>
徐小楼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装进一个大麻袋中，然后被拖行了几十米。</p>
随着扑通一声，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到一片柔/软沙地，然后是一股冰凉的感觉从麻袋外面传来。</p>
是水。</p>
耳畔传来有人交谈的话语。</p>
“王少爷，接下来该怎么做？”</p>
“打晕，然后扔到海里。”</p>
“这……这是要杀死他？”</p>
“你说呢？”</p>
“好……好吧，那王少爷你可得保我啊，万一被警察发现……”</p>
“放心吧，在天云的地界，这点儿事，我王瑟还是能办到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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